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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孩兒說完了,忐忑不安地等著師傅給自己打分。而林遙什麼都沒說,起身去了書房。霍亮在林遙走後,嘆息了一聲。溫雨辰更加緊張了,把手放在腿上,下意識地握成了了拳頭。霍亮偷偷地拉著他的手,輕輕摩擦。
“不,不對嗎?”溫雨辰試問。
霍亮搖搖頭,“林遙這個問題,屬於一個邏輯分析,你的回答是零分。”
“零分?”小孩兒一整隻都不好了,“完全錯了啊?”
“當然。你是所答非所問。”霍亮耐心地說:“這種問題你不能光是分析‘題目’而是要參透問題里真正的含義。說的不厚道點,林遙是給你出了一道題中題。那簡單一點說,就是在問你:司徒掌握了什麼證據,這個證據來自那個環節。你的回答呢,只是說明了關信案中的疑點。”
這很糟糕,溫雨辰霜打的茄子蔫兒了。
司徒的表情嚴肅了些,多少有那麼一點可怕。溫雨辰不敢看他,偷偷瞧著書房的方向,盼著林遙趕緊回來。瞧著小祖宗臉色都白了,霍亮也跟著著急。他是不忍心打擊溫雨辰的,心裡這點火氣都撒在司徒身上了。霍亮皺著眉頭,說:“你們真行啊。什麼都沒教他,就讓他分析這麼深奧的問題。逗他好玩啊?”
見自家徒弟是真急了,司徒咂舌蹙眉,教育霍亮,“為什麼老人總說‘棒下出孝子’?因為記不住疼,就記不住事兒。他知道疼了,他才明白自己欠缺什麼。”說完,揉了揉溫雨辰毛茸茸的頭髮,“雨辰,你知道自己的問題在哪裡嗎?”
小孩兒沮喪地點點頭,“我還沒入門呢。”
“對。你連門都還沒看到呢。”
正說著,林遙拿著一個小本子回來了,放在溫雨辰面前,說:“這裡面是我跟司徒幫你擬定的訓練計劃。剛開始,讓亮子幫你做。等你做完了這些,我們再進行下一步。”
溫雨辰迫不及待地打開小本子,搭眼看了看,詫異地抬頭瞧著林遙,“為什麼要我做數獨遊戲?”
“這是為了鍛鍊你的邏輯思維。”林遙說,“這裡面的訓練科目,亮子都做過,他可以指導你。你比亮子有優勢,至少你不用被丟給特種兵教練去脫幾層皮。你的弱點就是頭腦邏輯、觀察能力和分析能力。你有這個潛能,我相信,只要你肯下功夫學,一定可以成功。”
林遙說了幾句鼓勵徒弟的話,是擔心溫雨辰被打擊的一蹶不振。這麼好的苗子特別難找,林遙非常擔心溫雨辰無法接受自己還是個白丁的現實。他希望溫雨辰能振作起來。
擔心溫雨辰的不止是林遙,霍亮急的手心都冒汗了。他有些埋怨林遙和司徒,就算你們倆想要敲打敲打辰辰,能不能找個婉轉點的方法。萬一把我們家喜興的孩子弄的萎靡了,小爺是跟你急呢?還是不急呢?
唯一對這事不疼不癢的只有司徒,他吃完了飯,擦了嘴,隔著桌子點了點霍亮,“不准放水。當初我怎麼整你的,你就怎麼整他。要是被我發現你手下留情,亮子,到時候雨辰歸我操練,你閃邊去。”
想起當初被司徒操練的生不如死的滋味了。霍亮趕緊點點頭,表示絕對不會放水。
飯也吃完了,徒弟也教育完了。夫夫倆穿上衣服親親熱熱地離開家門。門一關,林遙一腳踹到司徒腿上,氣哼哼地說:“那會我徒弟!亮子管不了,也輪不到你。”
司徒直撇嘴,逗著林遙,“有本事你回去跟雨辰說啊。”
“不能說。慈師多敗徒。我要做個嚴厲有威嚴的師傅。”
“啊呸!”司徒鄙視了林遙,赤果果地鄙視了他,“就你這樣還威嚴?半夜起來尿個尿都要跑去客房聽聽動靜,可怕亮子累著雨辰。你哪兒威嚴了?”
被揭穿了自以為誰都不知道的小秘密,林遙滿臉通紅。
剛把溫雨辰摟進懷裡準備勸勸的,霍亮忽聽院子裡傳來一聲司徒的慘叫……
“肯定是被林遙收拾了,活該!”霍亮解恨地說。轉回頭,輕輕吻著小孩兒的臉蛋,“別忘心裡去,他倆就這樣。當初收拾我那時候,比現在狠多了。你都不知道,司徒把我扔給一個心理學家,他們把我綁在椅子上,單獨關在一個屋子裡。那屋子,全都是黑白格,看一會兒就頭暈眼花。他們還在牆上、地板上貼字兒,屁大點個字讓我認。我認來認去才知道,那是我們家的爆炸現場報告。你說他們心狠不心狠?我挺了四個小時,把膽汁都吐出來了,下來的時候是林遙把我抱到床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