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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猜找上門的是啥人?”武大老闆賣了個關子。
“我怎麼知道?私下應該是你拒絕不了的人吧?不然你不會這麼晚才找來。”根據許思文對武慶剛的了解,這人是個急脾氣,說風就是雨,他說要來追自己,肯定恨不得立刻就走,能讓他停下來不得不見的人,來著絕對小不了就是。
這樣的人,許思文覺得自己肯定不認識,說不定連聽說都沒聽說過呢。
“來人是個紅毛兒!”武慶剛大聲宣布答案。
卻挨了許思文一巴掌,拍在了老虎腦袋上:“怎麼說話呢?那是海外友人!”
以前許思文就看出來了,武慶剛對外籍友人並不怎麼寬待,尤其是魏延他們那一夥兒里的外籍友人,他是張手就揍抬腿就踹,絲毫不客氣啊!
叫人不是什麼顏色的毛兒,就是洋鬼子,反正規規矩矩稱呼的時候甚少。
鳳毛麟角。
武大老闆挨了打也不惱,反而撇了撇嘴:“反正在俺看來他們長的都差不多,眼珠子隔遠了看不清,只能看腦袋上頂著的是啥色兒的毛來區別了。”
“你是不是分不清外籍友人的臉啊?”許思文突然抬頭定定的看著武慶剛。
“有點兒,但是要用心看的話還是能認清的,可誰有那瞎功夫細瞅他們啊?”
許思文:“……!”
那你就按頭髮的顏色給人起外號啊?
070四條公銀魚
武大老闆看許思文的小表情,立刻惱羞成怒了:“不許打岔兒,這兒說的正關鍵時刻呢。”
許思文悶笑點頭,示意他繼續。
話說武大老闆急赤白臉的接見了來人,是一個有著一頭紅色頭髮的海外貴族,由邊防大將軍親自陪同。
前文提過,武大老闆欠人家邊防大將軍一個人情呢,這個時候就得還了。
“武老弟,這位是……,你若是嫌麻煩,就稱呼一聲艾親王也可以。”邊防大將軍的介紹,讓武大老闆暖意汗毛兒都炸起來了。
“親王?”聽的許思文也有些炸毛兒的趨勢了。
“反正是個親王,那名字忒長了,沒咋記住,反正一口氣兒絕對念不下來就是了。”
許思文:“……!”
這人的心得多大,才能在見親王殿下的時候,連人家是什麼親王都沒弄明白啊?
同時心裡卻覺得甜絲絲的,因為武大老闆那個時候肯定是在心裡惦記著他呢。
“親王殿下……,老哥哥,俺得說點兒啥?”武慶剛見過最大的官兒也就是邊防大將軍這樣的一疆駐守大將軍和州長了,往上的他就在電視上看到過,真人沒見過,尤其現在這個活的親王離自個兒這麼近。
“你不用客氣,我會說你們的話。”親王殿下的普通話還成,就是帶著些彆扭,但是倒是能讓武慶剛聽得懂他的意思。
“您會說話啊?”武慶剛當時就驚訝了,邊防大將軍恨不得堵上武慶剛的大嘴巴,不會說話就別出聲兒,這話可是夠失禮的了。
“不是!俺不是那個意思,我是說,你會說我們的語言,真是讓人驚訝,親王殿下,您好,我叫武慶剛,是個商人。”武慶剛怎麼說也被小魏他們訓練了許久,雖然沒能板過來老闆的本質,但是在外人面前裝一下還是可以的。
“不客氣,我是以私人的名義前來貴國,你們的皇帝陛下已經知道了我的到來,並且同意了不聲張。”紅毛親王殿下說話很和善:“我來是想求幾條銀魚,我的熱愛病了,需要銀魚救命,只是我去了另一處出產銀魚的地方,帶回去的銀魚卻不合格,只有找到您這裡。”
“只要能給我幾條活著的銀魚,你開出什麼條件我都會心力照辦。”紅毛親王殿下行了一個很是莊重的禮給武慶剛,這位親王殿下氣質高貴典雅舉手投足都帶著一股風韻貴氣,臉色蒼白虛弱如雪,但是卻讓人感受得到他的誠摯。
“您客氣了!客氣了!”武慶剛哪裡見過這樣的陣勢?當時就手忙腳亂了起來,想去扶人家一把吧?生怕冒犯了人家親王殿下,愣是沒敢伸手,汗都急下來了。
最後還是邊防大將軍親自扶了親王殿下的胳膊一下,一觸即鬆開,勉qiáng讓親王殿下站直了腰板兒好好說話了。
“那你就給他銀魚了?”許思文嗅到了一股濃郁的陰謀味道:“那個親王姓艾嗎?這個稱呼可不一般。”
“咋了?”
