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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一次於硯府帶人來吃飯,客人無意間提起一道菜,一道誰都沒聽說過的菜。大堂經理就問主廚你聽過嗎?主廚二話不說愣是給做了出來。那位客人點名要見主廚,要見老闆。趕巧,那天葉慈不在。

    主廚只有一隻眼,就這一眼邊看出客人身份不俗。扛過槍、殺過人、渾身的血腥味兒。主廚偷偷跟大堂經理說:以後這幫人再來,不要驚動葉老闆,不要讓他見到這幫人。大堂經理追問了幾句,主廚只是多叮囑,這幫人不是一般有錢有勢的人,伺候好了,財源滾滾;伺候不好,死無全屍。

    大堂經理動了心思,主動巴結於硯府,只盼著他多帶這樣的人來。一來二去的,於硯府跟大堂經理有了點私下的交易分成。都是些見不得光的勾當。

    葉慈叫大堂經理為“丫頭”簡單好記。他說:“於硯府在我飯店裡定菜走外賣,每次都是丫頭送的。丫頭知道點他的事兒。差不多一年半的時間,於硯府給了丫頭將近五十萬的封口費,這些錢都是從天傳公司走的帳,算是於硯府貪的。於硯府出了事,怕查到丫頭身上,所以在跑路之前準備跟丫頭談談。”

    丫頭給於硯府送餐,每次都是同一個地方。她進不去,把菜交給保鏢模樣的人就回來。但是,從於硯府定的菜色和菜量來看,每一次至少是四個人。葉慈分析:如果那個地方是魏奕被潛的老窩,那就是聚眾那什麼了。  

    “地址你問出來沒有?”林遙問。

    “當然,等會我發你簡訊里。”葉慈已經把車開起來,謹慎地留意後面有沒有被跟蹤,“我必須把丫頭轉移到一個安全的地方。”

    “不要去特案組。”林遙趕忙說,“你自己選地方,只要不送特案組就可以。還有,不要跟小唐以外的人多聯繫,包括我跟司徒。儘量每天去扣豆角露一面。”

    葉慈馬上明白了林遙的意圖,當下只嗯了一聲。隨即,倆人都掛了電話。

    丫頭膽戰心驚地看著葉慈,怯怯地開口,“葉大哥……”

    “我保不住你。”葉慈說,“我會跟你舅舅打聲招呼,公事公辦。”

    丫頭抿抿嘴,嗚嗚地哭了起來。

    幾分鐘後,林遙收到葉慈的簡訊。上面的地址並不難找,至少林遙知道那個地方。他匆匆返回屋裡,正要回臥室換衣服,就見司徒穿戴整齊走了出來。倆人一照面兒,司徒樂了。  

    “跟葉慈談完了?”

    好嘛,爺們倒是知道的一清二楚。林遙笑著搖晃手機,“先生,願意跟我去探險嗎?”

    司徒走過去,溫柔地托起林遙的手,吻在手背上,“榮幸之至。”

    夜晚的初冬已經有了很深的寒意,酒吧間裡的客人不多,許是因為這該死的天氣,熱鬧的酒吧有些寂寥。霍亮坐在靠近吧檯的桌子後面,習東平坐在他左手邊,彼此離的很遠,像是刻意迴避著什麼。一瓶紅酒快見了底,霍亮仍是話不多,他只是聽著習東平談這幾年出國的事,談過去校園裡的事。

    兩個人從見面到現在,也有兩個小時了。習東平始終沒說找霍亮出來究竟要談什麼,他只是天南海北地聊著。霍亮偶爾說句話,不疼不癢,不觸及任何實質性的關鍵。

    “你那老毛病好了沒有?”霍亮又拿起酒瓶,給自己倒了一杯。

    習東平點點頭,“在國外的時候找了個專家,算是根治了。”

    “恭喜。”

    再然後,誰都沒了動靜。  

    習東平還是有些緊張的,他偷偷看了霍亮幾眼,才說:“最近幾年你怎麼樣?有,有朋友了嗎?”

    聞言,霍亮噗嗤一笑,“你覺得我是那種清心寡欲的人嗎?沒有固定的,我這個工作性質也沒法固定。”

    心裡酸了又酸。明知道這幾年裡霍亮一定會找情人,可聽他親口說出來,還是難受的不願意面對。習東平覺得自己很苦。苦苦想了他三年,他卻始終不肯正視自己一眼。難道說,這段感情中,只有自己固守著一份堅持?

    習東平怏怏地問:“你還恨我嗎?”

    “你誤會了。”霍亮放下了酒杯,“我從來恨你,咱倆之間談不上這個。我承認當時很生氣,都過去這麼多年了,生氣的事我也忘了。我現在挺好,並不後悔跟你分手。”

    我能說,我後悔了嗎?習東平咬著牙,死活說不出這句話來。

    霍亮第一次正眼看他,今晚的第一次。他的眼神很坦率,直視著習東平,說:“你現在不是也很好。留學回來接手你爸的公司,前途光明。願意找,再找個男的,想要個家就找個女的。但是你得跟人家女孩說明你的問題,咱不能騙人家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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