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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果然還在怨我。”
他可以肯定習東平想多了。可他也知道,就習東平這個性格,越跟他解釋他越容易鑽牛角尖。現在,他當他是同學是朋友,他沒這個義務耐心地梳理他的心態。擺清倆人的關係,看到習東平借酒澆愁,霍亮都沒去勸勸。
我勸你?我是你的誰?你是我的誰?當年你逼我做出選擇,我能放著父母的仇不報跟你出國嗎?我家就是再窮,能用你爸的錢嗎?
有件事,霍亮從來沒跟任何人說過。當初,習榮找過霍亮,說:我兒子想帶你走,我顧及到他的病情只能答應。畢竟我只有這麼一個兒子。你們倆想在一起,我反對也沒用。但是,將來東平肯定是要結婚的。我肯定是要抱孫子的。你出國留學的錢我可以給你,你要覺得自己是個男人就答應我兩個條件。一,不准再跟司徒那幫人有任何聯繫;二,以後不能妨礙東平結婚。
當時的霍亮沒跟習榮爭辯,直接給習東平打了電話,說你出來談談咱倆分手的事。
不是霍亮不珍惜,不爭取。現實擺在他面前,父母的仇,習榮的鄙視。但凡是個爺們,都會選擇司徒那條路。
對於習東平,霍亮只能把他當成前男友。他不恨他,這是實打實的。就算是習榮,霍亮也沒恨他。誰家的爹不為兒子著想?習榮就是脾氣暴躁了點,手段惡劣了點。至於以後的事,霍亮沒想那麼多。日子該怎麼過怎麼過,不是說你習東平回來了,我就得換個活法。
一肚子的心事霍亮心裡明白,他不願意跟別人嘮叨自己感情這點事。但是習東平要比他想的多,想要的、想挽回的,太多的渴望交織在一起,得不到回應,把自己陷進了沼澤。到最後,習東平喝醉了,霍亮只好任命把他帶走。準備扔到哪個酒店房間,趕緊脫身走人。
房間開了,人也安置在床上。霍亮幫著把鞋子和外衣外褲脫下來,從頭到尾,習東平都很老實。
看了看時間,是晚上十一點半。霍亮惦記著家裡的日記本和小孩兒,給習東平蓋了被子,轉身朝房門走。
走都走了,卻鬼使神差地回了頭,看了一眼。
習東平安安靜靜地躺在床上,濃密的睫毛下滑過一滴淚水……
霍亮的心疼了一下,狠狠心,還是走了。
☆、28
回家的路上霍亮的心堵得難受。罵自己幹嘛要回頭看那一眼,罵自己怎麼就亂了,明知道不可能的事,還動個屁的心,是對東平還有感情,不,絕對不是,
越想越是心煩,霍亮把油門踩到底,朝著家疾馳而去,
推開了家門,屋子裡沒有半點燈光,他闖進了溫雨辰的房間。為什麼,他說不清,就是想看看小孩兒。看他是不是老老實實睡覺。看到空空如也的床,霍亮憤憤地咬牙,痛罵了一聲:都他媽的不省心!
今晚去赴約,霍亮就有點擔心溫雨辰會不會等不及自己先去了蕭颯的家。其實,去了也就去了,看小孩兒的身手也不會有什麼意外。但是他始終不放心。林遙把小孩兒教給他照顧,他就得照顧小孩兒平平安安,萬一出點什麼事,怎麼跟林遙交代?
氣惱之餘,轉身離開家,去蕭颯家抓小孩兒。
而此時此刻的林遙和司徒,正站在需要調查的地方大眼瞪小眼。
夫夫倆看著眼前的廢墟,看著消防部門拉起的警戒線,怎麼都想不通為什麼找到的是火災後的廢墟。林遙甚至再一次確定手機里的地址正確,反覆核對,才敢肯定自己沒找錯地方。
司徒氣惱地咂舌,說這絕對不是葉慈給錯了消息,也不是那丫頭說錯了地點。為了進一步確定事實,他們倆跑到五百來米開外的一家雜貨店,打聽詳情。
雜貨店老闆說:“哎呦,別提了,那一場大火燒的,好嚇人。半夜裡的事,周圍幾家商鋪的人都嚇壞了。那火怎麼撲都撲不滅,最後燒的連房子啥樣都看不出來了。”
林遙問老闆,這場大火是哪天的事。老闆想都沒想,說:“十二天了。我記得特別清楚。”
倆人的心裡咯噔一下。那不就是魏奕死的第二天麼!
已確定白跑了一趟,倆人不想繼續耽擱時間。林遙給葛東明打了電話,讓他儘快去消防隊那邊打聽清楚情況。隨即,又給田野撥了電話,讓他多跑幾趟天傳經紀公司,把能查的都查一遍。重要的不會是結果,而是過程。林遙的意思是:這些表面上的事,該做還是要做。但他已經決定不會親自上陣,就是自家爺們,也不能繼續參與到調查中去。
回家的路上,林遙的話越來越少;司徒也是悶不吭聲。倆人想著同樣一個問題。魏奕被殺第二天,對手銷毀一切證據,等他們查到這裡,已經不會有任何收穫。這不得不說是被人擺了一道。但是,對方的手腳也太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