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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不否認。但是……”翟谷清琢磨了片刻“你這話說的好聽,可真要是到換位了,我還是那個不顧大局,自私自利的jian商。因為在他們身上投資風險太大。你就不同了,對,你跟我不同。這一點你要承認。沒有你的幫助,司徒那幫人不可能挖出那麼多乾屍,上面也不會如此重視這個案子。歸根結底,還是你啊。”
“與我無關。”
文堂不急不躁地說。那件事,我不做,司徒他們也有辦法。我不過是在恰當的時候,給了他們一個恰當的機會。這個機會對我來說只是個選擇而已,但是如果你是我,就不是一個選擇這麼簡單。即便你狠心放手了,也會拉著一批人下水。不會像我走的無聲無息,你,會走的轟轟烈烈。“
這時候,翟谷清總算聽明白了。文堂這是拐彎抹角說他睚眥必報呢!
其實,翟董真心誤會了。
“不對不對。”翟谷清打斷了文堂的話。有糾結地說:“你這是偷換概念。”
文堂保持著他的微笑,說道:“我沒有偷換概念,我只是分析了一下,我們之間的不同。你要比我更具威脅性。”
“我?”
“當然。我做事束手束腳,你不會吧?”
“你這是在探我的底?”
“有必要嗎?我們是同一條船上的,這話可是出自你口。”
等等!怎麼又繞回來了?翟谷清略頭疼,仔細琢磨了一遍倆人剛才說的話,印證了文堂沒有說錯的地方。可他就是覺得哪裡不對了。
這種無意間被人牽著著鼻子走的不良感覺,真他媽的太似曾相熟了!
“我說文秘書,咱倆以前真的不認識嗎?”
這一次,文堂慡朗地大笑起來。笑出了往日裡旁人見不到的豪氣,笑出了深埋自骨子裡的灑脫。笑的翟谷清錯不開眼睛。
當一個溫潤如玉的君子忽然對你開懷大笑的時候,已經是給予了你一份足夠的信任。
本有些違和的感覺不但沒讓翟谷清覺得彆扭,反而更想了解文堂。這個第一次見面就幾乎完全剖析了他的有趣的生命體。他想聽文堂說得更多,笑的更多。
坦直的念頭即便沒有任何原因,還是在他心裡深深扎了根。
翟谷清舉起酒瓶,“三十多年了,我老爸都沒把我看的這麼清楚。為此,當浮一大白。”
文堂從善如流,拿起酒杯,開起了玩笑,“交淺言深,是大忌啊。不過,日後可以讓伯父跟我多聊聊。“
“得,您饒了我吧。我現在躲都來不及呢。”
碰了杯子,喝了酒。文堂貌似隨口一問:“怎麼了?”
“生意上的事。”翟谷清也是隨口一答,“我有一項工程,需要不少資金。萬事俱備了,卻被卡在最初的一份合約上。我想借老爸的關係跑一跑。我老爸就跟我火了,說我沒那麼大屁股,就別穿那麼大褲衩。”
噗!文堂差點噴了翟谷清一臉的酒。翟谷清苦笑著擺擺手,說不提也罷。
就這樣,人生談完了,生意的話題也扯過了。桌子上也多了二十來個空酒瓶子。不知不覺的,已經喝了好些。難怪文堂覺得有點頭暈。
時間到了下半夜,翟谷清想起還沒找酒店訂房,懶勁兒上身,準備在附近找一家。
“到我家住吧。”鬼使神差的,文堂又魯莽了一次。
翟谷清自然不能在文堂的臉上看出他內心的糾結,拿起手包神態自若地說:“好啊,那我就叨擾了。”
騎虎難下,算了,就這麼著吧。
酒吧距離文堂的家算不得近,開車足足消耗了半個小時才到地方。期間,翟谷清也沒去想幹嘛捨近求遠非要去文堂家住,他只是很喜歡跟文堂在一起。不論是聊天還是喝酒,都喜歡。或許,他最喜歡的是跟文堂明里暗裡的試探摸底,真真是別有一番滋味在心裡。
文堂的家並不大,兩室一廳一個衛生間。收拾的乾乾淨淨,一塵不染。翟谷清在客廳里打量一圈,笑道:“這就是有了女友的好處。我那家,髒亂差的典型。”
文堂自臥室出來,給翟谷清找了一套新的睡衣。聽到他的話,不免苦笑,“曉月從來不會幫我打掃房間,這都是我媽那邊的阿姨做的。”
翟谷清很意外。或者說很不解?
“就算不出事,你跟賀曉月也都談婚論嫁了吧?給你打掃房間都沒做過?”
“家裡管得嚴。”文堂把睡衣放在沙發上,接了一杯水給翟谷清。說:“白天會過來坐坐,晚上絕對不準留宿。如果我不開口請她幫忙,她是不會動手收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