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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跟在醫生身後進來的那個是什麼人?
“體溫已經降下來了,這是消炎藥,這是養胃藥,這是藥品的說明,按時吃藥,一個月後複診。”醫生除了露出一雙眼睛之外,其他的地方都包裹在醫療服里,但是醫術很不錯。
“謝謝!謝謝!麻煩啦麻煩啦!”張嵐河點頭哈腰,許思文沉默不語。
“不客氣。”醫生看了看背後跟進來的男人,又看了看這樣的張嵐河,即使是有氣也發不出來了,憋屈的要死。
062舊愛歸來
醫生看完診就走了,沒要人送,也沒人去送。
他已經對這裡無愛了……
“這位是?”許思文看著坐在他家客廳里的那個男人,不僅為張嵐河默默的點了一根蠟燭。
“啊?”張嵐河一拍腦袋:“這個是我新認識的好朋友百里瀚漠,剛才那個醫生還是他幫忙請來的呢,你不知道你睡著了之後就發了高燒,幸好我收拾完進屋看了你一眼,不然就這麼走了你可怎麼辦呀!”
許思文看了看張嵐河,再看看百里瀚漠,微微笑了笑:“謝謝百里先生。”
“不客氣。”本來想點頭就算了的,不過百里瀚漠不知道為什麼卻說了話,雖然只有三個字兒少的可憐,可是對於他來說,已經是很好的表現了。
許思文眼睛一眯,看向張嵐河:“我沒事兒了,你,要不要去公司看看?”
好歹也是兩個人合夥開的公司呀!
“公司那裡最近沒事兒,你要是沒什麼了,那我就跟百里出去玩兒了,為了照顧你,我倆都窩在你家待了一下午啦!”張嵐河知道許思文不喜歡陌生人進到他的地盤兒,所以一看許思文好了,立刻就拉著百里瀚漠告辭了。
許思文看著離去的兩個人背影兒,眼中閃過瞭然。
百里這個姓氏不說很少見,但是絕對也不多見就是了,叫百里瀚漠的男人一看就是那種qiáng勁霸道說一不二常年身居高位者,以前張嵐河最怕這種人,因為不論是他還是張嵐河,都不是可以抗衡,所以他們倆對這樣的人都是保持著“敬而遠之”的態度,今天卻是反了過來,張嵐河這傢伙竟然跟這樣的人成了好朋友!
而那個百里瀚漠看張嵐河的眼神,許思文並不陌生,看來,死黨這是要被人收了呀。
也好,他們倆,總該有個幸福的才是。
許思文自己做了些簡單的米粥和小菜,吃了晚飯後,便上網溜了一圈兒,儘量讓自己忙碌起來,不去有空閒胡思亂想,但是夜深人靜的時候,他還是會止不住的想那個人。
嘆了口氣,拿出了那件紅色羽絨服,衣服依然火紅而耀眼,上面白色的毛絨還是那麼吸人眼球。
最後他是抱著羽絨服睡的……
一連三天,許思文沒有出房間一步,張嵐河給他送吃的喝的穿的用的,跟個老媽子一樣,百里瀚漠的臉越來越不好看了。
正月十五的元宵節一過,許思文就上班了,張嵐河也不用日日到他家報導當老媽子了,百里瀚漠的臉色也好了許多。
一如既往的工作和生活,將那件事情深深的埋在心底。
“思文,你來一下!”
帶著人編撰一個新開發的程序的許思文,正投入的時候,就接到了張嵐河的召喚。
“怎麼了?”許思文一進來就先問公事,這是他一貫的作風。
“莊士仁那個王八蛋要來公司。”
許思文沉默了一下:“來做什麼?”
“還能幹什麼?耀武揚威唄!”張嵐河一臉別人欠了他八百萬的表情:“不知道從哪裡聽說了我開公司的事情,說是來走走,看看有什麼商機。我就怕他知道你跟我合夥,他又有什麼破爛事情牽扯上你。”
“來就來吧,咱們開門做生意,難道還不許客戶實地考察了麼?”許思文清淡一笑:“我也不是軟柿子,誰想來捏一下就捏一下。”
許思文不笑還好,他一笑張嵐河反而更發毛了:“思文,你別這樣,寧肯咱們不接他的單子,也不能讓那個王八蛋再纏上你!”
“他都有了未婚妻了,還能纏著我嗎?”
“他就是結婚了,也狗改不了吃屎!”
