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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二,你看這事到了現在的地步,你能袖手旁觀嗎?你弟婿被抓了,你老爸出面都沒用。如果還有其他辦法你當我願意找你當車夫?那女人憋著勁兒要黑葉慈,你就不來氣?最重要的一點!他們欺負小唐,欺負你弟弟!
你能忍嗎?
林遙的激將法換來唐家二哥片刻的沉默。這人琢磨來琢磨去,說:“林遙,我家老三到底有多少能耐你比我清楚吧?好歹你也算他半個師傅。我說句不好聽的。老三不禍害別人,我這個當二哥的就燒高香了。他都多大了?奔三去了,是個爺們了,這點事他都處理不來?”
“他就是八十了,也是你弟弟吧?”林遙憋著笑,繼續激將。
唐家二哥咂咂舌,說:“話是沒錯,但是我們唐家真不講究這個。小朔要是有能耐,就以牙還牙;沒能耐,就活該被人欺負。”
“得得得,我不跟你廢話。你就說來不來吧。”林遙聽出來唐家二哥是真心不想幫忙,索性也不跟他廢話。
唐家二哥直言:“我就是想去也去不了。不過,我可以支個招兒。”
正準備洗耳恭聽唐家二哥的妙法,司徒的電話打了進來。林遙說:“先掛了,等會我給你打回去。”
切換到司徒的電話,沒等吭聲呢,司徒便說:“別去。”
林遙眨眨眼,“理由?”
“我不是怕打草驚蛇,你明白吧?”司徒的聲音低沉,似乎有些疲憊,“賀連博失蹤,已經驚到了林岳山。不管我們再做什麼,都是把自己暴露出去了。現在,林岳山那邊很可能已經擬定好了對付我們的計劃。其中就包括處理掉荀雨晴。你這個時候去,等於是白跑一趟。況且,荀雨晴未必知道什麼,既然林岳山放心讓袁開利用她,後面的處理也一定安排的妥妥噹噹。我知道你不想放過每個細節、每個涉案人,我還是那句話:特殊情況特殊處理。”
爺們的一番話說到了林遙的心裡,特別是後面那句。了他還是不想放棄。這就是林遙和司徒之間的區別。
林遙不是私家偵探,他是個員警,一個地地道道的辦了很多年案子的員警。即便知道荀雨晴所知不多,也還是要去。就算她只是一個被利用的棋子,也要擺在棋盤相應的位置上。丁是丁、卯是卯,一個都不能少。
另外一個原因,也是挽救荀雨晴的一條命。不能說因為她知道的不多,沒有任何價值就棄之不顧。那可是一條命,即便是有罪的,也是一條命。林遙不能不管,葛東明也不能不管。
男人有時候不會多做解釋。他覺得你懂,就足夠了。林遙向司徒坦言,“H市我肯定是要去,能趕上算我幸運,算荀雨晴幸運;如果趕不上,我盡力了,問心無愧。”
電話那邊的司徒緊跟著說:“你別跟我犯倔。H市要是沒人,我不攔著你。你別忘了,雨辰和小唐都在那邊呢!雨辰聽見了袁開的電話內容,他跟小唐會沒行動?你嘖什麼嘖?雨辰是你自己看中的人,這點困難都挺不過來,你還要他幹什麼?聽我的,荀雨晴的事讓倆小的辦。”
林遙嘖嘖了半天,到底是沒嘖嘖過自家爺們。當下,沒好氣地問:“那你打算怎麼辦?”
其實。在林遙的心裡也是有塊聖地的。這塊地不大,但堅實厚重。即便幾年來跟司徒學壞了,這塊地還在他心裡被滋潤著,被保護著。到了某種關鍵時刻,他會固執的守著這塊地,用一桿掛著“光明磊落”大旗的旗杆,深深楔入地里。所以,對司徒的計劃,他始終抱著一點點排斥和抗拒。但不可否認,林遙比多年前冷靜了,懂得了取捨,學會為了一片朗朗乾坤,放棄頭頂上小團燦爛的陽光。這有點像以暴制暴,以黑打黑。
林遙無奈地嘆息一聲,說:“好,這回我聽你的。”
司徒沒像以往那樣安撫他,也沒表現出不正經的嘻嘻哈哈。直接掛斷了電話,讓林遙摸不清自家爺們的心裡到底想些什麼。
林遙總是說:不管跟司徒過了多久的日子,這貨總是能讓自己驚訝。這是好聽的說法。不好聽的說法,跟司徒過了七年,到現在他也不能完全剖析司徒。有一點林遙倒是絕對的承認,他信任司徒,毫不猶豫的。
夫夫倆通完電話十分鐘後,H市那邊也有了動靜。袁開得知林遙已經上了從S市到H市的高速公路,當時也就點急,準備找個藉口開溜先去處理了荀雨晴。可唐朔不知道哪根筋扭到了,以很多合情合理的理由拖住他的腳步。
不過來十分鐘而已,袁開覺得如十個小時那麼漫長。心急如焚的時候,忽然接到通知,說林遙在高速上失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