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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亮拿出那份同學名單給大家看,上面有幾個人的名字被畫了重點,“鄭大姐只能回憶起這四個人。我覺得,這是條線索。”
司徒讚賞地拍了拍霍亮的肩膀,並說:“我懷疑,這個韓飛揚就是韓棟。”
說到這裡,在一旁乖乖看書的翟子希忽然站起身來,快步走進自己的書房。眾人都納悶呢,一向穩重的子希是怎麼了?特別是廖江雨,他擔心地看著子希,生怕方才的談話觸動了他心裡的什麼軟處,又傷心了。
四個人也沒心思討論案情,都眼盯盯地看著敞開的書房。很快,翟子希緊繃著一張小臉走了出來,將手裡的書放在眾人面前。
司徒搭眼一瞧,書名是《早期現代英國文學與文化中的藥用食人史》
廖江雨嘴角只抽,他們家小寶貝兒平時都看什麼書啊?
翟子希翻了幾頁,指著其中一段,幫著念出來,“英王查爾斯二世曾經喝過‘國王之飲’這是一種含有顱骨粉末的酒精製品,是他的專屬飲品。當時,甚至連頭骨腐爛後長出的腐苔(名為Usnea,松蘿)都成了炙手可熱的添加劑。它的粉末被認為可以治療鼻血和癲癇。
“當時的人們思索的問題不是‘我們該不該吃人肉’,而是‘我們吃那一部分的人肉比較有益’”
念完了兩段,翟子希的眼睛溢滿了悲痛和驚恐。司徒抹了一把臉,略有些沉重地說:“先別下結論,再查查。子希,你這本書借給我。”
“嗯,有需要的話,我這還有一些關於,這個的。需要的話我給你送你。”
“都送你!”廖江雨忙不迭地說。他雖然見識過太多變態,但是吃人這種事屬實太驚悚。畢竟,廖江雨在寺廟長大,心底還有濃厚的慈悲之心,他甚至無意識地頌了一句佛號,“阿彌陀佛。子希咱不看這玩意!操咧,忒尼瑪滲人。”
“江雨哥!念佛號的時候不准說髒話!”
操咧,忘了!!
離開廖江雨家之前,司徒謹慎地安排了一下分工。那位馮果讓和尚去查,韓棟是不是韓飛揚司徒決定還是他跟林遙親自出馬比較穩妥。霍亮得到了新的任務,去調查當年大學班級里還有哪些人得了病,什麼病種種情況。分工完畢,司徒夫夫倆馬不停蹄地趕往醫科大學,查找韓飛揚的資料。
關於韓棟的審問結果,司徒已經料到是毫無收穫。這一步棋,也就是探探虛實罷了,不管是他,還是特案組都沒有任何理由扣了韓棟。看他不疼不癢的表情,林遙有點氣悶,不輕不重地踹過去一腳。
“我開車呢,你幹什麼又踹我?”司徒總是莫名其妙的被打挨踹。
林遙斜眼看他,問他是不是壓根沒想把韓棟怎麼著?司徒就一個勁嘿嘿地壞笑,沒回答林遙的問題,而是反問他,“別想司徒彥的側寫結果,你就說自己對韓棟的印象,怎麼樣?”
“善於觀察。”林遙坦言,“他一眼就看出咱倆的關係了。”
聽過林遙講了浴室那一段之後,司徒玩味地笑了笑,沒給予任何評斷。林遙繼續踹他,要把爺們肚子裡的壞水都踹出來。司徒趕緊把車速放慢,數落林遙:“小祖宗,我開車呢。你也不怕出事?”
“能出什麼事?來,先說說,剛才你那眼珠子滴溜溜亂轉到底想什麼呢?”
“還能想什麼?想你唄。”司徒見信號燈亮了紅,踩了剎車。這才正兒八經地摸了把林遙的大腿,說:“咱換個角度想。有這麼個人,突然被警察帶走,說是犯了殺人案,這人肯定害怕吧?肯定緊張吧?哎呦,那種情緒下,被幾個警察死盯著,還有心看咱倆手上的婚戒,還有心分辨誰是異性戀,誰是同性戀。你說這人是屁眼兒大把心拉出去了,還是有恃無恐?”
被司徒的比喻弄的噁心了,林遙厭惡地白了他一眼,“噁心不噁心啊你!就不能說點好聽的?”
“OK,我說好聽的。”司徒混不吝地笑著,“韓棟絕對不簡單。他故意在你面前提及同性戀、結婚等字眼兒無非就是想刺激刺激你,最好是把你刺激的發了脾氣,失去理智。”
要知道,儘管社會已經很開放,人們已經很寬容,但是同性戀仍舊被很多人拒之千里,談虎變色。他們仍然是邊緣群體。很多G都在拼命隱藏自己的身份,揭穿了,就是身敗名裂,萬劫不復。有幾個能像他司徒這樣,從不把性取向問題放在心裡的?這廝,恨不能昭告天下,他娶了林遙。
前面的自動忽略,這種時候韓棟到底怎麼個人物林遙已經不在乎了。他被司徒後面那幾句話弄的心花怒放。可隨後,他仔細琢磨了琢磨,“司徒,你剛才說什麼來著?最後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