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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唱的哪一出?文堂怔楞之時,忽見翟谷清對自己伸出手,完全沒了反應能力。恍惚間,溫熱的手撫在額頭上……
“我就說你臉色紅的不正常。”翟谷清無可奈何地看著文堂,“文堂,你在發燒。”
原來是發燒了。
文堂恍恍惚惚地想著。怕是昨晚做夢出了一身的汗,又沖了冷水澡,才會這樣。多少年沒燒過了,完全想不起發燒是什麼感覺,所以沒注意到身體的異樣。
“沒事。”文堂淺笑著指了指對面的座位,示意翟谷清坐下來聊。“早上你說行談小溫的什麼事?”
“明天再說。”翟谷清很堅持,“家裡有藥嗎?”
“有……吧。”
聞言,翟谷清啞然失笑。什麼叫“有……吧?”平日裡看似精明難懂的一個人,發了燒倒像個孩子一樣糊塗了。可憐的,病了都沒個人照顧,若不是自己恰好來做客,他一個人怕是只會硬撐著吧?
算了,好人做到底。
翟谷清拉住文堂的胳膊把人扯了起來,“先去洗澡換身干慡的衣服。我出去給你買藥。對了,晚上吃了主食嗎?”
渾渾噩噩的文堂已然沒多餘的精力思索其他,“吃了……吧。”
這一點都搞不清楚嗎?
“好吧,我會帶回點吃的來。喂,剛才還說沒事,你知道自己都站不穩了嗎?”
“有嗎?不會,我很清醒。”本不愛較真兒的人犯了倔勁兒,推開扶著自己的人,站的筆筆直直。
翟谷清好像看到一個搖搖晃晃的旗杆,隨時都有可能倒下來似的。
“文堂,別硬撐。”
“我很好,可以自己走路。”即便酒醉發燒,文堂還是那個斯斯文文優雅的文堂。轉了身,向前行走幾步,甚是滿意。回了身,淺笑如嵐,“看,我很好。完全不不用擔心。”
再優雅的炫耀也是嘚瑟。不知道踩到了什麼,腳下失衡,整個人直接撲到了翟谷清身上!
“文堂!”翟谷清憤憤磨牙,“你是我見過最不像病人的病人!”
無奈,翟谷清只好抱起昏過去的文堂,把人安置在床上。
別看翟谷清是大公司的董事長,人家還真不是含著金鑰匙出聲的嬌嫩娃。在爺爺家長大的孩子,一個頂一個都是好苗子。照顧個把人算什麼,就是伺候文堂一輩子,翟谷清都能做到盡善盡美。
不是!怎麼想到伺候文堂一輩子上了?這都哪跟哪啊?
翟谷清自認沒喝多少酒,這就醉了?
莫非是酒不醉人人自醉?
翟谷清被自己胡思的念頭搞得直打激靈。買藥買藥,出門吹吹風,清醒清醒。
感冒藥、消炎藥包括胃藥買了一大堆。回來之後,發現捲曲在被子裡的那個人燒得更厲害。先填鴨式塞了半碗粥,隨後催著他起身換衣服繼續睡。
文堂本就兩天一夜沒睡,即便不發燒精神狀態也不好。迷迷糊糊地被扯下去,像個木偶一樣任憑擺布。脫了襯衫脫褲子,差點晃花了某人的眼睛。
非禮勿視啊翟董!翟谷清默默地警告自己。
雖然男女都有染指,卻不代表可以對著文堂浮想聯翩。翟谷清學老僧入定,手忙腳亂,好歹算是給文堂換了身干慡的衣服。回頭再把人塞進被子裡,自己也冒了一身的汗。
想他翟董,都幾年沒幹過伺候人的事了?
這一天,翟谷清也很累。倒在枕頭上很快進了黑甜的夢鄉。在他的知覺里,睜開眼不過是僅打了個小盹兒的功夫,豈料天色已經大亮。昨晚高燒的那位坐在椅子上,正笑眯眯地看著他。
“你好了?“翟谷清懶洋洋地靠起來“精神不錯。”
文堂晃了晃手裡的藥盒,說:“謝了。”
“舉手之勞。”
“勞必有酬。”文堂開著玩笑,“繼續昨晚沒聊完的話題。你想商量小溫的什麼事?”
這人真是個工作狂啊。翟谷清哭笑不得。
“葛東明有意想讓雨辰進特案組,這事你知道吧?”
聞言,文堂點點頭。翟谷清繼續道:“但是,雨辰缺少很重要的東西。戶籍。”
“他沒有?”文堂很意外地問。他以為,小溫的關係會在翟老那邊。
翟谷清遺憾地說,爺爺本來是打算幫著弄一份的,但父親說雨辰最好不要跟這邊扯上過多的關係。主要還是擔心袁博士拿這個做文章。爺爺並沒有放棄,也沒什麼進一步的打算,這件事就算暫時擱下了。前幾天聽說葛東明的意思,他才急著想給雨辰儘快解決戶籍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