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緊跟著,韓棟讓他們注意本地第三起自殺案的死者,一個很普通的電子產業員工。本身職業著實讓司徒彥煞費苦心,研究無果後,他調查了死者的兼職情況。
“這個女孩每周上三天班,月薪只有三千。”韓棟說,“剩餘的時間,包括周末,都在一家國際幼兒教育機構打工,做學前教育。時間已經很長,差不多有四年了。她自殺一個月後,周邊幾個城市陸續崛起至少二十家學前教育結構,他們的教案、理念、甚至是課程跟國際幼兒機構有一半相似。我說明白點,這名死者利用四年的時間,盜取了國際機構的商業機密。”
韓棟把不算厚的一本學前教育宣傳冊拿出來,“這就是新起來的那二十多家的宣傳手冊。司徒老師研究過,啟蒙教育這塊兒是很正常,並且非常有效。但是後面就沒這麼簡單了。他們分三個檔。第一檔,零到兩歲;第二檔,三到六歲;第三檔,七到九歲。第一檔毫無問題。不,應該說單獨分析哪一檔都沒問題,如果你把三檔教育連貫讀完。哼哼,十年八年後,這些孩子都會成長為高智商的極端人物。”
聽到這裡,眾人都冒了一身的冷汗。
林岳山想的太遠。居然把主意打在了孩子身上,而且採取了這樣一個巧妙的,堂而皇之的辦法!試想一下,一個幼教機構可招收兩百個孩子,二十多個幼教機構就是四千多個孩子!若干年後,這四千個孩子在林岳山系統的影響下成長、步入社會,深入各個行業領域,會是怎樣的結果?別說是林遙和司徒感到深深恐懼,就連唐老都出了一身的冷汗。
霍亮深知。這種統計表在特案組裡只有楊磊能做,但是楊磊出了事,到現在還躺在醫院裡。其實,廖江雨也能做,只是他為了修補特案組被林岳山黑了計算機漏洞,幾乎忙到靈魂脫殼。哪來的時間做統計表?況且,楊磊也好,廖江雨也罷,都不能分析出教育機構的問題。這活兒,還真是非司徒彥莫屬。
霍亮看看司徒彥,問道:“你這幾天不吃不喝的就是在研究這些?”
韓棟陰沉著臉,嘀咕:“他鐵打的,死不了。”
司徒彥溫和地笑了笑,居然摸了一把韓棟的臉,“我很好,不用擔心。”
這會兒,誰還有心情注意他們倆之間的關係。林遙深吸了一口氣,壓下余驚,問道:“這家國際幼兒教育機構沒有起訴嗎?這是剽竊吧。”
“關鍵就在這裡。”司徒彥終於來了精神,坐起身來,讓大家看第四名意外死亡的死者,一位因綁架勒索死亡的國際友人。
司徒彥說:“這個人是國際幼教機構亞洲區的CEO。是她起訴了那二十幾家學前教育的總部,但是還沒開庭,這個人被綁架,付了贖金人卻沒回來。至今,綁架犯也沒抓到。她死後,國際幼教的總部立刻安排了新的CEO上任。是新加坡那邊調來的一個兒童心理學博士。這位博士上任的第一件事就是撤訴。”
不單單如此。所有自殺、意外死亡的人或多或少都有些關係。而且,他們的死亡都帶動某個或多個行業的波動。
聽到這裡,司徒不得不點根煙讓自己平復下來。他沉聲道:“所以說:林岳山不是無目的殺人,他每逼死一個人都是為了下一步,或者是下下步做鋪墊。那麼,韓珊莉以及童淼淼的死就顯得很唐突。兩個女人之間沒有任何關係,她們的死也沒有帶來什麼行業的變化。林岳山為什麼要殺她們?”
“威脅?”韓棟第一次參與分析案情,“衛君曾經說過:不要小看火苗,在你你大意的時候,火苗也會燒死你。可能,這兩個女孩兒對林岳山來說,就是火苗。”
“說不通。”林遙搖搖頭,“火苗論的確存在,但還不至於讓林岳山這麼重視。說白了,就是動機不足。”
韓棟神色凝重,他怔怔地看著統計表,似自語地說:“他,做了這麼多,想要什麼呢?衛君已經死了,再也不會出現第二個衛君。”
“可見,他是深愛著衛君的。”司徒彥淺笑,順便將筆記本拉到自己面前。他對司徒很嚴肅地說:“合作吧,光是你們奈何不了他。”
司徒彥的提議林遙並不覺得意外,而且也有意與他合作。卻不想,司徒直接駁回。
“不用。”司徒說,“你研究你的,我忙活我的。”
“兄弟,別這麼固執。”司徒彥笑道,“我已經拿出了誠意。你看,為了弄這個分析表,我幾天沒吃沒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