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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她們所在的公司並沒有通知賀曉月取方惠家取圖紙。
“什麼!?”賀曉峰驚訝,直接喊了起來,“但是,是方惠給公司打了電話叫她去的。”
“不,方惠也沒打電話。”林遙補充道,“我們調查過方惠的通話記錄、她們所在公司的通話記錄、根本沒有賀曉月說所的那通電話。你明白了嗎?賀曉月去方惠家,是自己的行為,自己的主意,跟任何人、任何一方都沒關係。那你能不能明白,她為什麼要去?又為什麼選擇在那個時間去?”
“不……”賀曉峰的眼神開始飄忽,口氣也不像方才那麼盛氣凌人,“我不知道,她什麼都沒跟我說。啊,事後,她告訴我,想要在方惠家裡找到遺書,但是走了一遍並沒有發現什麼。但是後來,聽說現場少了東西,曉月很害怕你們會懷疑她,就跟我商量該怎麼辦。”
聞言,司徒哼笑了幾聲。笑聲中充滿了讓人不慡的藐視,“賀曉峰,你妹妹跟你說這個情況的時間是案發後的第二天。而我們確定少了某樣東西的時間是案發後的第三天。你不覺得納悶嗎?賀曉月未卜先知了?再者說,知道現場少了東西的只有特案組的人和我。賀曉月是怎麼知道的?”
“她說是文堂告訴她的。”
“文堂?”林遙冷哼一聲,“別逗了,這件事文堂根本不知道。”
很快,賀曉峰從震驚中冷靜下來,質問道:“這不合理。你們說什麼就是什麼,你們有具體的時間記錄嗎?有明確的證據嗎?什麼都沒有,僅憑你們倆空口白牙的說幾句話,我為什麼要相信?”
但,這不是賀曉峰信不信的問題。調查資料在,證人在,你說不信有什麼用?這一點賀曉峰明白,但此刻,他必須反擊。他開始質問林遙:“你說的這些情況都是我妹妹的,跟我沒關係。如果你們說我是兇手,麻煩拿出證據來。”
所以說:在司徒的概念里,賀曉峰一戰才是最艱難的。因為他們沒證據!
看到林遙被賀曉峰擠兌,司徒不禁在心裡痛罵:你大爺的林岳山,老子肯定要弄死你!
司徒敲了敲桌子,將賀曉峰的注意力吸引過來,“賀曉峰,你不用急著要證據。沒有證據我也不會跟你磨嘴皮子,更不會把你帶到這裡來。你到現在似乎還不明白髮生了什麼,也沒明白我為什麼不把你交給特案組。”
“因為你們沒證據!因為我不是兇手。”賀曉峰又是一副盛氣凌人的姿態,譏笑著司徒。
走到這一步,繼續耗下去也沒什麼意思了。關鍵是:時間不夠了。
司徒乾脆地說:“我直說了吧。賀曉月為什麼會在案發時間去方惠家,為什麼又跟我們說謊。是因為,她親眼看到你把高價礦泉水交給你父親,你父親看了之後又給了你。賀曉月還看見你用注射器往水瓶里打了液體,然後用蠟燭封住了平底的針孔。特案組的鑑證人員檢查過在方惠家找到的那個空水瓶,證實底部的確有蠟油和針孔。”
來吧,賀曉峰,這一回你要怎麼解釋?
證據上來了,卻不是確鑿的。但足夠震懾賀曉峰。賀曉峰的驚慌在眼底慢慢浮了上來,避開了司徒的審視。低頭看著桌子上的白紙黑字。
林遙站在一邊,心情極度糟糕。就像司徒說的樣:這案子他們沒證據,亦或說:沒有確鑿的證據。如果不是田野撬開了賀曉月的嘴,他們拿賀曉峰完全沒辦法。即便是賀連博那邊,也是司徒耍了陰招,林岳山拋棄了賀連博他們才撿了個便宜。
沒錯,就是個便宜。林岳山不要的便宜。
林遙啪啪地拍著桌子,把試圖逃避的賀曉峰抓到現實中來。你不是要證據嗎?我們給你了,你也該給我們個解釋。但是你要明白,你的解釋基於什麼立場,什麼態度,這一點你搞不清楚,後果你自己掂量。
賀曉峰明白林遙的意思,而這也是他遲遲不能開口的原因。他的解釋只能有兩種,每一種背後的代價都是他承擔不起的。
司徒說:“到了這個時候我也不瞞你。你父親的確是我帶走的,我沒為難他,只是給它換了個地方。我把他送到了H市。”
儘管已經猜到父親是落在司徒手裡,親耳聽他說出來還是覺得難以接受。賀曉峰憤怒地瞪著司徒,司徒根本不在乎他的態度,繼續說道:“可能你們父子都不知道林岳山就在H市。你父親聯繫了林岳山,整個過程我們都監聽了,林岳山非常警覺,沒等你父親說完話就掛斷。我們的人還在繼續追蹤林岳山。但是你父親,已經明白林岳山的用意。姓林的拍拍屁股走人,你們怎麼辦?你父親直接承認了方惠是他殺的,以其他人無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