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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家人看著武大老闆顛顛兒的毫無壓力的跑進跑出,抱著一大堆東西,怎麼還不明白,自己等人的誤會?
許爸爸又瞪了許思文一眼:不爭氣的玩意兒!
許媽媽好笑又好氣的也瞪了許思文一眼:臭小子。
許嘉文跟程美麗對視一眼後,卻是對武慶剛更滿意了一分,起碼現在看趕來,武慶剛這人對弟弟的確是沒話說。”爸,這是剛子給您準備的見面禮。“許思文拿著用彩帶打疊成一朵花的盒子遞給許爸爸。”見過不知道多少次了,現在才給見面禮是不是遲了?“許爸爸一想起初次見面的憋屈,氣就不打一處來。”那要不換成三支斷筆?“武慶剛還火上澆油。”閉嘴!“許爸爸接過見面禮,但還是怒瞪武慶剛:”那排láng毫呢?你怎麼處理的?“武慶剛給許爸爸的印象就是個活土匪!大惡棍!魯莽夫!
老頭兒是真怕武慶剛轉身就把那排láng毫都給撅吧撅吧塞火灶里當柴燒了去。”還在車上放著呢,缺了的三支也補上了,您要麼?“武慶剛就跟引誘小娃娃的大灰láng一樣,盡拿讓許爸爸拒絕不了的東西勾搭人。”缺了的也補上了?“許爸爸激動了,那一套láng毫乃是珍品,很少見的好東西,不能擁有看看也好啊。”嗯,在車裡呢,咱去看看?您也知道俺就是個大老粗,這些東西俺也不太懂,別人送的俺就收著,您老給掌掌眼……“許爸爸就這麼被勾搭上了,倆人一前一後的出去,武慶剛打開了後車廂,裡面的東西讓許爸爸頭一次對著武慶剛笑容滿面。
武大老闆要說虎趕來,真的跟許思文想的那樣,誰也不知道他能幹出多麼出格的事情;可是同樣的,他要是想討好一個人,也很有些手段的,前車之鑑的大爺爺和二爺爺,現在的許爸爸。
武大老闆可不傻,他跟老丈人對著幹,是想讓許家人都知道他的qiáng勢,他有能力保護好媳婦兒,但是也不能老是跟著老丈人水火不容啊,那樣難做人的首當其衝就是媳婦兒,他怎麼會讓媳婦兒為難呢?
該硬氣的時候武大老闆從來不漏氣,但是該服軟討好的時候,武大老闆也是能屈能伸的大丈夫。
更何況討好老丈人本就是應該的嘛。”剛子真是個好孩子。“許媽媽欣慰了。”他就沒個正經樣子,虧得爸爸不嫌棄他呢。“許思文將手裡的蘇繡送給許好好:”這東西都是我挑的,要按他的眼光來啊,非得鬧出笑話不可。“
082許三變
“這是他的心意,媽很喜歡。”許媽媽摸著精緻的蘇繡,眼睛裡都是笑。
許思文儘管離家幾年,但是家裡人的喜好都記得清楚,東西送出去,果然都很滿意。
尤其是給小妞妞的東西,讓程美麗一個勁兒的嘀咕:“這太貴重了吧?”
“妞妞都五歲了才見到我這個當叔叔的,再貴重,也買不回來從前,嫂子收著吧。”許思文之所以同意武慶剛這麼紅果果的貴重禮物給妞妞,也是因為他心裡對妞妞也很抱歉,作為親叔叔,孩子都五歲了才見到面,他能不愧疚麼。
“行,以後啊,就算在妞妞的嫁妝里。”許嘉文做主接了過來,他看得出他的鋼筆肯定是弟弟準備的,因為只有弟弟知道他喜歡的鋼筆牌子和樣式是什麼樣兒的,連媳婦都不知道呢。
氣氛有些沉重,為了活躍氣氛,許思文跟他們說了武慶剛挑選禮物的過程,那份詳細的個人資料沒提,只是說武慶剛一直認為只有最貴的才是最好的,還說了那盒翡翠戒指的事情,把許媽媽和程美麗都逗笑了,許家大哥一臉黑線:“我看他敢!到時候不用爸媽發話,我先跟他打一架再說!”
斯斯文文的許家大哥也有想要狠揍某人的時候,尼瑪的任是誰的老婆好好的在家裡,就被人送了一盒子的戒指,先不說那翡翠戒指的價值,單單是“戒指”的意思,也足夠愛妻的許家大哥bào走了。
武慶剛的車裡,除了原來準備好了的禮物外,還有一些是他私底下用來勾搭許爸爸的,那排整套的láng毫就是其中之一。
筆墨紙硯,現在有了筆和硯,許爸爸又在車後備箱的角落裡發現了徽墨,還是極品的李墨!
“這、這、這……!”可憐老頭兒驚喜太大,哆嗦著手抱著不撒開,連話都說不清楚了。
“許叔,許叔您別激動啊!淡定!淡定啊!”武慶剛趕緊拍胸順背的給老頭兒寬心通氣兒:“這是啥呀讓您老這麼稀罕啊?您稀罕就拿去吧,俺也用不上。”
“真的?”
