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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思文跟武慶剛就感覺一陣勁風撲面而來,張嵐河趴在機車上直接就上了牆……
幸好機車質量槓槓的,張嵐河人沒事兒,機車也挺好,就是花牆被撞塌了而已……
許思文嚇的趕緊跟武慶剛一起把張嵐河從花牆上撕下來,機車什麼的先不管,人先下來啊!”得回是俺住這兒,要擱以前,這花牆種的是帶刺兒的玫瑰花兒。“武慶剛扯過張嵐河的胳膊瞅了瞅,發現沒事兒,心裡特別慶幸,這可是二舅哥呢。
張嵐河看了看花牆上爬了一半的牽牛花,嘴角扯了扯,他為自己學弟點了一根蠟。
玫瑰花變成了牽牛花什麼的……不過這些都不是主要的,現在他最重要的是,找個人陪在身邊。”思文,我要跟著你。“張嵐河扯著許思文不撒手,表現的極度沒有安全感。”你別問了!“張嵐河死活不鬆口,就是耍賴撒潑:”反正我現在需要人陪著,你敢丟下我試試!“”我們要回許家集,你要不跟我們一起吧!“許思文心想有個人陪著也好,他現在也需要人陪在身邊給予勇氣啊。
張嵐河轉頭看武慶剛。”對對!咱們一起回去,有你在,也好有個人幫思文說好話!“武慶剛趕緊表態。”可我什麼都沒準備。“張嵐河癟癟嘴,去許家集也好,暫時躲開那個人的糾纏,他先壓壓驚。”屋裡有現成的,衣服,東西,都全科。“武慶剛對張嵐河可大方了。”我帶你去。“許思文拉著張嵐河就進了屋,武慶剛沒跟著,而是低頭不知道給誰發簡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一進屋許思文就追問了張嵐河一句,他們倆彼此都很在乎這唯一的至交。”你別問了!“張嵐河還是那四個字兒,蔫搭搭的自己伸手挑了一套衣服,拿著就鑽進了浴室。
他身材跟許思文差不多,衣服倒是不用擔心不合適。
張嵐河不想說,許思文看得出他的躲避,也就不再繼續糾纏他的問題了,帶著他走也挺好,二貨憋不住事兒的,到時候他自己就得說出來。
夫夫雙雙把家還變成了三人行,武大老闆依然擔任柴科夫,只是副駕駛座上空了,許思文跟張嵐河一起坐在了後面。
武慶剛一踩油門兒,三個人一堆禮物直接奔向了許家集。
076雞飛狗跳
許家集,是許氏族人的聚居地,這裡百分之八十的人都是姓許,已經有幾百年的歷史了。
蘭州本就是古州府,人文歷史源遠流長,似許家集這樣的氏族聚居地還有很多。
只不過許家集有些偏僻,三面環山一處臨水,只有一條公路從山間穿過,山上沒有什麼特色,水裡也很平常,祖祖輩輩生活在這裡,安貧樂道。
許家集的風格很有歷史韻味,青磚綠瓦白牆,小橋流水人家,至今還保持著未婚的女孩兒不能盤發的規矩。
當然,已婚的婦女也可以不盤發,但是未婚的女孩兒卻是一定不能盤發。
許家集到底什麼樣子?
大家可以參照江南古鎮的樣式,江湖就不多說了,以免有湊字數的嫌疑哈!
許思文的家,就在這裡。
許爸爸叫許昌,高中教師,目前已經辦理了病退手續,每天在家裡含飴弄孫,他還是書畫協會會員,偶爾寫個字畫個畫兒。
許媽媽名張格,家族主婦,一輩子圍著家裡人轉,有一雙巧手,早年間還刺繡販賣貼補家用。
許哥哥叫許嘉文,初中教師,標準的文人書匠,溫和有禮,是真正的謙謙君子。
許大嫂叫程美麗,高中畢業沒考上好大學,乾脆綴了學,用上學的錢投資,她又肯吃苦,到底是攢下了一筆嫁妝,嫁到許家後,就在許家集這兒開了一個小超市,賺多賺少不說,夠一家子嚼用的她就滿足了。
許家小侄女兒,大名許欣瑤,小名妞妞,只有五歲幼齡卻是個十足十的小鬼精靈,目前在上幼兒園大班。
張嵐河這個二貨,前一小時還跟霜打了的茄子一樣蔫了吧唧,不到一分鐘他就又復活了!
幾乎將許家所有人都跟武慶剛扒拉了一遍,他跟許家一直有聯繫,只不過許思文知道就當不知道,隨他當兩面人罷了。
“哥們兒啊,我跟你說,你去了千萬要記住,人不要臉天下無敵!皮要厚才能扛得住!”扒在車座的靠背上,張嵐河努力的給武大老闆科普知識指點迷津。
“你快閉嘴吧!”許思文哭笑不得的把人拉回來坐好:“你以為人人都跟你一樣啊!”
