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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某家賓館裡的唐警監愁眉不展,另外兩個老神仙也是猶豫不決。現行是抓住了,但未必能起到什麼作用。其中一個老神仙跟唐警監商量,“咱們手裡還有一個魚餌。”
唐警監猶豫了。假的於硯府是葉慈找來的,那人也不乾淨。願意幫葉慈辦事是出於兄弟情誼,萬一被人盯上,怎麼辦?那不是給葉慈找麻煩了。所以,唐警監把醜話說在前面,“魚餌可以放,但咱們不能追究。小慈那孩子重義氣,這回要是傷了他朋友,今後就別想再找他辦事。”
“這個我們都懂。”老神仙說道,“有些人有些事,要看情況。”
口頭上達成一致,唐警監聯繫葛東明,讓他放餌。
一分鐘後,從特案組留守人員那裡向上級發出一條請示:於硯府高燒咳血,必須立刻轉移到醫院。很快,對方回覆:可以。
楊磊帶著三個人押著假的於硯府離開特案組小樓,走到門口,剛好跟司徒等人遇上。楊磊忙的沒空說話,直接上了車。司徒在眾人沒注意的時候,皺皺眉,擔心自家徒弟。
將蕭颯推進了審訊室,早已等待多時的田野興奮的直蹦,林遙拍拍他的肩膀,“沒你什麼事,認罪了。”
“操!你們倒是給我留點事干啊。”
司徒拉了把椅子坐在窗前,笑道:“不少事沒交代清楚呢,有你忙活的。”說完,他看了看蕭颯。忽然遞給他一根煙,“來一根嗎?”
蕭颯的手哆哆嗦嗦地接過煙,又接了司徒扔來的火機。點燃,吸上幾口,精神狀態似乎穩定了一些。跟著進來的溫雨辰有點心不在焉,頻頻向窗外看著。林遙偷偷問他,想什麼呢。
溫雨辰湊過去,低聲說:“亮哥,在哪呢?”
“走了吧。”林遙想,“於硯府都走了,他跟定得跟著。”
溫雨辰更著急了,跟師傅請示,“我能跟去看看嗎?”
“不行。你給我老老實實聽審!”
小孩兒癟了嘴,乖乖坐在一邊。趁著林遙不注意,給哥哥發了條簡訊:哥,我好忙啊%>_<%我特別想你,等我不忙了咱倆吃飯唄?吃你喜歡的水煮魚!我請客。我師哥就拜託你了。
在小孩兒跟哥哥撒嬌這點功夫里,田野給蕭颯準備了一杯溫水,等蕭颯那根煙抽完,田野才問司徒,是你來啊,還是我來。司徒覺得自己比較了解內情,還是他先來。田野在旁邊看著,如果蕭颯有說謊的時候,田野肯定能看出來。
司徒覺得,蕭颯很有很多事瞞著。這些事大部分牽扯到軍方的研究所,所以,蕭颯未必會說。可能在他的概念里,說出那些事來比死更恐怖。所以,怎麼審,是個問題。
“蕭颯,事情到了這個不地步,也談不上為難誰了。你先說作案經過吧,其他問題,再議。”
一番話的弦外之音蕭颯聽的明白,他自嘲地笑了笑,說:“不用再議,我根本就不能說。”他看了看溫雨辰,“你是最清楚的,對吧?”
溫雨辰恍惚了一下,說:“你不要偷換概念嘛。司徒讓你說的是作案過程,又不是別的。”
“作案過程?”蕭颯繼續自嘲著笑起來,“你們不是都清楚了嘛。”
“還有些細節。”司徒說,“比方說,你和魏蓋軒從五樓下到二樓,遇上魏奕,當時魏奕在幹什麼?”
蕭颯深深吸了口氣,緊閉了一下雙眼。因為過於用力,眼皮上擠滿了皺紋。許久之後,他才睜開眼,有氣無力地說:“當時他手裡拿著一個蘋果,一個水果刀。看上去是準備去洗蘋果。他遇到我們的時候很吃驚,可能是看到我的緣故吧。”
然後,魏蓋軒以“我們談談你說的問題”為理由,要詳談。魏奕打開了休息室的門,魏蓋軒卻說休息室進進出出的人多,不安靜,不如找個沒人的房間。於是,三個人直接去了那條暫時沒有使用的走廊。是魏奕指著最後一個房間,說那裡沒上鎖,有幾次他想找個安靜的地方休息,去過那個房間。
由蕭颯的話中,司徒終於明白真正的兇器是怎麼來的。但,他還是覺得有幾個環節很矛盾。比方說:溫雨辰在魏蓋軒家裡聽見陳景給蕭颯打的那通電話是怎麼回事。
蕭颯說:“我只是騙了陳景而已。我們要找回呼機和鑰匙,但頻繁出現在魏奕身邊會引起他的主意。我就騙了陳景,說魏奕被潛規則是他不情願的,是於硯府強迫的。魏奕偷偷留了證據。如果東窗事發,於硯府跑不了,陳景也跑不了。當務之急,必須把證據偷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