“無所謂了,他有了未婚妻,我也有人了,大家半斤八兩。”說到這裡許思文不僅有些怔然,他回來已經六天了……
“思文啊!”張嵐河八卦兮兮的湊了過來:“你的那位,是不是帶來見個面?我也算是娘家人啦。”
“你覺得呢?”許思文似笑非笑的斜眼睨著張嵐河。
張嵐河就跟被放了空氣的氣球一樣,眼看著就癟了:“別多想,我只是想安慰安慰你。”
許思文是一個人回來的,回來之後立刻就病了,即便沒經驗的他也知道是為什麼。
他們這樣的人很難付出,不論是感情還是身體,尤其是心,他還好一些,許思文是受過心傷的,能讓他心甘情願被種草莓的人,肯定是他真心喜歡上的,可惜,結局並不完美。
“……謝謝。”半晌,許思文只回了他兩個字兒。
昨天剛說完的事情,今天就發生了。
莊士仁帶著他的未婚妻艾麗斯,就出現在了他的面前。
“思文,多年未見,你還是老樣子。”莊士仁用一種仿佛難以言說的隱忍表情,眼光灼灼的看著許思文。
而他身邊站著的高傲未婚妻艾斯麗,則是十分鄙夷的瞪著許思文:“他就是你的男性朋友?”
她在“男性朋友”四個字上咬音的特別重。
“多年不見,你還是一樣厚顏無恥。”許思文表面平靜可心裡絕對是十級風bào迭起。
當年他到底為什麼會對這個人有好感的呢?
現在想起來,真是不可思議!
“總比有的男人跟有婚約的女孩子搶老公來得好!”艾麗斯是知道莊士仁跟許思文那段事情的,但是知道的並不多,不過只要知道莊士仁的確也對許思文有些心思就夠了,她可以看不上莊士仁的身價,但是莊士仁有前途也不錯,而且莊士仁很聽話,很能滿足她的虛榮心,在閨蜜面前她很有面子,所以才訂了婚。
現在莊士仁就是她的准老公了,所以她看許思文就跟看一個破壞她幸福的小三兒似的。
“這人出門得帶著眼睛,不然遇到一個人面shòu心的,這輩子可就毀嘍!”張嵐河吊兒郎當的走過來,伸手攬著許思文的肩膀,看著莊士仁調侃起來:“這不是老莊麼?怎麼著?回國了這是?哎呀呀!當年那個二皮臉回來怎麼也不告訴老同學一聲呢?我們大家這些年特別想念你……的卑鄙啊!”
“嵐河,我與艾麗斯來不是跟你拌嘴吵架的。”莊士會知道當年自己不是個東西,不過人不為已天誅地滅啊。
“那你來有什麼貴幹?”張嵐河一臉驚訝的表情,隨後立刻換上了嚴防死守的樣子:“先說好啊!親兄弟還明算帳呢,你要是光顧我的生意,一點兒不能打折不能優惠啊!還有啊!不能靠近我們技術部方圓十里地之內,不然我就報警。”
整個大廈才多大點兒地方?
他劃了方圓十里,還不如直接讓莊士仁不要進門算了。
莊士仁被張嵐河這麼連消帶打的話說的臉都僵硬了,而艾麗斯早就尖聲驚叫起來:“你怎麼這麼沒有教養?”隨即轉頭瞪視莊士仁:“這就是你的朋友嗎?親愛的,你怎麼會有這樣沒有教養的朋友?還是同學?”
“有教養的人是不會覬覦別人的成果的!有教養的人是不會偷盜別人的論文的,有教養的人,也不會陽奉陰違!損人利已!”許思文的身體都有些發抖了。
別誤會,不是激動的,而是憤怒導致的。
他原本以為自己已經放下了,可是直到看到這個人,他才發現自己高估了自己對那件事情的介意和執著。
若不是多年的良好教養讓許思文還知道什麼是“冷靜”,換個人早撲上去打死莊士仁都不用解釋。
“艾麗斯別生氣。”莊士仁先安撫了未婚妻,他這個未婚妻可得罪不得,他有了這個未婚妻,起碼少奮鬥半輩子,平日裡都是含在嘴裡怕化了,捧在手上怕摔了的寶貝著呢。
“嵐河,思文,我來是覺得你們公司很有發展前景,是以合作為目的的探訪,你們不用這麼防備我。”莊士仁心裡其實也生氣也著急的,無奈他是有求於人,不得不忍氣吞聲,便轉頭對著許思文道:“思文,當年的事情,就算過去了不好嗎?何必執著不放呢?現在的我們,還是同學和朋友,不好嗎?”
他這話說的太有技巧了,一個字兒都不提自己是對是錯,而是拿感情說話,要是許思文繼續糾纏不休,死咬著當年的事情不放,那就是對他還放不下,換言之,就是對他還有念想。
“哼!”艾麗斯聽了之後,更是冷冷的哼了一聲,看許思文的眼光從頭到尾她就沒變過。
莊士仁戲演得好,到了這個時候這個噁心的人還用一種欲言又止欲蓋彌彰的眼神看著許思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