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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思文看著這樣的他,心裡已經是不起一絲波瀾。
莊士仁在看到許思文的時候是很激動的,可是又看到許思文身邊呲牙咧嘴的武慶剛的時候,這激動就小了許多。
“為什麼?”莊士仁看著許思文,眼裡有著不相信,他怎麼也想不通,當年許思文對他真的可以說掏心掏肺,怎麼不會留一手?
“是你自己太心急了。”許思文聽了他的第一句話第一疑問,就知道他要見他的目的了,索性也讓他死個明白吧。
“當年我為了節省時間跟你相處,很多時候時候都是用代號來代替那一長串兒的名詞,你也是知道的,那些名詞很多縮寫都是一樣的,第一個是一個意思,不代表第二個出現的還跟第一個是一樣的意思,這件事情,只有我一個人知道就夠了,反正都在我的腦子裡,只要動手自然就能成功。”許思文看著莊士仁:“只是人算不如天算,你盜竊的論文只是個表述而已,想要實際操作,沒有我的參與,是絕對不會成功的。”
“原來如此!”莊士仁這一刻也許是後悔了,可是後悔的是什麼,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他就是你找到的愛人麼?”莊士仁又看向武慶剛。
“是。”許思文大方的承認,獲得武慶剛的一臉傻笑。
“他會跟你一起看書嗎?”
“不會,他初中沒畢業就出去打拼了。再說了,我看的專業書籍他也看不懂,也不感興趣兒。”
在一起過了這麼久,許思文早就知道了武慶剛的一些小秘密,例如他要是睡不著覺的時候,就會看幾眼英文詞典,然後閉眼立刻就能入睡,比安眠藥都好用!
“那你還選擇他?你是因為要對付我,才藉助……”莊士仁有些激動。
“閉嘴!”許思文倏的站了起來,他生氣了:“我選擇他,是因為我愛他,他也愛我!”
“你若是一直不來招惹我,說實話,我都已經放棄了報復你的打算,就當是為年少無知買單。可是你竟然自己送上門來了!”
“別傻了!”莊士仁有些瘋狂的反駁許思文的話:“他哪裡配得上你?他能跟你聊理想談未來嗎?他能跟你一起編程一起探討嗎?他能跟你……”
武慶剛握緊了拳頭,莊士仁的話,忒特麼的難聽,要不是有防彈玻璃隔著,他早削過去了。
“他不能!但是他能跟我一起過日子,不會欺負我,不會偷我搶我欺騙我,會護著我一輩子。”許思文拉起武慶剛,慢慢的往外走:“就算到老了,他最愛的人,還是我。”
快要出了門口的時候,武慶剛突然停下了腳步,許思文有些詫異的看著他。
只見武大老闆猛然回頭笑容燦爛的對上了莊士仁因憤恨而扭曲的嘴臉:“俺倆這就要回俺老家東北那頭兒擺席了,到時候喜酒啥的就不請你了,咋說你也蹲在這兒呢,忒不方便。”
莊士仁:“……”
“走了走了,飛機的時間快要到了。”許思文招呼武慶剛趕緊跟上,自己則是在前面頭也不回的大步走。
“哎哎!”武慶剛顛顛兒的跟上,好似一頭忠誠的東北虎……
莊士仁隔著鐵窗,木木的看著他們離去的背影成雙成對……
098到底誰緊張
許思文帶著武慶剛在離開蘭州前,又回了一趟許家集,跟家裡人,以及八爺爺,交代了一番。
其實不用他們倆特意過來,事情鬧的那樣大,早都見了報紙,尤其是牽扯到了幾年前熱極一時的海外留學,更是讓很多人敲響了警鐘,看好自己的論文,別被盜了去。
“你們這是要回東北吧?”許媽媽看著一對站在一起,覺得也挺順眼了。
“昂。”武慶剛搓了搓手指頭:“讓思文去認認家裡人兒。”
“應該去見見。”許媽媽一聽,這是要見對方的家裡人了,自然高興,許思文帶武慶剛都見過許家人了呢,武慶剛也得給許思文介紹他那邊的親戚朋友們才是。
“我給你拿點兒東西,既然是上門,就得有個拌手禮。”許爸爸這回不摳門兒了,一口氣給許思文帶了十罈子自家釀的清酒。
“爸,飛機不能讓帶這麼多液體。能換一個……”許思文看著清酒罈子哭笑不得的跟許爸爸打商量。
“能的!託運!託運!”武慶剛趕緊攔著:“咱家轉機,問題不大!”
許思文:“……!”
