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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以見得?”林遙笑問。
“餐具。你看,姚志案里有一套一次性餐具,王錚案兇手也使用了餐具。從這一點分析,兇手應該是同一個人。”
跨市作案麼?林遙忽略了腳上溫柔的愛撫,說:“但是,兩個被害人的情況差異很大。一個是商人,死生活不檢點;一個是醫生,嚴以律己。如果是連環殺手無差別作案,至少會選擇同一個城市的獵物,為什麼會跨市作案?如果是有目標性的作案,在選擇獵物的要求上就該有一定的標準。但是,目前為止,我看不出兩名被害者有什麼相同的情況。”
“可能我們還沒查出來。”司徒說,“畢竟姚志案今天才發生,王錚那邊的調查也才展開幾天而已。”
“還有不少問題呢。”林遙苦笑著說,“兩起案子看上去都像是陌生人作案。但是,我總覺得不對勁兒。姚志的死亡時間是凌晨一點到兩點之間。假設,他在他她娛樂城出來往家走,半路為什麼停車?他遇到的是陌生人,會停車麼?他敢在半夜的樹林子背對著一個陌生人麼?”
“你喘口氣兒。”司徒好笑地遞過去一杯水,幫著分析,“姚志停車未必就是遇到了什麼人。比方說:‘自古華山一條路’他想回家就只能走這一條路,並且不能調頭往回開。如果兇手事先在路中間擺設了路障,迫使姚志不得不下車。你想,這樣一來,兇手就可以在背後打昏他。”
司徒提出的關鍵是:你們的人是否在路上發現特殊的痕跡。
說到尋找特殊的痕跡,那必須要胡苗和王永斌出場。但是,這倆人還在現場做48小時封閉式現場勘查,肯定出不來。林遙就想跟司徒先去找找。
“你閒著沒事幹?”司徒老神在在地說,“給楊磊打電話,讓他的人去。”
司徒又把人抱進懷來,準備再來一場酣戰。但是林遙卻忽然坐了起來,抓著司徒的手腕,興沖沖地說:“我發現一個奇葩!”
“什麼玩意兒?”
“報案人,那孩子的聽力簡直不是人!”當下,林遙把關於溫雨辰的問題詳細地說了一遍。司徒聽著也挺感興趣。不過,他的重點不在溫雨辰的身上,而是在自家祖宗身上。
司徒笑問:“我不覺得一個聽力絕佳的孩子會引起你的興趣。還有什麼其他問題麼?”
林遙樂滋滋地捧著司徒的臉狠親了一口,方才說:“我接到通知的時候正準備出門,聽說是離咱家比較近的地方,我就直接去了。路上,我讓110報警台那邊把報警錄音給我傳到手機里。我反覆聽了二十來遍。”
“結果?”
林遙意義不明地笑了起來,“溫雨辰報案的時候的確很慌亂,但是,他說話的條理特別清晰。報地址的時候很詳細。而引起我注意的是他從頭到尾的所有話。”
司徒好奇地問:“他說了什麼?”
林遙索性掙開了司徒的擁抱,跑去把褲子撿起來,掏出電話。
音頻文件開始播放。司徒沒有注意接線女警的聲音,他的注意力都在溫雨辰的聲音上。
溫雨辰:殺殺殺殺人了!
女警:你冷靜一些先生。
溫雨辰:我我我我,我冷靜。我發現屍體,殺人了,死者的腦袋都是血,上半身都是血。剛看到的時候我就昏過去了,回到住處找電話報警。死者只有一個,現場沒人。現場位置在本市東郊古城街恆元路77-12Sman garden小區以南的綠化林里,從盤上路上來第二個入口進,我等著你們。
顯然,溫雨辰過於詳細的報出地址讓接線的女警愣了一下。但是,她馬上說:“好的,我們立刻安排出警。先生請告訴我你的姓名。”
溫雨辰:我?我叫溫雨辰。溫暖的溫,下雨的下,時辰的辰。今年十九,不是,今年二十二歲。職工技巧畢業,是個保安。”
女警:好的溫先生,您冷靜點。我們已經安排出警。”
溫雨辰:快點來啊,我一個人很害怕!
播放完畢,司徒的眉心已經擰成了一個疙瘩,他說:“再給我聽一遍。”
林遙就知道他會這麼說。事實上,第一次聽完報警電話後,林遙就是這個想法。再聽一遍,接著就是一遍一遍地聽,聽到二十幾遍的時候才琢磨出滋味。
司徒沒有像林遙聽那麼多次,他只聽了三遍。便說:“這小子一點不慌張。至少在敘述案件和地址的時候他很鎮定。但是,說到他自己的個人情況他卻忽然緊張了,介紹自己的名字都說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