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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磊,我不能再說什麼了。你是電腦技術組的組長,而非重案組的人,所以不能對你在偵破案件上期望過高。”
“你什麼意思?”
“我的意思是。如果那張紙條是司徒給梁叔的,你說司徒做事謹慎沒有留下指紋這很正常。但是,為什麼上面沒有梁叔的指紋?
你都沒有想想嗎,梁叔必須先看過紙條才能在預定的時間和司徒見面,可為什麼你匿名郵包里那半張紙條上,沒有死者的指紋?我們要看一張紙,必定會拿著兩端打開才行,就算被撕下去的那半張毀去了一部分的指紋,但是剩下的半張絕對應該留有死者大拇指的指紋!
缺少死者指紋的紙條,沒有響過的座機電話,這兩點線索麵前,你還是不肯承認司徒是被陷害的嗎?”
這一次,楊磊不再爭辯,也不再懊悔。他緊鎖著眉頭陷入了極為糾結的思索中。林遙提出的這兩點,為什麼沒有發現?又或者說,沒有被意識到?當初匿名郵包到了組裡以後,還來不及調查一切是否屬實,司徒就跑了,這無疑是不需要證明的畏罪潛逃。然而,事後對郵包裡面的證據加以辨別真偽的時候,似乎腦子裡想的更多的是司徒,雖然也考慮過死者的問題,但很快就被一連串的突發事件弄的無暇再顧及了。
就在眾人以為楊磊騎虎難下的時候,葛東明不知道從什麼地方鑽出來,說道:“臭小子什麼態度!當專案組的人都是三頭六臂嗎?整個組不過才十幾個人,有的去調查器官盜竊案,有的去調查魏鵬、袁可心以前的問題。剩下的幾個人還要分出一部分監視你們,真正能動腦動手幹活的,才五六個人。”
哼,自家的狐狸組長捨得出來了,那就好辦!
林遙表面上裝作有些過意不去的樣子,而葛東明就轉過頭對楊磊說:“楊組長,小林說的這兩點的確很關鍵。
“這我明白。工作上的失誤是我的錯,我會立刻向大家以及上司作出檢討。但是,我還有一種假設需要你解釋。”
“說吧。”
“梁叔案發當晚,你和司徒在很晚才回到老宅,到你們休息為止,梁叔也好,司徒也好,身邊都有人在,不可能偷偷傳遞紙條。那麼就只有在一種情況下有可能,就是梁叔獨自在廚房為為童哲等人準備咖啡的時候。
你剛才提到了所謂的常識,現在我也來提一提。你該知道童哲喝的是進口的咖啡豆研磨以後煮好的咖啡,準備咖啡用具的時候,沾過水的手會在上面留下水漬和汗漬,這樣對童哲那種非常講究的人來說是不允許的,那麼,如果梁叔在準備咖啡的時候戴著手套,如果那時候司徒給了他紙條,紙條上還會留下樑叔的指紋嗎?
還有,你說在凌晨一點客廳座機電話沒有想過,確切的說是沒有人聽見鈴聲。如果我假設,是梁叔事先就守在電話旁,電話鈴聲剛剛響起的時候就拿起了聽筒,這樣一來,還會有人聽見嗎?我們曾經檢驗過那部電話的指紋,有梁叔的。”
這種接近於詭辯的假設,不能說沒有可能。但林遙似乎意識到了另外一些問題,說出的話更像是在自言自語,而非回答楊磊的提問。
“這樣就可以明白了,最開始我認為兇手是個非常高明心思縝密的罪犯,現在看來不是這樣。這幾起案件表面上看,幾乎是天衣無縫,仔細推敲一下就會發現很多漏洞。”
在場的人都有些糊塗,不明白林遙到底在想些什麼,為什麼沒有直接回答楊磊呢?
林遙深深的吸了口氣,看來想要隱瞞童哲所掌握的事情是不可能了。
“如果我可以證明,殺害梁叔的兇手是誰,你們就必須立刻撤銷司徒的通緝令!”
不止楊磊,就連葛東明都猛地驚住了。
“你,你知道誰是兇手?”
“知道了。”
“誰,是誰?”楊磊一反常態,眾人都看在眼裡。
“現在還不能說,如果你們想知道我腦子裡的東西,就要按我說的去做,首先,別管現在是什麼時候,把童哲、馬海波、左坤都叫到老宅去。天亮之前我就能說明一切。中午之前,你們必須讓司徒正大光明的出現在我眼前!”
這一次,不等葛東明煽風點火,楊磊扯著嗓子就喊:“立刻把左坤、童哲帶去老宅。葛組長,你親自安排人護送馬海波去老宅!小譚,天亮以後馬上去電信局調查老宅座機的通話記錄,其他的人原地候命,隨時準備召開緊急會議。”
葛東明偷偷的朝林遙豎起大拇指,對方微微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