除了清酒,還有許多的東西,都是許爸爸許媽媽準備的,給許思文當見面禮送給武家人。
武慶剛來許家都有見面禮,自家孩子去武家也不能空著手,就算是武慶剛沒給許家人見面禮,許家的人也不會讓許思文空手登門,那多失禮啊!
正所謂:你敬我一尺,我尊你一丈。
既然打算倆人在一起了,就得給於對方同樣的尊重。
兩個人離開的時候,又是大包小包的,比每一次的東西都多,因為很多不是給他們的,而是給武家人的。
飛機起飛又降落,帶著準備好的東西,跟武慶剛一起上了車子,他算是看到武慶剛的執拗勁兒了。
他們是專機回來的,包括空運了武大老闆的車子和文件,許思文的行禮和準備的特產,以及搭便機飛回東北公幹的員工。
許思文拿了行李一出來就看到了武慶剛,以及武慶剛的座駕。
“你怎麼這麼快?”許思文有些吃驚啊!
這速度,他都沒注意,這邊就提車出了關。
“俺急!”武慶剛幾乎是搶過了許思文行禮往車上一丟,然後打開門眼巴巴的看著許思文,他沒敢將人也塞進車裡去。
雖然他很想這麼幹。
“你……算了。”許思文領會到了武慶剛的心思,知道了他說的“急”是什麼意思,微紅著臉上了車。
武慶剛速度飛快的躥上駕駛座,啟動了就要開走。
“等等!”許思文喊停。
武慶剛一口氣差一點兒沒喘上來,憋了個臉紅脖子粗樣兒。
“坐了那麼久的飛機也不怕累著,而且你馬上就要開車,可別疲勞駕駛。”許思文拿出一塊小毛巾,用礦泉水弄濕了直接拍到武慶剛的大臉上:“你先冷靜一下!我又不會跑掉。”
武慶剛的舉動雖然讓許思文心裡歡喜,可也讓他不安,這麼激動的樣子,開車還不得一腳油門踩到底啊?
太危險了!
必須要讓武大老虎冷靜下來。
許思文一邊給他擦臉擦手,一邊安撫他的情緒,而最好的辦法自然是轉移他的注意力了,這一點,許思文覺得自己挺容易辦到的,例如現在:“你說大哥跟大嫂能喜歡我給他們帶的禮物嗎?”
“必須的稀罕!”武慶剛被許思文這麼一喊停後,又是擦臉又是擦手的,還真是冷靜了些,又聽媳婦兒有些不確定的問他話,終於覺得自己著急,可是媳婦兒不是也緊張嗎?
“媳婦兒,你別緊張!你不見過俺哥跟嫂子麼?就跟以前一樣啊!”武慶剛反過來安慰起了許思文。
“那怎麼能一樣呢!”許思文收起了濕毛巾,看武慶剛已經沒有那麼激動了,終於是鬆了口氣。
“一樣的!”武慶剛開始啟動車子。
“東北這個時候才春天,比起蘭州氣溫低多了。”蘭州那邊已經漸漸升溫穿襯衫短袖了,可東北這邊還穿著風衣呢。
“現在這個天氣,正是播種下地挖大眼賊兒的時候,咱回家瞅瞅,帶你去草甸子上挖大眼賊兒,烤了吃賊香!”
“大眼賊兒是什麼?”許思文不太知道武慶剛說的是什麼:“是一種動物嗎?”
“就山耗子。”
“田鼠?”
“是吧?俺也不知道學名叫啥。”
“不喜歡吃。”許思文皺眉,他這人吃食上可也挑著呢。
“哦。”武慶剛也才意識到這一點,他媳婦兒吃東西看樣看色兒。
“沒有野菜什麼的嗎?”挖野菜也挺好的活動,不用非要挖田鼠的窩兒。
“哪兒有那玩意兒?都才發芽。”武慶剛想了想:“倒是有個景兒不錯的地兒,就大爺爺跟二爺爺他們倆不是在後山嗎?那山上有一面坡全都是山杏樹,正好是杏花打苞開花!”
“好呀!”許思文想像了一下,覺得風景肯定好,漫山遍野的山杏花兒。
兩個人聊了一路,許思文主要是引導武慶剛的注意力,他這人情緒波動太劇烈。
可許思文千引導萬排遣,到底還是沒能完全讓武大老闆淡定。
甚至,他還漏掉了自己。
到了武家大院門口,武慶剛是帶著許思文停好了車子後,一起提著東西出的車庫進的大門。
作為武家老大的武國剛,老早就在門口守著了,一看到武慶剛拎著東西帶著許思文進了大門就迎了過去。
許思文看著武國剛走過來,到底意難平,畢竟他們倆在一起的事情,真的對這個淳樸的家庭來說,太過出格了些,武家能接受他,他真的覺得自己很幸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