“我怎麼了?我好著呢我!”張嵐河覺得自己挺不錯的,不然也不會讓人惦記上。
“你別教唆剛子學壞,他這人可老實。”
那句話怎麼說來著?癩痢頭的兒子自家好,哪怕許思文明知道武慶剛肯定不是他表面上的那麼老實憨厚,可他就是覺得武慶剛好,張嵐河這二貨別教壞了他家剛子。
“話不能這麼說,其實二舅哥說的也挺有道理,只有沒臉沒皮才能抱得媳婦兒歸麼。”武慶剛聽著媳婦兒向著自己說話,嘴丫子咧的都快要到後腦勺了。
“你看你看!他自己這麼說了,思文啊,你也老大不小的了,找了個合適的就趕緊的出貨吧,留下來你是要壓箱底還是怎麼著?”張嵐河比許思文這個當事人還著急:“有人要就趕緊死扒著別放,這麼老實好欺負的少了,打死也不能放過。”
武慶剛笑的哈哈的,許思文急的捶了張嵐河好幾下都不解氣。
三個人這麼一嘮嗑,倒是緩解了許思文的緊張情緒,當許家集出現在視線內的時候,許思文不由得愣住了。
也許是近鄉情更怯,離許家集越近,許思文就越是沉默,路過吉市口的時候,張嵐河還指著窗外跟許思文憶苦思甜:“當年我們幾個就是在這兒等著你哥背你出來的!”
“嗯。”許思文澀澀的應聲。
吉市口是許家集的入口,一般許家集的人要是擺攤兒都會到這裡來,現在吉市口已經成了一個小規模的商業街,只不過是古色古香的商業街而已。
這裡的旅館依然稱為“客棧”,許家嫂子的小超市掛的牌匾還是“文麗雜貨鋪”。
路過的時候,許思文看了一眼雜貨鋪,發現門窗緊閉,暫時歇業。
許家集雖然也現代化了,可是人們出去闖dàng的都是小青年,老人們都故土難離,最近幾年也有孩子們回來老家安頓的,不過很少有外人樂意來許家集,只因為許家集這裡有封閉,還沒什麼前景。
武慶剛一車子延續了他一貫的作風,在拿到手裡的時候,就找人噴畫上了那標誌的東北虎,這一路過來都拉風的很,到了許家集更是惹人注目了。
男女老幼都眼巴眼望的看稀奇,大家都是族人一脈相承,有人更是不客氣的沿著車子路過的路線跟了過來。
想看看是誰家後生出息了,回來還坐著這麼大個的車子,而且那車速度好快啊!
莫不是有什麼急事兒?
許家集的人因為有宗祠立在這裡,基本上遇事就抱成團兒,要是內部有爭執,小事情的話,他們還會找族老做主呢。
車子一直往裡開,最後停在了許家集貞節路一號院。
貞節路只有四個大宅院,頭一家就是許昌家,其餘三個大宅院目前都是歸在許昌名下的,因為貞節路的路口聳立著一面貞節牌坊。
是許思文的太祖母所得。
太祖母是前朝的時候,死了丈夫,守節一生,養大了三兒一女,後來世事變遷,只留下了身為長子戶主的許昌這一支後裔。
停下車子後,許思文木木的坐在車子裡,武慶剛開了車門先下了車,打開後車門,張嵐河頭一個躥了下來,直奔許家大門,上前拍的門板子哐哐響:“許叔!許嬸!思文回來了!快開門!”
武慶剛把著車門看著許思文,虎目里都是鼓勵和深情。
“下車吧,到家了。”
許思文渾身無力的咽了口唾沫,發現嘴裡發苦嗓子發乾心裡發顫腿腳發軟了!
“你扶我一把,我、我腿軟!”
“噗!”武慶剛一下子就樂了,伸手直接將許思文給抱了下來,文化人膽怯了啊!
武慶剛抱著許思文還沒等放到地上呢,那頭張嵐河把門板敲的恨不得干碎了才停,許家人又不是聾子,許昌爸爸頭一個就拉開大門出來了,想看看誰那麼膽兒肥,來他們老許家砸門。
結果一開門,就看見張嵐河笑的陽光燦爛,可往他身後一瞅,就瞅見了許思文被武慶剛抱著呢!
趕巧了武慶剛跟許思文也正好看到了許爸爸。
“許叔,你看誰回來了?”張嵐河這個闖了禍還不知道的二百五,搓著手指頭一回頭,也蒙了。
許思文只想到一句話:無巧不成書!
武慶剛心裡嘀咕的是:咋就這麼寸!
許爸爸的臉色先是一紅,隨後便是紅大發了!
一言不發的轉身進去了。
武慶剛將許思文放到了地上站好,許思文低著頭,父親的舉動好似一瓢冷水澆到了他身上。
可是隨後就聽院子裡一聲吼:“莽夫!”
就看才進院子裡的許爸爸抄著掃把就沖了出來,直奔武慶剛跟許思文,那架勢是要打死不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