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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遙想了想,說:“讓永斌來吧。晚上了,別讓胡苗一個女孩在外面跑。”
商量完畢,林遙掛了電話開始給葛東明撥打。然而,直到他們趕到案發現場,葛東明也沒接聽。林遙估算著,火車八點進站,差不多八點十五分左右組長就應該跟那位快遞員見了面。現在已經是八點四十了,組長不接電話實在很不對勁兒。
“小唐,你別進去了。”林遙下了車,走到唐朔車旁,沒讓他下來,“我聯繫不上組長。按時間算,他應該在回來的路上,不應該聽不到電話。你去跑一趟看看。”
唐朔把已經跨出來的左腳縮回去,直接開車調轉方向。為了穩妥一些,林遙又給霍亮打了電話,讓他和溫雨辰去車站跟唐朔匯合。找到葛東明趕緊來個信兒,沒找到的話,就要仔細尋找。不管是什麼情況,倒了候車站馬上聯繫他。
安排好組長那邊的問題,林遙緊追上司徒。進了小區,就見楊磊的人正等著他們,打了照面,誰都無心閒聊。那人一邊走一邊介紹情況。
“報案的時間是:19:50,轉到組裡已經是八點半了。報案的人是死者的鄰居。據說,死者的房門沒鎖,鑰匙也在門上插著。鄰居拿了鑰匙給死者送進屋,進了屋就看見死者吊在在吊燈上。”
“自縊?”司徒脫口問道。
“現場初步看來似自縊。”那人說:“具體情況還要調查,你們自己看吧。”
說著話的功夫他們已經走出電梯。
☆、13
死者所住的公寓屬於違法建築。在樓頂上蓋了兩個房子,門對門,中間相隔的空間也很狹小。現場外,有兩名警員拉開警戒線,房門半敞著,可見玄關一角。
地面上放著女人慣穿的室內鞋和戶外運動鞋,春夏秋冬的都有,沒有規矩,不成行列,一看便知主人家是個比較邋遢的性子。林遙站在警戒線外,手臂伸長,推開了半敞的房門。隨著吱嘎聲響起,視野也變得寬敞多了。
明黃色的燈光將地板映的失了本色,薑黃色的家具、黑色的沙發、還有一套高矮不齊的米白色書櫃……不得不說,主人家的品味實在不怎麼樣。
若是換了其他時候,林遙寧死並不會踏進怪異的“空間”可偏偏這裡出了命案,進與不進由不得他。
司徒看到這一屋子不協調的顏色搭配,不由得嘖嘖稱奇,“這世上還有比我更牛逼的。”
林遙白了司徒一眼。在他看來,自家爺們的色感還是很棒的,只是在起名字方面略傻逼了一點,比方說他們手腕上的比翼和雙飛。
林遙靠近司徒身邊,低聲道:“你覺得一個設計師的品味會這麼糟嗎?”
司徒挑挑眉,“這是租用的公寓?家具什麼的都是戶主的吧。”
林遙沒做回答,只是推了一把司徒走過了玄關。
一室一廳的公寓不算大,但是舉架特別高。顯得有些空曠。同事們都在忙碌著,怪異的燈光照在他們的臉上,像是蒙了一層油紙張,蠟黃的沒個血色。
客廳的空間十幾平米,成正四方形。沙發與電視相對,之間隔了一米左右的距離;沙發旁邊擺放了一張高腳小圓桌,上面有一部座機電話一盞檯燈。在客廳正上方吊著一盞燈歐洲風格的吊燈,雖然與室內的裝修風格格格不入,卻也是實打實的奢華尊美。只可惜,此刻那奢華的吊燈上栓了一根繩子,下端套著女人的脖子。
死者名為“邵洋洋”今年29歲。身高155公分,體重55公斤。她的死很難看,屬於典型縊型。
所謂的“典型縊型”就是:縊頸時繩索在頸前,在舌骨與甲狀軟骨之間,對稱性地向兩側繞過。沿下顎角經耳後越過辱突,斜向後上方懸吊,頭部向前輕垂。由於著力點在頸前部,又稱前位縊型。
司徒毫不誇張地捂著口鼻繞著屍體轉圈。屍體雙腳懸空,與地面約有過三十公分的距離,地面上還有一把簡易的摺疊小凳。
如果說:被害人是死後被兇手吊在上面,腳下的墊高物便值得研究了;如果說被害人是自縊,腳下的墊高物會有合理性的痕跡。
司徒蹲下來仔細觀察死者的腳部。白色的襪子估計穿了好多天,底部已經黑的不成樣子。
這時候,林遙找來鑑證人員詢問情況。他說:“你們到這裡多久了?”
“跟你們差不多,也就提前半個小時吧。”
“初步結論是什麼?”
那人很為難地看了眼林遙,說:“我只能說,目前來看很像是自縊。畢竟勘察工作才剛剛開始,目前來看,是看不出什麼的。而且,倉蓮還沒來。目前來看,我真說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