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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和林遙一點不驚訝,溫雨辰很可能是在軍隊裡養成了這個習慣。不管合理不合理,都要服從命令。
但是蕭辛倫卻被這樣的溫雨辰深深吸引。看到溫雨辰生病,一向不會關照他人的蕭辛倫就想為小孩兒做點什麼。
“那天晚上八點左右,我看到雨辰燒的越來越嚴重。”蕭辛倫回憶著說,“我讓他回去休息,他也沒走。那天,我家的保姆給我帶了一些滋補的高湯和很多比較不錯的水果,我就想給他吃。那時候我沒時間,在拍戲。等我拍完戲都是晚上十點了。”
惦記著溫雨辰,蕭辛倫回到二樓之後就去休息室弄湯弄水果。那時候,休息室里還有他的經紀人和來談代言的客戶,蕭辛倫不想被他們看到,閒聊了幾句,打開小冰箱的門拿了東西就走。他是打算找個沒人的大方,弄好了再叫溫雨辰來吃。
找了半天,沒人的、能進去的只有那個衛生間。進去之後才發現拿錯了水果袋子,他隨手拎出來的是一個榴槤。這玩意能給溫雨辰吃嗎?臭臭的,肯定不好吃。所以,蕭辛倫放下湯和刀具,拎著榴槤回到休息室。
“我回到休息室的時候還沒灑水呢。我在小冰箱裡給溫雨辰選水果,不刺激胃的,水分多的。我剛挑好幾個橙子和葡萄,那時候就開始灑水了。我當時真沒想太多,反正那麼多人呢,怕什麼啊?我著急的是擺在明面兒上的東西。我經紀人的筆記本、我的正在充電的平板和手機,還有劇本和一些合同,這都非常重要。我急著把這些東西收到水淋不著的地方,然後才拿著水果再去衛生間。這事我很著急,因為放在衛生間裡的保溫桶開著蓋呢,被水淋了還怎么喝啊。”
等他回到衛生間,灑水器也停止了工作。他苦逼地發現湯不能要了。
“我一直不想告訴你們的原因就是:我的刀沒了。”
聞言,司徒和林遙相互看了眼。林遙問道:“你的刀放在衛生間什麼地方?平時都是誰收的?放在哪裡?”
“當時是在洗手台上。”蕭辛倫說,“平時都是雨辰幫我收著的。劇組每天都會發水果,他幫我切好,再把刀放進袋子裡收到休息室里的抽屜。”
“等一下。”司徒打斷了蕭辛倫的話,“雨辰每次用完刀都會收進袋子?什麼樣的袋子?”
“就是那種有點厚的塑膠袋子,有個卡扣,一划就嚴實了。前幾次我自己拿刀,不小心割到手指,所以,他就找來個袋子裝著刀。袋子裡面還有筷子、湯匙、叉子這些東西。那時候袋子和其他東西都在,唯獨刀沒了。”
他想著會不會是掉在地上了,或者是被水沖走了。就在衛生間裡找了一會兒。確定沒有找到刀,他才離開衛生間,到走廊里看看。正是那時候,他看到了案發現場的燈光。
“說實在的吧,我一眼就看出殺了魏奕的刀,是我的。我很害怕,也很惱火。我衝進去,一來是難以相信魏奕居然被殺了,精神上受到太大衝擊;二來是想仔細看看那把刀。”
事後,重案組的人發現了蕭辛倫留在衛生間裡的東西,當時他的解釋是:是我準備扔掉的。所以當時沒人懷疑這個。但是蕭辛倫明白,他丟的那把刀在案發現場內。
聽過整個過程,司徒沒有表態,他跟一直沒說過話的文秘書說:“蕭辛倫我必須帶回去,你這邊有什麼難處嗎?”
“沒有。”文秘書抬手給司徒和林遙滿了茶,說,“小蕭跟案子雖然有牽扯,但也不是涉案人。你們多多照顧一些就行。”
蕭辛倫不敢說不,事實上,他也沒這個機會。轉頭看了眼文秘書,臨走前欲言又止。文秘書對他笑笑,“去吧,司徒不會難為你的。”
辭別了文秘書,司徒等人剛上車,林遙就接到了溫雨辰的電話。林遙沒問他這一天一夜的跑哪去了,關心一下他的身體,最後才問:“你在哪呢?”
“去小哥哥家。”溫雨辰說,“你忙嗎?那個,我有點事想跟你說。”
“你先去亮子家等我,我估計一個小時後到。”
掛斷了溫雨辰的電話,林遙轉頭看了看司徒,“你到底是怎麼確定他下午會回來?”
司徒笑了笑,說:“既然他看過日記本,肯定要出去。那本日記我看都看了,別的沒發現,倒是發現裡面提到關於聽覺、痛感神經的很多資料。日記本里記載了一些數據,雖然我看不懂,但是看數據是普通人和聽覺超強人之間的差距對比。當時我就想到了雨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