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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
趕往案發現場與林遙匯合的途中,司徒先把王良是協會成員的假設去掉。剩下的就是醫生出於某種目的接觸了王良。而
王良又被牽扯進了劉毅、魯晨一案,這其中一定有著關聯性。以前的那些案子,他們始終在發現案情之後才會聯想到協會,
自打許慎死後司徒覺得這樣實則是很被動的。如果早一點從協會方面下手,那麼,許慎很有可能就不會死了。而林遙也不必經歷一段時間的低迷期。
這一次,他們險些又犯了老毛病。總是等著協會的線索自己浮現出來,而不是積極地去調查。思及至此,司徒有些懊惱,踩下剎車。
劉毅——王秀——魯晨——王良——醫生,這中間一定有一條線牽著,必須把這條線找出來,否則到了最後做不到完勝。但這些人除了王良之外與協會毫無瓜葛,醫生的目的到底是什麼呢?
幾個月前,他不惜拖著還未痊癒的腿冒險回國親自到王良家中取走某種東西,這東西很對他來說很重要吧。等等,幾個月前?
司徒恍惚了一下,猛然意識到苗琪琪離開管教所是一個月前,王良失蹤是三個月前。
他的思維觸及到了一個深深的黑洞,他幾乎沒有考慮林遙的看法便聯繫了他,直說:“我要去外地幾天。別擔心我,你
專心破解現場就可以。”
“不行。”電話里林遙急了“你要去哪裡?幹什麼?”
“我現在也說不明白,只是一種感覺而已。我要回老家一趟。”
此時,林遙在舞台上正朝著下面走去,他想攔住司徒,至少在沒搞清楚之前不能讓他走。但是,電話那端的人忽然說:
“寶貝,這很可能是個案中案,我們沒有悠閒的時間了。不要問太多,你有自己的工作。”
“司徒,你至少該告訴我回老家的目的。”
司徒長長地嘆息著:“回去查查自己的過去。”
腳步戛然而止,林遙握緊了電話,猶豫了一番,才說:“去吧。多加小心,隨時跟我聯絡。”
有時候,司徒覺得男人與男人之間的愛情並不純粹,至少他跟林遙之間還有著一份並肩作戰的友情,還有著一份完全信
任並可以依賴的生死情。這種時候,林遙是他的戰友,是他的依靠,他的根在林遙的身上,所以,才能無所顧忌地離開,才
能鼓起勇氣單獨一個人回到當年的黑暗中。
收好了電話,林遙使勁抹了一把臉重新打起精神來。他回到舞台上,脫下外衣,一臉嚴肅地爬上了通往天棚的梯子。
梯子並不穩定,爬到中間便覺得搖晃的厲害。這時候,從舞台側面跑來兩個小伙子,急匆匆地扶住了梯子。並大聲對林
遙喊著:“你誰啊,快下來。”
“我是警察,你們是誰?”
一聽是警察,兩個人相互看了一眼,便說:“我們是劇團的人,過來找道具的。”
劇團的人?林遙立刻放棄了勘察天棚的決定,下了梯子。打量一眼這二人:“屬於哪個部門?”
其中一個小伙子說:“我們是舞美隊啊,負責裝卸舞台幕景道具。”
“來找什麼?”
“被砸壞的桌子。”小伙子又說“出事那時候,劉哥把一張道具桌子砸壞了,那是特別定做的,我們要回收一下拿回去
按照原來比例重新做。”
看著小伙子指著被砸壞桌子擺放的位置,林遙走了過去。蹲□子後,看到了地面上貼著四個螢光紙。他還記得,案發當
時自己完全沒有注意到這些東西,而第一個趕過來的司徒卻是印象深刻。為此事,他偷偷地懊惱了很久。
轉回頭,問舞美隊的小伙子說:“這四個螢光紙用來做什麼?”
“確定道具擺放的位置。切換幕景之間舞台熄燈,沒亮,都指著這東西確定位置呢。”
這事在舞台上極為普通,也是很正常的。但林遙卻在這並不起眼的事情上揣摩到了什麼,他繞著四個螢光紙走了幾圈,
問道:“桌子是正四方形的嗎?”
“對。”
“那螢光紙會不會貼的不符合形狀?”
“不可能吧。”小伙子說“我們都是先把桌子擺放好,然後緊貼著四個桌腳把螢光紙的位置確定下來,這樣的方法沒有
出現不符合位置的情況啊。”
林遙再度蹲下身子:“幫忙找個捲尺過來。”
“我身上就有。”
小伙子把隨身攜帶的捲尺給了林遙,看著他仔仔細細地量著四個螢光紙之間的距離。很快,他們在林遙的臉上看到了疑惑不解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