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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司徒和林遙吩咐,霍亮再次聯繫了衣少安,讓他調查七年前馮果有沒有回國。而司徒,一直都沒吭聲。或許是林遙看不到的原因,司徒沒有掩飾自己的情緒,臉色愈發的陰沉。想來想去,越想越是坐不住。索性讓溫雨辰留下來照顧林遙,他帶著霍亮離開病房,出去查案。
肚子裡有話沒說的不止司徒,林遙也揣了一肚子的疑惑。馮果的私人護理兩年前失蹤,協會的醫生衛君兩年前死在司徒手裡……媽的,這是巧合嗎?
夫夫倆各自懷著不想說的心事。小徒弟霍亮的心裡也有點事堵著。他問司徒,為什麼這個案子看上去毫無頭緒?司徒跟著苦笑幾聲,說:“因為咱們以前遇到的案子不管多複雜,都能在現場找到蛛絲馬跡。但是這三起命案的現場你什麼都找不到。”
兇手給他們扔下不止一枚煙霧彈。再加上對手的反偵察能力,致使現場內毫無線索。雖然看似掌握了很多情況,甚至圈出了嫌疑人,但始終沒有確鑿的證據。這樣的狀態不是毫無頭緒,而是無從下手。比方說:剛剛查到韓棟,就發現這人不是兇手;剛剛查到馮果,這人卻壓根沒有作案時間;剛剛查到馬小丁,這人於七年前被殺。
司徒煩躁地點上煙,狠狠吸了一口,“我估計是這麼回事。A殺了姚志,留下B作案的偵查條件;B殺了王錚,留下C作案的偵查條件;C殺了張馨,留下D作案的偵查條件。但是D已經在很久前死亡。這樣就像,螺絲錯了扣,不管你怎麼擰都擰不上。”
霍亮理解他舉的例子,但更具體的還是不甚了解。司徒索性說:“韓棟不是兇手。兇手除了馮果之外,至少還有一個。這個人是不是馬小丁還不能確定。但我可以肯定,是馮果殺了姚志,但是他留下了讓我們以為兇手是韓棟的訊息。而殺了王錚的兇手,留下了讓我們以為兇手是馮果的訊息。”
簡而言之。馮果殺了姚志,留下的訊息指向韓棟,但韓棟並非真兇;還未浮出水面的第二個兇手殺了王錚,留下了馮果是兇手的條件。如果說,這些人是來自用一個團伙,他們之間似乎也存在著弱肉強食的規則。
接下來怎麼辦?霍亮有點發愁。司徒雖然也發愁,但還沒到束手無措的地步。他說:“首先吧,我懷疑七年前那個死者不是馬小丁。但是小唐大哥驗的屍,應該不會錯。我假設那個人不是馬小丁,馬小丁詐死,換了個身份潛伏在V市,馮果因為吸毒身體再次出現問題,回來尋找獵物吃人補身。馬小丁也參與進來,殺了王錚。”
“你是說,馮果七年前殺了一個人,並趁機給馬小丁換了個身份。七年後他又回來了殺了姚志,馬小丁因為某種情況殺了王錚。那張馨是怎麼回事?”
聽過霍亮的疑問,司徒搖搖頭:“第三個人。不,或者說是第二個人。我們不能完全肯定馬小丁是不是真的還活著,畢竟我的猜測僅僅是假設。不過,想要知道綁架了小遙以及殺了王錚的人是不是馬小丁,也不是沒有辦法。”
司徒的看法比霍亮的樂觀些。至少他手裡還有兩枚可以活用的棋子。他讓霍亮去找蘇子健,這人肯定知道點什麼,至於他自己,肯定要再去敲打敲打韓棟。說到韓棟,司徒的眉心繼續打結。
“我去了,恐怕也是一事無成。”司徒嘀咕著,“不是我沒這能力,而是我手裡沒有可以說服韓棟的籌碼。那小子,肯定圖謀著其他東西。”關鍵是他不知道韓棟想要的究竟是什麼。
“直說吧,你到底想要什麼?”面度韓棟,司徒快失去了耐心。
韓棟仍舊麻木地看著司徒,許久了,才說:“我什麼都不要。”言下之意,我什麼都不知道。對於他這樣的態度,司徒氣的直拍桌子!
老子連國際情報商都能輕鬆搞定,怎麼就搞不定你這麼個悶驢?真他媽的欠操了,韓棟是跟老子耗上了吧?
同樣。蘇子健那邊的進展也不順利。蘇子健聲稱自己什麼都不知道。說到殺人,他眼睛瞪起來,大聲說絕對不是韓棟乾的,他就沒那個膽量!
“那是你乾的?”霍亮打著趣。
蘇子健的表情馬上變得怒氣沖沖,“你怎麼開這種玩笑?”
霍亮哼哼笑著,心說:我像開玩笑麼?
倆人拉鋸拉了半天,霍亮忽然接到了劉隊的電話。劉隊給他的消息讓他下意識地驚呼:“找到目擊者了?”
☆、38
對於尋找目擊者,司徒從來不抱任何希望。所以,真的有了結果,他還是沒有樂觀起來。帶著霍亮趕到警局,看到的目擊者是一名清潔工人。根據這位清潔工人說張馨下車的那個車站附近,似乎見過這個小姑娘。“似乎”這個詞兒讓她的證詞降低了可信度,但劉隊堅持一遍又一遍地讓她回憶當時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