“真的!”
“你確定?”
“我確定!”
老頭兒立刻覺得武慶剛也沒那麼討厭了。
“你這些東西花了不少錢吧?”許爸爸拿了東西不代表他老人家就真的那麼厚顏無恥收了不吭聲兒,許家人自有文人風骨,見不得好東西蒙塵,可也知道這東西好,價錢估計也很高。
“這您就不知道了吧?這東西是前年去盛京的時候,在古玩一條街那淘來的,俺不懂這些,當時賣這玩意兒的是個小年輕,他家本也是大戶人家,可這世上哪兒有長盛不衰的大戶啊?他爹敗家敗的厲害,到了他這兒就剩不下什麼了,他爹死了都沒錢安葬,就只好將沒啥大用的東西拿出來換錢,可他一個小子兒,還沒毛殼杆子高,誰信他手裡的東西是好玩意兒啊?”
“那你就買了?”許爸爸聽了東西的來歷心裡就沒那麼大的負擔了,收東西也要有所選擇,要是太昂貴了他就把玩下,再讓思文還回去就是。
“俺那個時候看娃子怪可憐的,再說了俺又不缺那點兒錢,就當積德了,買下來俺也不知道這玩意兒咋用,俺看那娃子也是一知半解,但是他說是好東西,他爺爺那會兒寶貝兒的跟什麼似的,只是老爺子走得突然,家裡也沒識貨的,所以那娃子也不太清楚到底值多少,俺就給了他個高點兒的價錢買了來。”
“嗯,你倒是運氣好,這東西雖然不是金銀珠寶,卻勝過那些俗物許多,無價,懂嗎?”
“不太懂。”武大老闆老實吧唧的搖頭。
“朽木不可雕也!”許爸爸被噎了一下,甩下武慶剛自己顛顛兒的抱著寶貝兒鑽進了書記樂呵去了。
武慶剛摸著大頭傻呵呵的樂,也不回嘴也不頂撞了。
“你給我爸灌了什麼迷魂湯?轉變的好快啊!”許思文算是長了見識了,他爸這態度都快趕上柳三變了,一天變了三回,他爸成了許三變了。
“俺給老丈人伏低做小頭拱地,哄的高興了唄!”武大老闆賊了吧唧的朝許思文眨眼睛。
吃晚飯的時候,許爸爸竟然跟武慶剛說:“等下次要是還有撿漏的好事兒,也告訴我一聲。”
“昂!”武慶剛點頭,心說撿漏撿漏,可不是天天都能撿著漏的……
吃完晚飯,安排就寢的時候事情又來了。
“老伴兒跟媳婦兒領著妞妞睡主屋,嘉文跟剛子睡嘉文那兒,思文晚上跟我一屋。”許爸爸很有氣勢的安排住宿問題。
許家人集體點頭,武慶剛不情願也得認了,不過他立刻就想到了一個損招兒。
其實許家地方夠用,哪怕是許家人想跟許思文夜談也可以明說,武慶剛不會那麼不懂事兒,可許爸爸做的太明顯了,還派了許家大哥當看守,武慶剛本來就反骨,你越不讓他做什麼吧,他就越要做什麼!
許思文看了看武慶剛,發現這人老實巴交的面相下,那雙虎目嘀溜溜的轉悠,就知道他要使壞。
不過麼,使就使吧,他就當看熱鬧了,看著愛人跟親人鬥法其實也挺有意思的,不過他還不知道,他們許家人全捏一起也鬥不過武大老虎,因為許家人沒武大老虎那麼損,日後許思文沒少後悔不應該縱容武慶剛,什麼叫“猛虎出籠!”什麼叫“縱虎歸山”?這就是!
晚上,許爸爸將許思文單獨叫去了書房,父子倆面對面而坐,許思文看著許爸爸白了許多的頭髮,心裡酸的不行。
“那小子挺好的,你這回眼光不錯,等八爺爺他們都見過了,你們也算是過了明路,以後常回來看看。”許爸爸看著小兒子,心裡也酸的很,當年的他何嘗不心疼自己的兒子?只是 莊氏族人一個個說話太難吃,手裡還掐著大把的照片,證明許思文是主動倒貼纏人不放的那個,鬧的十里八鄉人盡皆知。
“嗯,謝謝爸。”許思文笑了笑。
“莊士仁那邊,你,嗯,沒什麼想法麼?”許爸爸換了一個話題:“當年你走了之後,八爺爺曾經讓人出去打聽了好幾次,知道莊士仁留學去了海外,大家都覺得事情很蹊蹺,只是查不到別的,那個時候又鬧的沸沸揚揚,就更亂了。一直到那小子快遞給我的調查資料,我們才知道莊士仁那卑鄙之徒多可惡!”
占了便宜還倒打一耙,許爸爸若是說生氣許思文,對莊士仁那就是恨不得除之而後快了。
“他要是不出現在我面前,也許我還會放手從前,老天爺既然安排了他回來,這事兒肯定不算完。”許思文也不是軟柿子:“剛子恐怕有了計劃,只是兒子更想親自討回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