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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未見過的表情讓霍亮再一次陷入愕然。
操!
霍亮在心底痛罵。扭身撿起地上的褲子,抖了抖,遞到溫雨辰的腳邊。等著他把腿穿進去。
坐在床上的溫雨辰有點發愣,低著頭看著霍亮腦袋頂烏黑的發,看著霍亮拿著自己的褲子,想要幫著他穿好……
“來,穿褲子。”霍亮低著頭,聽口氣,分辨不出他的心情是好是壞。他催促著,卻又不等小孩兒反應過來,抓住溫雨辰的腳塞進褲腿里,兩隻都塞進去,把白白嫩嫩的腳丫子藏在裡面,把漂亮的腿藏在裡面。拉著小孩兒下床站好,幫著小孩兒提好褲子,系好鬆緊帶。動作算不得溫柔,卻看得出是小心翼翼。
其實,霍亮是個心軟的人,對身邊的同伴更是掏心挖肺的好。他見不得小孩兒這樣,拉著他的手腕離開臥室,讓他在客廳坐好。
霍亮冷靜了下來,試著問,“你的意思是:魏奕跟你一樣?”
“差不多吧。”穿好了褲子,溫雨辰又回到以往的模樣。扒了桔子,邊吃邊說,“但是我看不出魏奕有什麼異於常人的地方。你看我,我的聽力比別人好,按理說魏奕也該有一項能力要比其他人好。我接觸他也有一個月的時間了,我沒看出來他有什麼特殊能力。”
“你說的實驗,是在本市嗎?”
“哪裡都有吧。”說到這裡,溫雨辰的眼神有一瞬間的黯淡,“本市我只知道一個地方,在部隊大院裡。普通人根本進不去。但是也不好說,畢竟我出來很久了,他們經常換地方的。”
正說著話,司徒和林遙回來了,正說著林遙約了魏奕的心理醫生晚上八點見面的事。霍亮打開門的時候臉色還是不好,他直接說:“你們最好有點心理準備。”
司徒和林遙面面相覷,不知所以。待走近客廳,聽過溫雨辰又講述了一遍,夫夫倆才察覺到問題的嚴重性。司徒更是著急地說:“雨辰,把褲子脫了讓我看看。”
小孩兒乖乖起身準備脫褲子,霍亮一把抓住他的手腕,“你等會兒。”言罷,轉頭看著司徒,“你們也等著。”說完,拉著溫雨辰又進了臥室。數落他,“以後每個要看你標籤的人,你都給人家脫褲子?”
“司徒不是林遙的……”
“誰也不行!”霍亮喝斷了溫雨辰的話,從抽屜里拿了相機,“記住了,不管是誰,都不能脫。”說完,補充一句,“我就可以。”
溫雨辰撇撇嘴,懶得去想霍亮這麼霸道的原因。不過,他還是乖乖脫了褲子,讓霍亮拍了照。
林遙拿著相機看了好半天,才說:“應該根魏奕的是同一種。”他抬起頭看著那沒心沒肺的溫雨辰,“如果你不想說,我不會強迫你。”
“沒什麼不想說的。”溫雨辰理所當然地笑著,“跟案子有關嘛,說說也沒什麼。我就是覺得,魏奕不應該……這麼說也不對。我的意思是:他出不來。”
出不來是什麼意思?三個人都不明白,齊刷刷地看著他。溫雨辰急的直撓頭,“我是個特例,我能出來是因為,他們比較,嗯,比較有能耐。但是也花費了很久的時間,交涉了很多次才把我弄出來。其他實驗品是不可能離開試驗所的。啊,除非,魏奕被洗掉記憶,是個殘次品。”
如果魏奕像雨辰說的那樣是個殘次品,被洗掉記憶後離開試驗所。那麼,他夢遊的情況是否有了合理的解釋?
☆、31
溫雨辰帶回來的線索極為重要。而促使他這樣做的原因,是那兩本日記。在某些方面,小孩兒雖然遲鈍了些、呆了些、但在大問題上絕對是精明的。他知道什麼是重要的,不可推卸和不可迴避的問題,面對這些問題的時候,他願意說出很多秘密。他並不覺得哪裡委屈,所以,面對他喜歡的人們,他能夠夠從客觀的角度出發,不管是講述從前的事,還是分析現在的線索,都沒有摻雜個人情緒。
說到日記本,溫雨辰也不敢肯定。他說,“那裡邊的一些數據記錄和配方,很像試驗所的。不過,我認識的也不全,只能說是‘很像’。”
坐在一旁的霍亮接著說,“習榮給我郵包的時候,說過那是他一個朋友的東西。那人叫吳雲,是個男的。二十多歲那時候是個研究人員,具體研究什麼習榮說他也不知道。倆人都是通過朋友認識的。後來,這個吳雲也不知道經歷了什麼事,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