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剩下的事就是衣少安自己的分析。翁,脫罪是三年前的事,他失蹤是兩年前。兩年前都發生過什麼?衣少安想到這些心裡就一陣陣的發緊。
不止衣少安怏怏不安,就連霍亮也嗅出了不同的氣味。國內三起食人案看似與他們無關,仔細一琢磨,分明就是衝著司徒和林遙來的,再謹慎一點分析,估計自己啊,葉慈啊,廖江宇也在被報復的範圍內。幸虧司徒早有準備,否則還真是被打個措手不及。
如果對方這是衝著他們來的,馮果對林遙那點齷蹉心態就要重新衡量了。霍亮抬頭看著遠處的司徒,真想過去告訴他:別玩了,你家祖宗隨時可能被殺!
就算霍亮急死,這時候也不能殺出去跟司徒說些什麼。他看了看腕錶,是晚上七點四十分。打開手機後戴好耳機,用廣播來搜索計劃進展。沙沙聲在耳邊吵著不停,不斷變換兆赫,終於聽見有報導說郊區某棟別墅燃起大火的消息。霍亮揉揉眉心,希望司徒能夠平安無事。
“火著起來了!”同樣得到消息的蘇子健異常興奮,但翁叔卻不甚樂觀。想來,他沒有親耳聽見司徒已經被燒死是不會安心的。他想了片刻,終究耐不住急切聯繫了馮果。
“你看到大火燒起來了?司徒進去沒有?”
“進去了。”
“親眼看見的?”
“是,是的。”
“你怎麼了?”
電話里傳來馮果氣喘吁吁的聲音,“累了,沒關係。”
翁叔的眉頭皺了皺,說:“少爺,我們隨時可以走。遊輪三個小時候起航。你是跟我一起走,還是單獨過去?”
“我自己走。”
“多加小心。見面再細說吧。”
翁叔掛斷了跟馮果的聯繫,神色不但沒有放鬆下來反而更加惶急。他命令蘇子健和韓棟,“殺了溫雨辰帶林遙走。”
一聽說要殺了溫雨辰,林遙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兒,大喝了一聲,結果卻是被蘇子健狠狠揍了一拳。蘇子健把韓棟叫過來,讓他按住林遙。隨即反身走向溫雨辰。
林遙大口喘著氣,他能感覺到韓棟就在身邊,既沒有伸出手死按著自己,也沒有出言警告。林遙的心思千迴百轉,賭不賭?拿溫雨辰的命,他不敢賭,賭不起!當下緊繃起身子,估算著自己在束手束腳的狀態下想要花費多少時間準確地挾持人質交換溫雨辰一條命。
蘇子健已經蹲在溫雨辰身前,翁叔走到門口警戒外面的動靜。韓棟的眼睛低垂著,雙手插在衣服口袋裡,安靜的仿若周遭無人。林遙的脖子梗了起來,身子繃足了勁兒蓄勢待發。那一方,蘇子健扯開了溫雨辰的衣服,露出胸膛,看似準備一刀刺中他的心臟。冒著寒光的手術刀已經舉起……
變故,僅僅在瞬息之間。韓棟就像離弓的箭,猛撲到蘇子健身後,從口袋裡掏出來的匕首刺中了蘇子健的後腰。只聽得一聲慘叫,蘇子健手裡的刀距離溫雨辰的心臟僅有幾毫米,鋃鐺落地。溫雨辰瞪著那雙大大的眼睛,看著韓棟頂著張麻木的臉,將刺入蘇子健後腰的匕首拔出來,毫不猶豫地再一次刺向他的後心。溫雨辰猛地抬起一條腿準確地踢中了韓棟的手腕,這一刀擦著蘇子健的耳朵刺偏。韓棟木訥地看了看溫雨辰,似乎想說什麼,又似乎無話可說。
突然而來的變故,打的翁叔和蘇子健措手不及。翁叔搞不懂,為什麼韓棟會背叛他們傷了蘇子健?蘇子健也搞不懂,為什麼一向懦弱的韓棟居然有膽子刺他一刀。他被刺中的部位並不要命,但卻很疼,疼的他幾乎不會呼吸,抓著後腰上的傷口,在地上慘叫。翁叔拔出懷裡的搶要殺了韓棟,溫雨辰的眼神在瞬間變的冷冽起來。雙腳奮力蹬在韓棟身上一躍而起,把韓棟踹到一邊,僥倖地避開了第一顆子彈。翁叔左手持槍,右手始終垂在身側。饒是如此,他手裡的槍對溫雨辰而言還是個大危機。林遙聽見了槍聲,聽見了蘇子健的咒罵聲,大約猜到發生了什麼。他絲毫不驚訝韓棟成了內鬼,或者說,這人從一開始就是個不確定因素。
林遙大聲喊著:“韓棟,解開雨辰的繩子!”他知道小朋友還是有些身手的,至少霍亮對他稱讚有加。在這種時候,特別是自己失去戰鬥力的關鍵時刻,溫雨辰就成了主力隊員。主力隊員還被綁著手怎麼行?
韓棟的手倒是挺快,撿起地上的匕首就要給溫雨辰割開繩子。可在地上打滾的蘇子健卻死死抱住了韓棟的腿。兩個手無縛雞之力的男人頓時絞纏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