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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遙不走了,停下腳步轉身面對著司徒問:“晚上是誰說的兇手在王老三進入死者房間的時候並沒有離開?又是誰說的,兇手和李峰趕著腳前腳後一個出,一個進的?張妮要是走在李峰的後面,要怎麼去移動死者的屍體?換個角度看,如果張妮是移動完屍體以後再去餐廳,那不就是在王老三進入案發現場之前了嗎?不管我們怎麼算,王老三都是在00:00到00:30分之間離開的,而兇手也必須是在他之後離開。所以,張妮在餐廳的時間,不可能讓她成為嫌疑人。”
林遙有些訝異的看見司徒的臉上竟然有了酸酸的苦笑,不等他想想這是為了什麼,司徒變了臉,變得沒了表情。林遙心裡起疑。
“死亡現場的時間上,我只能推測兇手沒有離開過。而張妮在這之前,也的確具備作案時間和動機。還有一點,根據調查出的線索來看,張妮和王老三很可能認識,不過呢,你放心,沒有確鑿的證據或是線索,我不會把張妮列為嫌疑人。”
司徒最後的一句話,引來了林遙的側目。他似乎明白司徒為什麼要補充這一句,看了一眼眼前的人,林遙沒打算說什麼。不是不知道該怎麼說,而是完全沒有必要。
接下來,倆個人不明白什麼原因,都不說話了。
剛剛走過了第一個路口,就該朝著右邊拐,路經小樹林了。
林遙走在司徒的身邊,想起了他們剛剛來到這裡時,那天晚上手牽手走在林蔭小路的情景。
真是……此時非彼時。
林蔭路上,日漸寒冷的天氣讓樹枝上的葉子都成了腳下可以發出吱吱聲的枯葉,光禿禿的樹木看了就讓人覺得打從心底冷起來。林遙是個怕冷的人,他緊了緊外衣,沒有把手像以往那樣收在褲子口袋裡取暖,說實話,他想試驗一下,身邊的人是否真的如他所想那樣,有了怨氣?
默默的走著……林遙失望的讓自己的手在口袋裡取暖,這時肩上就多了一隻手臂,將他抱的很緊。暖從心裡慢慢升騰了。
自司徒回來以後,林遙想著自己和他之間的問題比以前更多了。一些讓自己鬱悶的事情,讓他面對司徒的時候難免心中有刺。一些事,他分不清是對是錯,林遙明白如果只是案子,他不會這麼笨拙,就是牽扯到了和他的感情,自己才會理不清,剪不斷。
想放下,卻又如刺在喉。想說個清楚,卻又覺著不是什麼大不了的問題,兩個男人沒必要擺在桌面上當個重要的問題來研究,可這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林遙心裡就越發不明白了……早知道這樣,以前就該積累一些和別人交往的經驗。
林遙天馬行空的放縱自己的思緒,摟在肩上的手放開了,順著他的手臂摸了手背上,溫柔的握在掌心裡。
林遙感覺這司徒拉著自己的手,一同被收在了褲子口袋裡取暖,一顆心又沒規律的亂跳起來。
這種愉快的心情正在跳躍著的時候,也是走到了樹林中間的時候,林遙畢竟不想被人看見他們這樣親密的抱著,剛想要推開司徒,就聽見樹林深處一個女人的聲音。
“都說要你直接來找我,怎麼又跑這來了?天這麼冷你還去山上,不是說不再去了嗎?”
林遙停了下來,司徒看看他。
林遙靠緊司徒小聲的說:“是張妮。”
司徒面無表情的朝深處看過去,隱約的可以看見張妮正在和另一個女人說話。他們沒有離開,躲在一棵比較粗大的樹後,仔細的聽。
張妮的話音落下,又是一個女人的聲音說:“你不是喜歡山菜嗎,我一個星期才上山一次,沒事啊。”
是柳淑慧!倆人相互對看一眼,都在心裡說:“聽她們說話,該是舊識。”
他們這裡偷聽,那裡繼續對話。
“你看看手啊,我給你的護手霜你用沒用啊?”張妮說道。
“我整天要做飯要餵雞鴨的,用不慣。沒事,等開了春就好了。”
“你在考慮考慮,不再住這裡了。我的家不夠你住嗎?為什麼非要在這裡受苦,我說過啊,可以養你的。沒有你在身邊,我快受不了了。”張妮聽上去快要哭了。
林遙越聽越不對味,慢慢的閃出身子,朝裡面看了看。只見流柳淑慧溫柔的撫摸著張妮的臉頰,因為背對著林遙,所以看不到她的表情。
“傻丫頭。我們不能在一起啊,要是被外界知道了……”
“我不管!知道就知道,有什麼大不了的!你是我最在乎的人,你想把我一個人扔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