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須臾,賀連博沉痛地點了頭,“那些人失蹤,肯定有人懷疑。我,我是幫忙把事情壓下來。我沒想到,林岳山留了證據。”
為了那種藥,林岳山耗時一年,不知道抓了多少試驗品。而賀連博的膽戰心驚與負罪感,在看到藥的時候蕩然無存。
☆、40
司徒的腦子裡突然冒出一條線索來。問賀連博,“一共三十二個人吧?”
賀連博一愣,“你怎麼知道?”
怎麼知道?司徒冷笑一聲,轉頭對葛東明說:“地下研究所挖出來那三十來具乾屍有著落了。”
這一刻,葛東明的臉色變了。一股怒氣衝到腦門,差點當場呼賀連博倆大耳光!
你賀連博是人,別人就不是了?你賀連博的命是命,那些人的命就不是命?
葛東明忍著怒氣,牙齒咬的咯咯直響。譚寧的手放在緊繃的肩膀上,順著僵硬的肌肉慢慢輕撫到背脊。無言中,安撫了他焦躁而又憤惱的情緒。葛東明回頭拍拍譚寧的手背,說:“把照片拿過來。”
照片放在賀連博面前,葛東明問:“這個人是不是林岳山。”
賀連博拿起來只看了一眼,搖搖頭,“不是他。”
司徒也料到不是。畢竟幾年前林岳山還沒整容成衛君。可見,賀連博是見過之前的林岳山,不得不說,這一點很關鍵。
做模擬畫像的事放在了最後。聽賀連博交代完跟林岳山之間的前提,司徒問到案子的過程。賀連博也不隱瞞,說:“計劃是林岳山口述給我的。哪天去做,幾點鐘幹什麼,都很詳細。他先是讓曉峰去買一瓶沒有開封的水,再用快遞給我的針劑往裡面注射。蠟封也是他教的。”
“等一下。”司徒開口問道,“他只是讓賀曉峰買瓶水,沒指定什麼牌子嗎?”
賀連博搖搖頭,“沒有。”
“你把林岳山的計劃給我重複一遍。”
賀連博不需要回憶,因為計劃已經爛背於心。
案發前一晚,賀曉峰需要在九點前弄好一瓶被注射過毒劑的水。
方惠要在22:00——22:30之間喝下水。
聽過林岳山這個計劃後,賀連博覺得不妥。因為賀曉峰親自去送水,那水瓶上勢必會留下他的指紋,萬一被發現怎麼辦?那瓶水裡可是摻了料的。
林岳山安慰說不用擔心。他會親自去方惠家,拿走帶毒藥的水瓶。他們父子倆只要負責把加了料的水送到方惠手裡。
案發前一晚,賀曉峰因為請幾個客戶和朋友吃飯,拖延了一點時間,直接在酒店裡買一瓶高價水。他沒覺得高價水和普通水有什麼區別。隨即急忙趕回家裡的時間是:21:20左右。
因為拖延了近半小時的時間,賀連博很著急。在餐廳罵了賀曉峰幾句,去了書房。
賀連博在書房裡開始給水加料,然後以探望的名義,約見方惠。
“那天晚上方惠還在外面加班。”賀連博說,“這是林岳山給我的情況。他指定要在22:00之前找到方惠,把水給她。我親自去的,方惠不可能不見我。我們在車裡談了一會兒,我把水給她,她當著我的面喝了幾口。然後就把水帶走了。”
至今,賀連博也不明白,那水瓶為什麼沒有被林岳山拿走。但司徒明白。
司徒一直以為,林岳山去案發現場是為了死者的那張成圖,現在分析,不僅僅是這樣。林岳山要帶走的還有空水瓶。也就是所謂的“作案工具”。問題就出在這裡。誰都沒想到賀曉月攙和進來,還拿走了成圖。林岳山那麼精明,當然知道賀曉月幹過什麼。他沒走拿走水瓶,很可能是為了報復賀家。
換句話說:在方惠死亡當天,林岳山意識到是賀曉月拿走成圖那時候起,就拋棄了賀家。
案子終於真相大白了。剩下的就是賀曉峰跟賀曉月的問題。
到了這時候,司徒才問:“林岳山肯定還跟你說過什麼,比方說:一旦敗露了,後面的問題怎麼辦。“
“是說過。”賀連博疲憊地喘了口氣,靠在沙發上,“他的話,跟你的一樣。讓我選擇。他很明確的告訴我,你們不會有證據。一旦抓了我,就說明你們掌握了所有的情況。在沒有證據的狀態下,你們是無法指控曉峰的。”
“如果不想拉著你兒子一起死呢?”司徒冷著臉,問道:“他讓你怎麼做?”
“你這話說的不對。”賀連博第一次否定了司徒,“曉峰的確沒有跟著我去見方惠,這也是我的一點私心吧。可以說他什麼都不知道,只是根據我的要求,幫我帶了一瓶水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