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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是尋尋常常的院子,想要進去並不容易。好在司徒要了翟老的電話,聯繫後有人出來接應。
翟老也是剛休息還沒多一會兒,接到司徒的電話連忙起身在書房候客。很快,司徒進了翟家,進了翟老的書房。他恭恭敬敬地問了好,翟老卻無心客套,指了指沙發,“坐吧。”
司徒也是一天一夜沒睡了,早飯也沒吃。不過,看上去精神還算不錯。翟老在這個男人的身上嗅到一股不同尋常的味道,強大的、介乎於黑白之間。
翟老從抽屜里取出一份厚厚的資料,說:“這是當年雨辰的研究計劃,我費了很多人力才弄到手的複印件。”
“翟老,恕我直言,現在看這個已經沒意義了。”司徒不會溜須拍馬,什麼實在說什麼,“雨辰二十好幾了,再研究以前的事於事無補。只要您心裡清楚就行。”
“那你來幹什麼?”翟老以為司徒是來詢問詳情的。還有些擔心,他和特案組那邊因為雨辰和林岳山的關係有所顧忌。
司徒坦言:“雨辰是雨辰,不管誰是他老子,對我們來說都一樣。我們看中的是他,不是他的家庭關係。我來找您,是有一個很重要的問題想問。”
翟老穩坐在桌子後面,深邃的眼神緊緊盯著司徒。揣摩著這個男人的意圖。司徒深吸一口氣,沉聲道:“在某個問題上,我們需要保持一致的意見。”
“什麼事?”
“林岳山必須死。”
聞言,翟老面色不改地點點頭,“很好,我們的意見達成一致了。”
其實,聯合研究所找到司徒的意思就是這個,弄死林岳山。但幾次交鋒下來,司徒發現憑一己之力是辦不到的。即便有特案組,也無法抓住林岳山。聯合研究所完全不給力,無奈之下才找到翟老。
司徒說:“想辦法讓袁博士出來。”
“理由?”
“給林岳山一次機會。”
司徒的用意翟老明白了。老人這一輩子殺伐果斷,到了晚年面對最疼愛的孫子的安危,他猶豫不決。司徒的做法很危險,可謂是險中求勝。但勝算有多少,翟老看不出來。別說是他,到現在,司徒也不能保證一定會贏。
但,林岳山都在暗處,不給他一點甜頭,他怎麼會出來?
一切都是司徒的分析猜測。他猜測林岳山已經接觸了袁博士,不為的,只為確定溫雨辰是不是他兒子。論心理戰,袁博士遠遠不是林岳山的對手,即便否定,林岳山也會得到他想要的答案。
司徒抓住的就是這一點。
“翟老,您可以分析一下。林岳山為什麼早不認雨辰、晚不認雨辰、偏偏這個時候找上袁博士確認?就算雨辰知道了他們的關係,對雨辰、對林岳山又有什麼利弊之處?難道會有人相信林岳山還有親情這個概念?”
司徒的一番話引起翟老深深的思索。拿起久未用過的菸斗,放了菸絲,抽出火柴點燃。菸斗里若隱若現的猩紅映著老人沉暗的眼神,將此次交談拉入一個緊張而又亢悶的狀態。
一滴汗,順著司徒的額頭流了下來。他等待著,等待翟老做出決定,等待著自己的計劃能夠邁出第一步。
千難萬難總要有第一步,如果這一步邁不出去。等著他的不知道會是怎樣一種局面。所以,司徒輸不起。在翟老這輸不起,在林岳山面前更輸不起。
片刻後,翟老說:“你怎麼想?”
有門?!
司徒耐著興奮,繼續說道:“研究所的老陳曾經告訴我,雨辰是個意外。本來要做的實驗失敗,卻沒想到雨辰的聽力超群。所以,袁博士才不肯放開他。那林岳山呢?您知道衛君嗎?”
忽然改變的話題讓翟老恍惚了一下,隨即點點頭。司徒便說:“衛君是林岳山最寶貝的試驗品,而且我們分析過,他放走衛君並不是因為實驗失敗,而是給衛君換了一個更大的更複雜的試驗地。林岳山離開研究所很可能是為了繼續衛君的實驗。只是衛君也不是個老實孩子,一番作為,脫離了林岳山的控制。”
期初,司徒覺得林岳山會不甘心,會氣憤,會想盡辦法重新掌握衛君。但,經過與老陳、司徒彥、袁博士這幾位研究狂人的接觸後,司徒徹底推翻了自己的分析。
面對衛君的反骨和變化,林岳山是興奮的。他就像發現了新奇異寶的探險者,對衛君充滿了興趣和近乎於貪婪的研究欲。
衛君的每一次變化都刺激著林岳山,可當林岳山試圖再研究衛君的時候,衛君拒絕了他的幫助。對林岳山而言,更為遺憾的是:衛君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