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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以上一點我們可以得出一個結論:兇手接受過良好的教育。

    兇手將死者引致林間偷襲,這說明兇手的頭腦清晰,犯罪時沉著冷靜。

    司徒彥慢慢起步,走在小小的充滿了不良味道的現場裡。一邊走著,他的手一邊比劃著名什麼。他的眼睛好像失去了方才的光彩,眼神遲緩,沒有焦點。他走到門口,轉回身來,看著屍體的位置,忽然低聲說:“將食物帶進來,就像進入一個只為他服務的高級餐廳。將食物放下。”

    司徒彥走到屍體位置上,緩緩蹲下身,手,虛空地做著撫摸的動作,“他打開他的腦袋,將裡面的腦子取出。使用隨身攜帶的餐具開始用餐。”說著,司徒彥的手裡仿佛捧著什麼東西,小心翼翼坐在地上,“吃的津津有味。慢慢咀嚼,珍惜難得的美食。這說明什麼?在兇手的概念里這不是犯罪,而是一次為自己準備的盛宴。在我們看來,兇手的行為以及思想跟社會產生了極大的偏差,甚至會認為他是一個患有精神疾病的人。但事實上,他非常清醒。”

    眾人看著司徒彥像是進入了另一個空間,他的口氣,表情,都不是幾分鐘之前的那個人。譚寧不禁猜想:這就是側寫師麼?

    忽然!司徒彥的眼神變的銳利起來。他抬起頭,舉著手裡的證物袋,那裡面裝著兇手使用過的餐具。司徒彥恢復了常態,說:“上面的劃痕很少,但是每一刀都特別清晰,沒有來回切割的痕跡。他吃的時候有條不紊。不在乎身邊的屍體,不在乎房間裡沒有燈光。腦子一旦被他取出,屍體對他而言就毫無意義。換句話說,我們在吃豬肉的時候還會為豬感到傷心麼?”  

    殺人本身就是犯罪,但是兇手同樣不在乎。他熟知這個社會的法律,卻毫不放在眼裡,甚至連藐視的心態都沒有。過度漠視周圍的一切,讓他以自我為中心,不會關注周圍的任何人和事。

    這樣的世界觀、價值觀不是與生俱來的,兇手的一些特殊經歷,導致他有穩定的,系統的自我價值世界,在這個世界裡他就是一切的主宰。而他犯罪的時候把每個細節都計劃的很清晰,這說明他的邏輯思維正常。

    “兇手很有生活規律,每一口吃的細嚼慢咽。”說道這裡,司徒彥幾乎是在自言自語,“以自我為中心,忽略社會。在他的視線里,別人不是同類而是食物,他要比他們高出一等。有自己堅定的信仰,生活一絲不苟。”

    最後,司徒彥又走出自己思索的空間,他還是看著林遙,“身高一百七十公分,偏瘦;穿著廉價的西裝,從事翻譯、或者是研究工作;生活規律,有輕度的強迫症;很少跟他人衝突,不會為自己辯解;走路的時候昂首挺胸,目不斜視。他把別人當成食物,喜歡看著對方的額頭、喉結、肚子還有雙腿。他推崇我國的飲食文化,相信吃什麼補什麼。因為他異於常人的觀念,導致他人際關係很差,工作不順利、生活窘迫。患有長期的慢性病。”  

    “你的意思是他在給自己補腦?”譚寧耐不住好奇,“他腦子有病?”

    司徒彥樂了,說: “‘人’是他的食物,但是他不會吃人肉,就像我們不會吃豬的豬毛一樣。”司徒彥指了指自己的腦袋,“人腦是身體的司令塔,對兇手而言,腦袋更適合他的口味和要求。以此類推,人腦、器官、骨骼。”

    “那從事的工作、廉價西裝和長期的慢性病又是怎麼回事呢?”

    “這很簡單。”司徒彥耐心地給譚寧解釋,“兇手的自我價值觀導致他無法融入這個社會,被排擠。他看不起那些排擠他的人,在人際關係上自然糟糕的一塌糊塗,在工作上也不是一個稱職的員工,他藐視上級,無視下屬,這樣一個人很快就會被排擠出去。他有自己的驕傲,不會像普通人那樣四處為自己找工作。他喜歡坐在家裡,在自己的世界裡享受。那麼,要在要在社會上生存,沒有收入是不行的。他只能選擇一些可以坐在家裡的工作。比方說翻譯。他只需要通過電腦把工作結果發送出去就可以,不需要跟人見面,這對兇手來說非常好。那麼,沒有足夠的經濟來源,他的生活就會很窘迫,但是他受過良好的教育,不會像民工一樣隨隨便便穿衣服。在經濟條件允許的情況下,他的首選還是西裝,廉價的西裝。”

    至於長期的慢性病,司徒彥讓在場的眾人仔細想想。三十幾歲的人怎麼可能不生病?況且,兇手長期以來的飲食偏癖造成他的營養不良。但是,兇手鄙視這個社會的所有系統機構。政府、警察、醫院等等。有些頭疼腦熱的小毛病他不會去就醫,時間長了就形成了慢性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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