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6頁
忽然間,林遙發覺自己真他媽的矯情!
“好吧,別擔心我,我沒事了。”林遙笑著,“這幾天都沒睡,忙的昏頭漲腦。情緒上有點不穩。”
“我理解,更年期嘛。”
林遙那雙漂亮的眼睛一眯,“你再說一遍?”
司徒笑嘻嘻地親了一下他的嘴唇,舌尖舔舔,牙齒咬咬,哄著懷裡的人,“乖,去醫院吧。順便告訴亮子,沒死就趕緊給爺爬起來幹活!”
飛機上的葛東明等的不耐煩,催著司徒趕緊上來。林遙推了爺們一把,瀟灑地走了。
司徒上了飛機,開口便問葉慈的情況。葛東明說:“沒事。葉慈那一身的傷就足夠證明他無罪。況且,袁開手裡還捏著塑膠炸彈呢。”
放了心,司徒閉上眼睛小憩。二十分鐘也是時間,能睡一會兒是一會兒。
回到特案組,天色已經微明。田野一夜沒睡,跑到院子裡接人。司徒拍拍他的肩膀說:“你去睡覺。賀連博的事,我跟東明來。你好好休息一下,準備下午一場硬仗。”
田野的眼睛熬的通紅,使勁揉了揉,問司徒,“跟誰的?”
“現在還不知道,這要看賀連博怎麼選擇。”司徒沉重地嘆息著,“沒辦法的辦法,誰讓咱們沒證據呢。”
田野恨恨地吐了口唾沫,轉身回去睡覺了。
賀連博從得知女兒也參與了進來之後精神狀態始終不佳。葛東明沒有帶他去審訊室,而是安排在自己的辦公室里。司徒跟著進來之後,第一眼便看見譚寧已經煮好了咖啡,連吃的都準備齊全了。聞著味兒,司徒意外地問:“這是子希做的?”
“嗯,廖江雨不放心他,把人接來了。先吃點吧。”
話趕話這點時間裡,譚寧還幫著賀連博準備了一份。賀連博擺擺手,說:“給我一杯咖啡就可以了。”
葛東明也沒吃,這個時候根本沒有食慾。他坐在賀連博的對面,將錄音筆打開。一旁的譚寧打開筆記本,開始做口供記錄。司徒把煙拿出來放在桌子上,隨口問道:“老爺子,來一根?”
賀連博看了看司徒,忽然笑了,“戒了二十多年了……來一根!”
司徒親自給賀連博點上,看著他淺淺地吸了一口。這一口煙,算是拉開了一切真相的序幕。
賀連博說:“我是在四年前認識的林岳山。那時候我還不是現在這個地位,所以對林岳山主動提出幫我治病感到很疑惑。也很,很感激。那時候,林岳山說了,不出兩年我會升職,會掌握很多資源。他不要我的治療費,說我也支付不起。到底要什麼,他總有一天會來找我。”
林岳山給了他一種藥物。不過,林岳山有條件,他們之間的事不准告訴任何人,完全保密。賀連博也答應了,並死死守著這個秘密。家裡,只有妻子知道。一年後,林岳山為他做過一次手術,不得已的情況下,他只能告訴賀曉峰。正是那次手術,讓賀曉峰認識了林岳山。
從那之後,賀連博再沒見過林岳山。但是他知道,林岳山遲早會來,索取代價。
再見那個神秘的,醫術高超的林岳山時,方惠的父親已經瘋了。那時,賀連博還不知道是林岳山動了手腳。當林岳山忽然聯繫了他,他隱約察覺到自己的路快走到頭了。
從頭到尾,賀連博都沒見過林岳山。他們使用電話、郵件來聯繫。賀連博也動過心眼兒,暗中追蹤過林岳山的號碼和郵箱地址,但都沒有任何結果。
林岳山說的非常清楚。我就是要你去殺人,你可以不做,但是另外一種代價要更加嚴重。你,包括你的家人,都要為此付出最重要的東西。
至於是什麼“東西”賀連博直言,不會說的。想來,必定是令他深感恐懼的。而在賀連博猶豫不決的時候,賀曉峰的投資生意出了問題。
這僅僅是一個警告和提醒。賀連博在沒有退路的情況下,答應了林岳山。
“我打斷一下。”葛東明說,“雖然他是你的救命恩人,但是這一點不足以威脅你。就算他事後以你的家人做要挾,以你現在的能力應該不會怕他。”
“只怪我太貪心了。”賀連博苦笑著,“我想活著,接受了林岳山的幫助。那時候,他說藥物也是剛剛研製出來,還沒有投入臨床試驗。但是我的病已經不能再等。我,我看著他抓了一些乞丐和民工做實驗。”
“你默許了是嗎?”葛東明問道。言罷,忽然想到事情絕對不會這麼簡單,“你,幫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