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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曉峰的眼神總是偷偷在自己的身上瞥過,你看向他,他卻戰戰兢兢的避開。要不要這麼緊張啊?文堂禁不住失笑。
或許是他的笑容過於明顯了些,竟被某位伯伯看到。伯伯似乎有所察覺,走到文堂面前,低聲問道:“文秘書,可否借一步說話?”
“陸伯伯,別這麼客氣,叫我文堂就好。”說著,請陸伯伯去了一旁的陽光室。文堂留了個心眼兒,沒關門。
陸伯伯含蓄地問:“對老賀這件事,你怎麼看?”
哦,原來是探口風的。文堂微微搖頭,打起了最擅長的太極。
他們在房間裡說著悄悄話,可急壞了賀律師。最後,他還是沒按耐住焦躁,端起兩杯熱茶走了過去。
“陸伯伯,喝杯茶吧。您也累壞了。”賀曉峰一本真經地將茶杯放在圓桌上並坐在一旁大有準備參加這次小會議的架勢。
他抬頭看了看文堂,說:“文堂,你也歇會兒。”
文堂從善如流,坐在賀曉峰對面。而陸伯伯拍怕兩個小輩兒的肩膀,離開了陽光房。而這正是賀曉峰希望的。
賀曉峰揉揉脹痛的腦袋,壓低聲音問道:“司徒哪去了?他的手機關機,我找不到。”
“我也找不到。”文堂說,“他就是這樣,偶爾會失蹤幾天。”
“沒其他辦法嗎?我父親忽然失蹤,我希望司徒能幫忙。畢竟我們之間還是委託關係。”
聞言,文堂聳聳肩,說:“這話你跟我說說就罷了,別再司徒面前說。他會再跟你要十萬的僱傭費。”
賀曉峰明白文堂的意思,但是……
“就是二十萬我也認!只要他能把我父親找回來。”
“很遺憾,我們都找不到他。”文堂無奈地說。
賀曉峰忽然靠近了文堂,“父親會不會跟他在一起?”
文堂詫異地看了一眼,反問:“為什麼?”
“我是想:會不會司徒已經知道了小惠案的兇手是誰,找到我父親私下裡詳談。”
“不合理。”文堂很嚴肅地否定,“完全沒這個必要。為什麼要瞞著大家?就算司徒做事沒有規律,但是賀伯伯不可能走了這麼長時間不告訴伯母。你覺得可能嗎?”
如果案子很複雜不方便告知任何人呢?司徒會不會想徵求我父親的意見?賀曉峰說這些想法的時候很隱晦,幾乎是在暗示文堂。他知道,文堂如此聰明必然能明白自己的意思。
文堂深思了片刻,說:“如果司徒準備結案,林遙應該會知道。關鍵是:我也找不到林遙了。”
“特案組的人會不會知道?”賀曉峰見文堂鬆了口,不緊不慢地引導,“畢竟林遙還是特案組的人,他要跟著司徒幹什麼,應該會跟特案組打聲招呼。這樣吧,你有特案組組長的電話嗎?我問問。”
“你問不合適。”雖然這麼說了,但文堂也沒徹底否了他的決定,“我問吧,我跟東明見過幾次,還算臉熟。你們見都沒見過,真的不合適。”
賀曉峰立刻臉色凝重地抓住文堂的手腕,“文堂,我們家的事連累你了。”
“一家人,不說兩家話。”文堂巧妙地把手抽出來。掂量賀曉峰這架勢,是準備看著自己聯繫葛東明。
他的電話才從口袋裡拿出來,忽見賀曉月站在賀曉峰的身後。臉色慍怒。她垂眼看著賀曉峰,說:“媽找你。”
賀曉峰嗯了一聲,卻沒打算走,眼睛看著文堂,只等他打電話。賀曉月毫不客氣地抓住他的胳膊,“快去,媽的情緒不穩定。別讓她等。”
文堂也說:“去吧,回頭我告訴你結果。”
於是,賀曉峰臉色不佳地離開了陽光室。他一走,賀曉月關了門,坐在他的位置上。再看文堂時,方才那一點慍怒消散的乾乾淨淨,她並沒有刻意壓低聲音,說道:“你給我句實話吧,我爸是不是跟司徒在一起?”
這對兄妹真是……
文堂摘掉了眼鏡,賀曉月一張蒼白的臉頓時模糊了起來。他的確是不想看到現在的賀曉月……
“你哥也這麼想。”文堂不疾不徐地說,“我沒辦法給你準確的答案,因為我也不知道。現在為止,沒人知道。”
“那你說給我哥什麼結果?”
“跟特案組那邊的人打聽消息。”
賀曉月的眼睛立時瞪了起來,只可惜,文堂看的不清不楚。他聽賀曉月問道:“這是誰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