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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著翟谷清走到療養院的小樓里,拐了幾個彎,敲響一扇門。很快,門裡傳來聲音,“請進。”
是個男的!司徒還以為會是溫雨辰的母親。
軍方研究所的男人四十多歲,很斯文,也很溫和。他穿著一身便裝,看上去極其普通。屬於扔進人群里再也找不到的類型。男人笑著迎上去,先是跟翟谷清握了握手,隨後鄭重地說:“司徒先生,你好。很冒昧地請你過來,希望你不要介意。”
“不介意。”司徒笑道,“怎麼稱呼?”
男人微笑著說:“你可以叫我老陳。別站著說話,快坐。”
老陳的隨和並未讓司徒放鬆警惕,他看了看擺在面前的清茶,看了看老陳不停地擺弄著原子筆,再瞥一眼翟谷清的神色。已然明白其中的利害關係。
翟谷清在防範著老陳,而老陳也絕對不是表面上那麼溫和。這倆人,估計一個比一個難弄。
“老陳,咱們開門見山吧。”司徒正經了一些,“魏奕怎麼回事?”
“他的問題涉及到研究工作,我沒權利告訴你。很抱歉。”
操,沒權利你來幹嘛?司徒在心裡吐槽,隨即才問:“那你找我想說什麼?”
“很多。”
老陳所謂的“很多”竟然是從姚志的大學說起。司徒立刻意識到,當年的馮果和韓棟那幾個倒霉孩子的事不簡單。那起火災也不簡單。
老陳似乎帶著誠意而來,他直言,那起火災並不是學生們的無意之作。早有預謀,所有一切已經計劃完畢。那些孩子只是一個由頭,至於什麼由頭,他猶豫了片刻才說。
“這件事要從二十六年前說起。”老陳打開了話匣子,為司徒說起前因。
二十六年前,軍方的研究所剛剛成立,各方面都不完善。其中一個主抓人腦實驗的人員從研究所跑了出去,並殺害了一名科研同事,兩名助手。當時,負責保護科研所的戰士一路追擊,那人開車墜海。大家都以為這人死了。
大約在十七年前。地方忽然出現兩種針對腦癱的藥物,療效非常好,但有很嚴重的後遺症。這種藥正是研究所早期的成果。在研究工作進行到三分之二的時候,那人帶著配方和各種數據逃離。墜海之後,研究繼續進行下去,兩年後才算完成。但這種藥並不是治療腦癱,而是一種開發人腦智力的輔助藥物。換句話說:這不是可以投放到臨床醫用的藥物。
藥物在市場上出現,引起了軍方研究所的注意。他們順藤摸瓜,查到了郊外的一家醫藥研究所。但是,軍方的人還沒來得及摸清底細,那場大火已經燒了起來。軍方研究所意識到內部有問題,開始全盤大洗地,揪出了兩個內鬼。由這兩個內鬼交代,開發那種腦癱藥物的主使者就是當年逃跑的研究人員。軍方查到郊外的醫藥研究所也是內鬼遞出去的消息,所以,那個人才得了機會把一切燒毀。
但是,究竟為什麼要找那些學生,內鬼表示這不過是一個障眼法。
軍方的人安排眼線盯著郊區的醫藥所。當他們看到老教授帶著學生參觀的時候,完全沒有警備。可想而知,這絕對不是值得懷疑的情況。而恰恰就是這些學生打了掩護,可以讓那個幕後黑手將計劃進行到底。說來,老教授和學生都是祭品。
“那個人我們一直在追查,但始終抓不到他。”老陳說,“習榮那個進了精神病院的朋友、天傳公司的王海都是他的追隨者。他不殺人,但是他認為沒用的,會威脅到他的人都成了瘋子。他很激進,在研究所那一年裡主張進行大量的人體試驗,非人道。”
“抱歉打斷一下。”司徒禮貌地開口,“軍方的人才數不勝數,怎麼可能抓不住一個人?”
“對,這也是最初困擾我們的問題。我們有特種兵、有軍方間諜還有高端的儀器武器,為什麼這麼多年沒找到他?”
歸根結底一句話。這個人智商太高!
他了解軍方的行動模式,思維模式以及部署策略。他的反偵察能力讓人不寒而慄,他的邏輯分析能力絕對爐火純青。特種兵,玩腦子不夠用;軍方間諜玩邏輯推理是弱項;儀器武器……連人都沒找到,這些東西也沒用武之地。
老陳說:“根據我們的調查。他已經整過容、給聲帶做過手術、可能在身高上也動了手腳。或許,這個人就在你身邊,就在我們眼前。但誰都不知道,他是誰。”
言罷,老陳將一個小小的電子書放在桌上,他說:“這是我們正握其人的所有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