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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國強知道死者今晚要來宴會,但是具體時間不知道。所以,他掐著時間在小側門裡等著,看到死者進來之後,從小側門出來。當時汪國強多了個心眼兒,趁著眾人不備,順手牽羊,牽走了37號號碼牌。
“等等。”唐朔舉手提問,“就是說,汪國強手裡有兩張號碼牌?”
“對。”司徒點頭,“除了他原來持有的22號,他手裡還有37號。這就是為什麼我們找不到37號持有人的原因,也是一開始他就不在嫌疑人範圍里的原因,因為那時候汪國強拿出來的是22號。”
一直聽著司徒說話的汪國強並沒有馬上反駁,林遙覺得這人似乎胸有成竹。他耐下心來,繼續聽司徒說:“首先,汪國強拿了第二個號碼牌,跟在死者身後上了天棚。在這個環節里,我們必須要明白死者為什麼不進入大廳反而是上了天棚。”
“為什麼?”唐朔問道。
林遙接過這個話題,說:“我們沒有在死者身上發現手機,但是一個人混進來意有所圖,不可能不帶著電話。換個角度說吧,假如葉慈要調查什麼人,或者是監視什麼人,他會選擇什麼地方?”
唐朔想了想,回頭看著葉慈。葉慈告訴他:“要看情況。在對方知道我長相的情況下,我會選擇黑暗、隱蔽、最不容易被發現的地方。就像死者選擇了天棚。”
哦,這樣啊。唐朔明白了,說:“死者混進來是要監視汪國強。”
“這只是他一半的目的。”林遙走到司徒身邊,習慣性地跟他站在一起,“監視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是找機會勒索敲詐。”言罷,他看著汪國強,“我知道你在哪裡,我知道你在幹什麼。但是你找不到我,你不知道我在哪裡。你的一切都在我的眼睛裡,我就像影子一樣緊跟著你。”
“電話!”唐朔大喊了一聲,“當時死者是站在天棚上往下看,找汪國強,給他打電話。”
司徒證明了唐朔的肯定。並指出,為什麼兇手會在死者背後勒住他,割了脖子?如果是兩個人事先約好,那麼死者不可能把背後給敵人;如果是突發性相遇,死者更不可能背對著敵人,露出自己的死角。那麼就只有一種可能,那時候死者的注意力在其他地方,並且很集中。
☆、05
怎麼樣才能集中又認真呢?在獵人尋找獵物的時候!但是獵物早就知道這些,所以,一邊通話一邊悄悄接近死者。
“我要打斷一下。”汪國強終於說話,“我也看過屍體,脖子和衣服上流了很多血。假設就像你說的那樣,我在後面勒住他的脖子,我還怎麼在他脖子上割一刀?那一刀會割我自己的手吧?”
“如果是你捂住了他的嘴呢?”司徒忽然插話,“極快的手速,下刀穩准狠。一秒鐘之內就可以殺人。你應該是抓著他拿電話的手,堵在他自己的嘴上,同時下刀割喉。雖然死者也有發出聲音,但是卻被下面會場的音樂聲掩蓋了。我們都知道,在頸部動脈和氣管被割開的時候,人是無法大喊大叫的,他只能想乾嘔那樣。那時候,你拿了他的電話,拎著他衣服後面的領子和腰帶,把他放在隔斷板上。”
其後,司徒還指明一點。當時,如果汪國強要是把屍體順過來放,屍體怕是會很晚才會被發現。但是隔斷路很窄,容不得他轉身或者說兩腳跨在屍體的兩邊。他只能選擇把屍體俯身放、仰面放。仰面放,必然要接觸到死者身上的血跡,汪國強很精明,他不會傻到沾染上死者的血。所以,他讓死者面朝下,橫著放在了隔斷路上面。
聽到這裡,汪國強冷笑幾聲,問:“說了半天,證據呢?”
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葉慈已經坐在洗手台上專心玩著前幾天唐朔給他下載的手機遊戲,聞聽汪國強要證據,還要的那麼理直氣壯就有點不耐煩了。他提議:“司徒,用藥吧。”
“玩你的小鱷魚吧,青少年。”司徒不但否決了這個提議,順便鄙視了一下葉慈。
繼續玩小鱷魚的葉慈看了眼唐朔。什麼時候能回家?再不走,這晚上都搭進去了。
面對汪國強的逼問,司徒說到了兇器,“我覺得你這個人很奇葩!你殺了何方,跑到宴會大廳至少需要十分鐘,清洗兇器、處理37號號碼牌這就差不多要十三分鐘了。那時候屍體已經掉下來,宴會大廳非常混亂。很多人要跑出去,你完全可以趁亂把兇器塞到什麼人的身上。但是你卻沒有,等到嘉賓開始排隊的時候才動手,還吃了口窩邊草,就塞進了站在你前面的女人的包里。你是腦抽了呢,還是另有別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