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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子就沒上過大學!你看那檔案是假的!”司徒搶白,“你呢?四年警校白念了?”
林遙眼睛一瞪,反問:“你覺得我會是積極參加集體會動的人麼?”
林遙生怕司徒再問起警校的事,趕緊打岔,“六個學生休學之後,老教授自殺了。”
老教授死的不明不白,司徒和林遙一致認為,這件事非常值得摸索下去。
糟心事一件接著一件。本來以為挺簡單個案子,沒想到居然牽扯出亂如麻的一系列難題。這他媽的怎麼查?去哪查?
科研所早就沒了,相關人員都找不到;六個學生只找到兩個,還都是嫌疑犯;當年跟科研所事件有關的兩個學生相繼被殺……“等一下。”思及至此,司徒用力搓了一把臉,保持清醒,他說:“小朋友的疑問肯定跟科研所有密切關係,但是現在我們手裡根本沒有任何線索。你在這個問題上消耗腦細胞很浪費。這是案中案。說白了,我們順藤摸瓜,只要找到兇手作案的手法、動機、以及證據,十六年的難題也會迎刃而解。所以,我們當務之急必須先破解幾起食人案。”
林遙也知道想要查科研所實在很難,而目前的案子更為緊要。他的意見跟司徒不謀而合,並且,林遙提出了具體的疑問:“之前就說過。姚志、王錚都是跟十六年前的事件有關。但是,為什麼兇手改變了選擇條件,選中了一個十二歲的小姑娘?OK,就算兇手身體非常糟糕,但是通過設計、引誘,同樣可以達到殺人的目的。”
前兩起案件的動機,姑且假設為“報復”但,第三名死者的出現,完全打破了這個規律。如果按照司徒和林遙的分析來看,殺害張馨的兇手是另外一個,也就是第三人。可別管他們一共還有幾個人,他們的目標、選擇條件、其目的性是一致的。所以,張馨案在整個事件鏈里顯得格外異常。
車子的氣氛因為林遙的幾句話而沉重起來。霍亮沒遇到過這麼複雜的案子,溫雨辰更是不用說,倆眼一抹黑,都不知道該做些什麼。
“發什麼呆?”林遙輕聲輕語地問著,習慣去摸司徒的耳垂,肉呼呼的,手感極佳。他知道,司徒一定想到了什麼,才會有這種他人看不透的神情。
司徒沒有回答林遙,短促一聲,咂咂舌,皺皺眉。林遙打開他的手包,從裡面拿出煙,咬在嘴裡點燃,一口沒吸,親自送到司徒的嘴邊,“抽完了趕緊說話。”
一番親密的舉動還是沒能讓司徒釋懷,他咬著菸嘴,仰靠在座椅上,雙眼無神地看著車頂。霍亮第一個扛不住被司徒搞出來的壓抑氣氛。別看他平時跟司徒嘻嘻哈哈,打打鬧鬧,司徒一旦不說話,沒好臉,他也哆嗦。
那根煙,直到快燒到嘴唇,才被司徒拿下來。
“我說……”司徒開口,口氣略顯頑劣,“你們不用這樣緊張,事情真要嚴重了,我肯定沒這麼穩當。我只是覺得,往後的事,可能會碰釘子。”
“怎麼說?”林遙問道。
司徒在車裡翻來翻去,總算找到了平板電腦。打開,調出姚志案和王錚案的屍體、現場照片來,遂問道:“再仔細看看這些照片,你們覺得姚志案和王錚案的兇手殘忍麼?”
當然殘忍!溫雨辰瞪著眼睛表示這一點毋庸置疑。
“別管側寫師那些分析。你們覺得這倆兇手變態不?”
當然變態!溫雨辰咧著嘴噁心到不行。
霍亮特別同情地給溫雨辰順順背脊,“挺住!習慣就好。”
最後,司徒調出張馨案的照片,“這是張馨案的現場和屍體。你們什麼感覺?”
霍亮習慣了先思考再開口,溫雨辰卻是下意識地看向了林遙。林遙對他微微一笑,似乎是顧勵,也似乎是安慰。這時候,霍亮才說:“死者的傷。”
司徒一挑眉,心說:我這徒弟不錯。
“不管是姚志,還是王錚他們的頭部都遭受了利器的擊打。但是張馨沒有,兇手綁架了她,蒙住她的眼睛堵住她的嘴、致命傷是在脖子上,貫穿整個胸、腹。兇手為什麼費事?也直接給張馨一棍子打昏不就得了?”
是啊,為什麼呢?這是司徒給霍亮的一個課題。
霍亮糾結了,糾結了就犯嘀咕。司徒和林遙知道他有這毛病,索性也不打斷,由著他去。溫雨辰倒是認認真真地聽霍亮嘀咕,偶爾還能插句話。
霍亮的手擺弄著煙盒,自己跟自己較勁,“那雜碎怎麼想的呢?誘拐了一個十二歲女孩,能藏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