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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亮,梁雪出了事以後,習東平怎麼樣?”
霍亮還沒有開口回答,就先嘆了氣,他擺弄著手裡被切成小兔子形狀的蘋果,無論如何都沒有吃下去的心情了。仰起頭,大半杯的啤酒都喝光了,臉上的表情說不清是悲傷還是憤怒。司徒又幫他叫了一杯啤酒,等了許久才聽他說:“習東平那個人表面上挺陰沉的,其實他為人很不錯。對梁雪好,那是真好,大事小情都能幫著梁雪,我看得出來,他是真愛梁雪的。梁雪出事以後,他就被關起來了,那時候我才知道他有什麼尖端恐懼症。他爸爸好像特別緊張,直到梁雪出了殯才帶著他去墓園。後來,那小子就一直在他們倆定情的那地方呆著,我們怎麼勸也沒用。後來還是他爸爸把人帶走了,直到開學我們才見到他。”
“梁雪出殯當天,他沒去?”
“沒有。我們打過電話找他,他手機關了。後來我們琢磨了一下,估計是他家裡人不敢讓他去,怕又出點什麼事吧。啊,他爸爸倒是安排了幾個人去參加,還拿了點錢。”
“多少你知道嗎?”
“不多,撐死也就一千,我看見那信封扁扁的。”
司徒思前想後,還是決定打破沙鍋問到底,他拿出一份名單來放在霍亮的面前,問:“看看,這些人與梁雪有什麼關係嗎?”
霍亮一看就驚訝得不得了,上面的名字前面,赫然寫著“死者”二字,對於他這個還不知道下午的兇殺案到底死了誰的人來說,這是一種衝擊。他放下酒杯拿起名單認真地看,仔細地想,過了好一會才說:“這個程濤曾經追求過梁雪,不過輸給習東平了,沒出半個月,程濤就和王麗麗好上了。這個中文系的教授華良對梁雪很照顧,經常說梁雪是他的得意門生。其他的人我就不知道了。啊,這些人都參加了去年寒假的辯論會。”
就在司徒的精神為之一振的時候,有個沉穩的聲音自後面響起:“你們學校肇事的司機後來怎麼樣了?”
司徒詫異地回頭,笑著打招呼:“你在啊,黃大哥。”
黃正面無表情地點點頭,坐在了霍亮的另一邊,等著他的回答。霍亮不解地看著他,又看看司徒,問:“你朋友?”
“我老大哥。說說吧,你們學校那個肇事司機後來怎麼樣了?”
“沒怎麼樣,不見了。聽說是開除了,具體情況沒人知道。”
鬼頭的出現讓司徒沒了繼續打探線索的心情,給霍亮留下自己的電話號碼以後,就放了他自己回家。轉過頭,上上下下打量著許久未見的老大哥,問道:“你最近忙什麼呢?”
“剛從國外回來,去見個老朋友。我聽說S大的案子了,你懷疑習東平的行為與梁雪的死有關?”
司徒一聽這話就覺得不對勁了,問道:“你怎麼了解的這麼清楚?”
“習榮找了我。”
司徒一股火就來勁了:“他搞什麼鬼?信不過我就不要僱傭我,找上你算怎麼回事?”
黃正輕輕地拍了拍司徒的手臂,只是說道:“他是通過我才認識了你,在潛意識當中,我比你可靠。”
“嘁,那就直接找你幫忙,何必拉上我。小遙那邊下了禁令,他以為我願意接這破案子。”
“我沒有答應他。你也不要小看習榮,他與四年前不一樣了,現在他手下的人都是些退下來的特種兵,甚至還有幾個國際僱傭兵。不要跟他硬碰硬。”
鬼頭的話似乎另有意義,司徒品了品,就壓低聲音問道:“他對我說謊?”
“自己的兒子,誰不想護著?提防他暗度陳倉。”
黃正的話音剛落,從酒吧裡面走出一個三十多歲的貌美婦人。她看見司徒以後笑了起來,走過去之後隨便問了聲好,就對司徒身邊的人說:“你晚飯吃了沒有?”
“沒有。”
“炸醬麵還是蔥油餅?”
“炸醬麵。司徒,你要不要?”
司徒笑著搖頭,看著婦人離開以後,悄悄地說:“你這老牛終於開竅了?”
黃正還是那個面無表情的樣子,司徒繼續八卦著說:“大哥,她比你小八歲而已,不算嫩草了。好好享受生活吧。”
司徒轉身要走,卻被黃正拉住了,問他:“文濤的忌日快到了,你還是不肯去?”
沒有任何回答的司徒用力甩開了黃正的手,臉上一片冰霜地離開了。
08
一大早,林遙就醒了,看著身邊睡得香甜的司徒,先是偷偷給了他一個親吻,然後才起了床。他剛剛走出臥室,司徒就睜開了眼睛,回味般地舔了舔嘴唇,飛快地起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