“海外貴族的姓氏很有講究的,一般來說,姓的頭一個字母代表了家族的高貴程度,a是所有外文字母里的第一,這代表對方出身絕對高貴;姓名的長度代表了家族的延續,姓氏加上名字,越長就代表著這個家族傳承的越是久遠,也越是高貴。姓艾還是親王的,這世界上也沒幾個。”
“唉呀媽呀,都啥亂七八糟的呀?頭大了!”草根出身的武大老闆一聽這些東西就一個頭兩個大。
“你不是真的給了他銀魚吧?”許思文可不管武大老闆頭不頭大,主要關注點是銀魚。
“他樂意付大代價,為啥不給?”
“你!”許思文動怒了:“你這是叛國你知道嗎?”
“不至於吧?”
“通、敵!”
“邪乎了啊!”
“你就傻吧你!”
“嘿嘿嘿……!你當俺彪啊?真那麼瓷實早骨頭渣子都不剩了。”武慶剛賊兮兮的笑著安撫媳婦兒:“他想要俺就給唄,反正也不吃虧。”
“給我老實交代!”許思文就差伸手揪著武大老闆的耳朵要他認罪了。
“嘿嘿嘿!俺給了他一條活的銀魚,他給了俺一大筆錢!”
“嗯。”許思文點頭,要是只有一條銀魚的話,哪怕是拿到手了養活了,也不能繁殖。
“他看俺的車舊了,就說給換個新車開,俺想著,俺要來接你麼,就說別一輛啊?咋也得給整個車隊吧?他答應了,三個小時後就空運了過來一個車隊,還有一輛定製的,俺一感動,就又送了他一條……”
“嗯?”這就不對了吧?
“俺覺得他人還不錯,就跟他說再換點兒機車吧,他那隊護衛的車子不錯,他也點頭了,讓俺挑,俺就挑了前頭那四輛,大將軍笑話俺雁過拔毛兒,說全世界就十輛,俺自己就拿了四輛走,其實俺事先也不知道的,就是看別的機車都前後兩個輪子,只有那四輛是前後四個輪子的,俺就說要拿那四輛了……”
“什麼?”許思文的聲音上揚。
“俺覺得過意不去,就又送了他一條,他老感動了!差一點兒跟俺磕頭拜把子!”
“啊呸!”許思文打死都不相信武大老闆的話。
“後來俺發愁,說車子日後壞了咋辦?這沒證沒照的修都找不著地兒,他就給了俺那個車子生產地方的股份,以後咱家缺啥少啥的,但凡是跟車有關係的,甭客氣,直接找去就是!”
“於是你就又給了他一條銀魚是吧?”
“你咋知道呢?”武慶剛一拍大腿:“太知心了!”
“你個二虎吧唧的玩意兒!”許思文氣急了,真上手揪武慶剛的耳朵去了“怎麼不直接都給了他?”
銀魚到底有多珍貴,許思文是不知道詳細的價值,可是能讓一個親王由邊防大將軍親自陪同來要活著的銀魚,傻子也知道不能多給吧?
一條可以說救命用,給倆也可以,探親繁殖什麼的,活不長久;可給了四條算怎麼回事兒?
“媳婦兒住手啊!耳朵要掉了!”武慶剛跟著許思文瞎鬧,許思文撲騰不過武慶剛,最後被制服了也不老實的掙扎。
“你咋不聽俺說完呢!”
“你還有什麼可說的?”
“俺一共給了他四條活著的銀魚不假,他高興的顛顛兒的走路,可是俺沒說,俺給他的四條銀魚,都是公的,甩不了籽兒也配不了種……哎喲……疼啊!”
“你就缺德吧你!”
“嘿嘿……!”
許思文被逗樂了,倆人笑鬧了一會兒又依偎在一塊兒,就著窗外淅淅瀝瀝的雨聲繼續聊下去。
“不會回頭找你算帳吧?”許思文想著武大老闆這麼耍人玩兒,對方還是大有來頭的,萬一惹了不該惹的麻煩可就遭了。
“算啥帳?當面鼓對面鑼,過後誰負責?對面兒都說不明白了能怨得了誰?有挑剔不早說,非得過後算帳還是不是帶把的爺們兒了?”武大老闆擺了一個滾刀肉的架勢:“給一次是看他面子,想有二次那是麻繩提豆腐,誰也別提!”
“人家那是親王!真是要外交照會什麼的,你爭不過。”許思文可是通透人兒:“到時候人家直接問罪,非要撈銀魚,咱們也沒別的辦法啊!”
正所謂“民不與富爭,富不與官斗。”
想要找茬兒一個平民老百姓的商家,不是很容易的一件事情嗎?
“就是皇帝來了也白費!”武慶剛偷偷摸摸的湊到許思文耳邊吹氣兒:“哥跟你說,你別告訴外人,那銀魚,大爺爺跟二爺爺用的不知道啥手段,只要不是俺親自撈出來的,離開那湖三里地,甭管多麼活蹦亂跳,也必死無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