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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沒說話,冷了臉,冷了態度。文秘書仍舊笑著,低聲說: “暫時放了吧。”
“我要是不放呢?”
“就當賣我個面子。”
根據司徒對文家人的了解,他們是不會因為官場問題向誰低頭的。文秘書的骨子裡有著文家人的傲氣,當初為了幫司徒不惜丟官被查,不惜冒著損壞文家聲譽的風險。這人從不畏懼強權,從不趨勢附會。可今天,文秘書對他低頭了,低著頭說賣我個面子。司徒惱火,可又知道自己實實在在欠了文秘書不少情。
文秘書的臉上毫無愧色,甚至看不到一絲的為難。他只是含笑看著司徒。
就在他們僵持不下的時候,車窗忽然傳來幾聲咚咚。裡面的人在敲,在催促。
“誰啊?”司徒笑著問,“能讓你舍了臉來跟我要人。”
“不提也罷。”文秘書也跟著笑,“這個人你暫時放了。我會找個機會,讓你們坐下來好好談。到時候,我不會再插手。僅此一次,下不為例。”
司徒告訴文秘書,你找錯了人。人不是我抓的,也不是我審的,你找我沒用。文秘書嘆息一聲,摘下臉上的眼鏡,一張俊朗的素顏直對司徒,“咱倆這關係還用得著繞圈子嗎?我來找你,不是以秘書長的身份,而是以文堂這個朋友的身份。如果我找葛東明,特案組就會卷進來,今後的事不好辦。”
說著,文秘書抓住了司徒的衣襟把人扯到眼前來,挨的極近。他的聲音壓的更低,“我知道你們辦什麼案子。多了我不能說。不久之後,你一定會來找我,那時候才是關鍵。蕭辛倫,你先給我,我肯定不會讓你吃虧。你今天失去多少,日後我加倍彌補你。”
“你他媽的就跟我打馬虎眼!”司徒憤憤地說完,轉身走了。
不多會兒,帶著蕭辛倫出來。司徒發現,蕭辛倫並不認識文秘書,而文秘書也沒多看蕭辛倫一眼,直接讓他車上。
臨走前,文秘書說,我不能看著你被你們家那位擠兌。朋友就要有朋友的立場。說完,丟給司徒幾份報紙。
狐疑的司徒翻來覆去地看了好一會兒,冷汗淋漓。
☆、26
林遙冷著臉在辦公室里等著司徒給他一個明確的解釋。你死皮賴臉地把人帶走了,就像用一句“相信老公”了事,你他媽的真是好日子過夠了,還不止這個,還有你那緋聞。司徒,咱倆正經有幾筆帳需要好好算算。
房門被推開,司徒的腦袋先探進來,笑嘻嘻地看著林遙,“寶貝兒,我能進來嗎,”
“滾進來,”
“您看是橫著滾,還是豎著滾,”
眼刀子刷刷地飛過去,顯然是無心再跟他廢話。
本來倆人打賭的事讓司徒絕對可以揚眉吐氣一把,橫空殺出來的緋聞卻讓他失去了優勢,這不得不說是個災難。厚著臉皮蹭到林遙身邊,看看人家的臉色,沒敢上手去抱。
“小遙,你覺得我應該先解釋哪件事?”
“文秘書的。”林遙冷聲道,“你自己那點爛事,等會再說。”
於是乎,司徒將文秘書跟自己的對話一個字不漏地重複了一遍,為了討他家小祖宗的歡心,還加入了自己一番詳細的分析。
司徒覺得,文秘書背後那人應該與案件無關,不是他朋友就是他親戚。估計,親戚的面兒更大些。文秘書是個明白事理的人,既然他已經許了願,就不會食言,他們只要等著就好。
說這些話的時候,司徒小心翼翼地觀察林遙的反應,見他也沒怎麼惱火,這才繼續問:“你審出什麼結果了?”
除了懷疑“楊清”出賣了自己的資料這一段,林遙把所有的情況說了一遍。末了兒,還有點不甘心地嘀咕,應該抓緊時間審問蕭辛倫,現在人被要走,指不定什麼時候才能回到他手裡。司徒沒就這個問題囉嗦,腦子裡想的都是蕭辛倫的證詞。
就像林遙分析的那樣:案發當時,蕭辛倫在22:38去了衛生間,一定會跟兇手之一撞上。分析看蕭辛倫的態度,似乎有兩種可能性。
一,蕭辛倫的確是看到了,但,他在包庇兇手。
二,蕭辛倫的確是沒看到,因為他壓根沒去過衛生間。
當事人不在他們手裡,分析也只能稱之為分析。可不管怎麼說,蕭辛倫跟案子牽扯過深,這一點毋庸
置疑。不止是他,包括他的父親蕭颯也脫不了干係。林遙將在魏奕家的事告訴司徒,覺得有必要調查一下蕭颯。
司徒也納悶。蕭颯怎麼也攙和進來了?聽那通電話的內容,蕭颯似乎也了解不少內幕,而現在唯一掌握所有情況的於硯府失蹤,或許,可以從陳景、蕭颯身上找到突破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