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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雅揮手就把桌子上的水杯打掉在地上:“我說過無數次了,13號晚上我跟鍾佳楠一直跟蹤著梁家人,你們不是也去看過小屋了嗎。再者說,憑什麼只說我一個人與所有的事有關係?鍾佳楠和梁雪是最好的朋友,霍亮跟習東平也是最好的朋友,難道他們就不可疑?為什麼偏偏針對我一個人?”
司徒微微笑了起來,一隻手撐在桌面上斜著眼睛看舒雅,那種看似淡漠的眼神,仿佛可以把對方的靈魂看穿,越是與他對視,就越覺得心驚膽戰。不知不覺的,舒雅的額頭上又開始冒汗了。
林遙耐不住性子了,梁雪案時隔太久,根本找不到確鑿的證據,只能從13號慘案下手!林遙就不信,他們一群大老爺們還治不了一個小丫頭片子!
林遙一巴掌拍在司徒的肩膀上,疼的某人直咧嘴,可這時候沒他訴冤的機會。他身邊的林遙對舒雅說:“我慢慢陪你玩,看你能堅持到什麼時候。舒雅,你說13號晚上被梁家夫婦下了安眠藥一直在小屋裡昏迷到凌晨的04:00?”
“對。”
“好!那我問你,事後,你又去過那個小屋嗎?”
“沒有。”
“你確定?”
“確定。”
“我們對海邊小屋進行取證的時候,的確是發現了捆綁你和鍾佳楠的繩子,也發現了有安眠藥成分的礦泉水瓶子。但是,很奇怪,沾有你指紋的那個礦泉水的瓶子上,怎麼會有本月15號的生產日期?”
舒雅一愣,好像被定了格,林遙可不想給她喘氣的機會,接著就說:“事實證明,在13號晚上,你喝下的那瓶水裡根本沒有安眠藥,那不過是演給鍾佳楠的一場戲,好讓她為你做不在場證明。從那時候起,你就計劃有一天讓鍾佳楠來我們這裡說出一切,你也料到我們會去海邊小屋取證,於是,在本月15號當天返回小屋,把一個摻了安眠藥的水瓶替換了你13號晚上的那個水瓶。但是,你百密一疏,忘了水瓶上有生產日期。這是你第一個敗筆。
第二,我們在捆綁鍾佳楠的繩子上發現了她的唾液,證明她當時地確是用牙齒咬開了繩子。根據你們倆所說,她醒過來的時候,你還在昏迷,她撿到地面上一個小刀割開了你的繩子。舒雅,我問你,既然你先於鍾佳楠昏迷,後於鍾佳楠甦醒,那是什麼時候把自己的唾液沾到了繩子上?“
“繩子?什麼繩子?“舒雅像是在自語地說。
“就是綁著你雙手的繩子。那上面有你的唾液,還記得我請你來核實鍾佳楠證詞的那天嗎?我留下了你用過的杯子,交給鑑證組的人,經過比對核實,繩子上的唾液就是你的。”
舒雅不去看林遙的眼睛,她始終否認著一切,甚至還揚言要起訴重案組的所有人。林遙沒心情聽她的豪言壯語,大聲說道:“在12號晚上,你和梁家夫婦商量好行事的計劃,到了晚上七點半左右,你打電話把鍾佳楠引出來,你們一同去了海邊小屋,鍾佳楠急著勸說梁家夫婦不要做傻事,借著口渴的機會想要把他們倆帶出去。這剛好成全了你們的計劃,梁文超把有安眠藥的那瓶水給了鍾佳楠,沒有藥的那瓶水給了你。你們都喝下水以後,你故意裝作昏迷的樣子給鍾佳楠看,等到鍾佳楠也昏迷之後,你就跟著梁家夫婦一同離開了海邊小屋。
緊跟著,你們開始實施殺人計劃,當你把王麗麗和程濤引到小樓並且讓他們喝下安眠藥以後,就匆匆返回了海邊小屋,你先把鍾佳楠手上的繩子弄鬆,又在她腳下放了一把小刀,然後你把自己的腳捆住,用嘴把手也綁上,這就是為什麼你會在繩子上留下唾液的原因。我告訴你舒雅,光是憑這兩點,就足夠定你的罪!”
舒雅突然從一種類似自我封閉的狀態下掙脫出來了,她一臉自信地說:“你隨便拿什麼證據來誣陷都可以,但是,我有權利找自己的律師。”
林遙並沒有剝奪她的權利,舒雅在電話里很明確地告訴律師,警方惡意誣陷她,讓律師以最快的速度趕到警察局。
等著舒雅和自己的律師通完話了,又一副勝券在握的樣子看著林遙等人,說:“接下來,你們還有什麼把戲?沒關係,都說出來好了。”
林遙剛要開口,卻被司徒攔住了。林遙本想甩開他的手,卻不料司徒用了力氣把林遙拉到身邊,小聲地說:“把東明叫回來,其他人都出去。”
林遙詫異地看了司徒一眼,什麼都沒問。
這時候,審訊室內只剩下了舒雅、司徒、林遙以及葛東明。葛東明拿起筆負責記錄,林遙坐在稍稍靠後一點的位置,把主戰場全部讓給了司徒。司徒朝著門口看了看,納悶,這時候譚寧去哪裡了?心疑之餘,司徒把房門關好,對依舊面不改色的舒雅說:“以你的天分如果能得到正確的引導和教育,將來的前途不可限量。說真的,你的整個計劃讓我很感興趣。首先,你在決定利用梁家夫婦殺人的時候,就確定了自己手中的兩枚棋子。一個是鍾佳楠,一個是于波。我一直很奇怪,于波只是在去年知道了梁雪懷孕而已,她並沒有參與辯論會,為什麼會被殺?在她的帳戶里,為什麼在二月份的時候也有十萬元的存款?想來想去,我終於明白了于波被殺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