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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的眼睛緊緊地盯著唐朔。胡苗試問:“別告訴我,你哥屍檢的時候你就在旁邊。”
“我在啊。”唐朔眨了眨眼睛,非常坦率地說,“我上警校那時候,最喜歡的就是看我哥屍檢。我哥平時不愛說話,上了解剖台就跟話嘮似的,可好玩了。”
葛東明當時就讓唐朔給他哥打電話,詢問有關吃人案的事。
☆、04
林遙揣著一肚子壞水兒算計溫雨辰,司徒在V市也沒閒著。
本來,半個月的委託案已經結束,準備帶著委託費回家討老婆歡心的司徒接到了黃正的電話。黃正讓他幫忙解決一起失物糾紛問題,雖說是拜託,也是有正兒八經的委託人,事後也有委託費可拿。按理說,這點小事司徒不會親自出馬,交給霍亮就可以。可對方是黃正的小舅子,他那位老大哥糾結了十來年才願意迎接第二春,小舅子出了事,黃正肯定是要緊張的。司徒也覺得這個忙必須幫。
失物糾紛並不複雜,小舅子還真沒責任。事後,小舅子請司徒師徒倆喝了頓酒,把委託費打到了司徒的帳號上。當晚,司徒喝的很多,回到酒店後就睡了。第二天早上一查,發現小舅子多打了一倍的錢。司徒只好親自登門拜訪,退還多出來的錢款,表示一下謝意。事後,他想,如果當時用轉帳的方式還給對方,也不會出這麼一個讓他頭疼的案子。
這事,還要從五天前說起。
司徒帶著霍亮找上委託人的家門,一來是感謝他的好意,二來是退還多出來的委託費。當時是早上六點整,他算好了時間。跟委託人見面花去半小時,然後直奔機場。
小舅子住在一樓,他家有個院子,院子通往屋內還有個門。時值盛夏,小舅子晚上都不關院門,過堂風一吹比空調可涼慡多了。所以,司徒按門鈴足有二十分鐘後失去了耐心,跳過兩層鐵欄進入院子,從院子門進入主屋內。
一進去,司徒跟霍亮都傻了眼。
霍亮下意識地緊緊鼻子,看著一切正常的客廳,嗅著空氣里不正常的氣味,說:“我怎麼聞著像一股血腥味呢。”
“不是像,就是血腥味兒。”司徒比霍亮有經驗,他知道這種味道是什麼,並確定血量絕對不小。
兩個人謹慎地脫下鞋,走到臥室門口。臥室門緊逼著,扭扭把手居然打開了!隨著房門被推開,血腥味更加濃重。司徒探頭看了一眼,馬上把門閉合!他瞥了霍亮一下,說:“我估計咱倆回不去了。去,先把包里的手套、鞋套拿出來,還有相機。”
霍亮的神色一變,頓時覺得自己渾身充滿了力量!他們倆武裝完畢,才正式推開臥室的房門。
臥室里一片狼藉,衣櫃和抽屜都大開著,衣褲被褥什麼的都在地上;小舅子的屍體趴伏在床,血染紅了屍體的上半身,特別是肩膀部位,跟血葫蘆似的;窗簾拉的嚴嚴實實,把臥室搞得昏昏暗暗。
司徒繞過地上的狼藉走到床邊,低頭一看屍體,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涼氣!
“亮子,你見過國外的殭屍麼?”
“國內的我都沒見過,國外的更沒見過。”說著,霍亮整了整臉上的口罩走到司徒身邊。一打眼,他也噁心夠嗆。
司徒說:“早早年,我看過一部國外的恐怖電影。說有個女的死了,他男朋友捨不得就把她扔進什麼實驗室里復活。這女的復活之後什麼都挺好的,唯一不好的就是吃不下任何東西。她就想吃人的腦髓和骨髓,吃的時候把腦袋往外拔,整個脊椎骨都拔出來,然後吸溜吸溜的吃,吃的可香了。”
“司徒,你能閉嘴麼?”
司徒扭頭朝著一臉菜色的小徒弟陰仄一笑,並指了指小舅子的屍體,“不覺得他很像被那女的吃過了麼?”
媽的,聽司徒講完那電影再看屍體,的確很像。
屍體的背部全部被豁開,脊椎骨似乎曾經被大力拉扯,在頸骨部分已經脫節,戳出去長長的一段。那些內臟什麼的就不能細看了,估計現在也分辨不出來。跟霍亮打完趣,司徒的臉色冷了下來。他又掃了一眼整個臥室的情況,說:“不看屍體,只看現場的話,很像入室搶劫。有點意思。我還沒見過入室搶劫主人家骨髓的罪犯。”
“你怎麼就確定骨髓被吃了?”霍亮反駁道。
司徒勾起一邊的嘴角露出個令人極度不慡的痞子笑,他說:“你看翹起來的這節斷骨,它的末端是朝上的,斷裂處呈現空心……話說,亮子,你知道人的骨髓是在骨頭裡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