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6頁
話說到此,老陳忽然抓住了司徒的手,使勁地抓著,“司徒,就當是為了溫雨辰,你能不能……”
司徒的心情壞到極點!他甩開老陳的手,不悅地說:“你先別打感情牌。那個沒人性的娘們兒因為什麼讓你出來出來跟我交涉?”
相比回收溫雨辰這個試驗品而言,對研究所構成威脅的外逃者更重要。所以,老陳在無奈之下把司徒等人抬上了桌面。他甚至斷言,只要這些人聯手,一定能解決了那個叛徒。故此,在少數服從多數的會議上,袁娜不得不先把回收溫雨辰的事擱下。但,也有期限。半年,半年內司徒等人沒有殺了那個人,溫雨辰她還是要使手段抓回去的。
除此之外,老陳還帶了點私心。他暗示了司徒,現在的研究所里還有驗品,都是孩子,最小的只有七歲。他們都是科技培育,精子和卵子的結合。但那也是孩子啊。現在的研究所分成了兩派。一派是以袁博士為首的,為了科學犧牲在所難免的激進派;一派是以老陳為首的,科學也要講人性的保守派。兩派之間的鬥爭,凸顯在溫雨辰的身上。你袁博士死死抓著孩子不放,我們就誓死不讓你得逞。只要老陳這一派解決了那個外逃的研究員,就有權利在研究所說話,就有機會解放那些試驗品。
司徒犯了難。他真心不想攙和到軍方的麻煩里去,可問題涉及到了溫雨辰,便讓他進退兩難。如果林遙在這裡,會毫不猶豫地答應下來吧。誰敢動溫雨辰,林遙肯定跟對方玩命!可那是軍方,不是街頭混混。而且,聽老陳講的情況來分析,那位逃出去興風作浪的哥們也是個高手。否則,這麼多年了,憑軍方的能力怎麼會找不到他!?
硬骨頭,難啃。
但是,還得下嘴啃。就像老陳說的,為了溫雨辰,為了那些成為實驗品的孩子!
最後,司徒也沒鬆口,他說要回去跟林遙商量商量。兩口子嘛,家事外事都要商量著來。老陳表示這完全可以理解,並送給林遙一份禮物。
那是一個包裹的很嚴實的東西,有點硬,四四方方還挺厚的。司徒沒打算當場打開,放在手上掂量掂量,“不是炸彈吧?”
翟谷清一口茶噴出去,半點沒糟蹋,都噴老陳臉上了……
☆、47
說笑歸說笑,司徒一直沒鬆口,也就沒帶走老陳給的那份資料。翟谷清保持中立,怎麼帶司徒來的,就怎麼帶他回去。
司徒規規矩矩地坐在車裡,頭罩再度遮蔽了他的視線,聽覺便格外的敏銳起來。他想起了溫雨辰。有些事,他本不想問,也不想過深的涉及。可此刻他有股強烈的欲望,想要了解溫雨辰。
自從認識了溫雨辰,司徒始終把他當做一個有點特殊的孩子。儘管特殊,也是孩子。溫雨辰曾經經歷的所有,司徒雖同情卻並未有過多的的感觸。他總覺得天底下只有最幸福,沒有最不幸。當你覺得自己很不幸的時候,往往有人比你還不幸。
他贊同林遙收小孩兒當徒弟,並非因為溫雨辰特殊的聽力也不是因為小孩兒異於常人的經歷。說到底,他是看上了溫雨辰在逆境中的那份淡然。在溫雨辰的身上,誰也看不出他有著一個可悲的童年,也看不出他可憐的身世。那孩子就像是太陽,時時刻刻都能散發出溫暖,溫暖自己,也溫暖別人。
一個僅有十九歲的孩子,能做到這一點,難能可貴。即便是他,在溫雨辰的那個年紀也沒有那份淡然。
十九歲的自己剛剛走上私家偵探這一門,那時候的他是怎樣的?抱著對父親的怨恨、對自己的自責、遊走在黑暗的罪惡中。那時候的的司徒從不去考慮什麼是正義,他只想著:司徒文濤,你看看吧,我比你強!
到了現在,司徒已經三十三了。再回頭去看十九歲的自己,簡直幼稚的可笑。是的,若果把大家的條件、立場、能力放在天平上,溫雨辰才是佼佼者。
司徒喜歡小孩兒,這種喜歡跟對霍亮的感情不同。霍亮對他而言就是徒弟,溫雨辰,司徒覺得更像是自己的孩子。或許是年齡關係吧,司徒總喜歡把溫雨辰當成自己的孩子看。故此,得知溫雨辰在研究所經歷過的種種,得知小孩兒有那麼一個母親,司徒心緒難平。
“翟先生……”套著面罩,司徒的話音顯得有些瓮聲瓮氣,“雨辰的母親是你姑姑?”
“嗯。”翟谷清不情不願地說,“我寧願沒有這麼個姑姑。她連自己的姓都改了,說是跟我們這些俗人沒辦法生活在一起。呵呵,可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