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頁
許思文也是挑過了的,這些人在武慶剛住院期間都來過,雖然沒見到武慶剛本人,但是也沒有接受張家的託付當說客。
有那種當了說客想做和事佬的,許思文壓根兒就沒邀請,武慶剛更是跟馮晉臣打了招呼,以後這種人,甭跟著合夥賺錢。
張雲天臉色一冷。
倒是張雲天的兒子張嵐風,很是熱情的起身接待眾人:“大家都坐,都坐,來人!加一張桌子!”
本來只是十個人的座位,愣是叫人重新布置了一番,也不知道蘭州酒樓的東家僱傭的是什麼員工,張家眾人一張桌子,武慶剛跟許思文帶著來人一張桌子,成了兩廂對峙的局面。
張雲天連臉上的笑容都差一點兒沒保持住!
眾人依次安坐下來,服務人員倒了茶水,張嵐風就擺手讓他們都先出去了。
房間雖然復古,擺件布局高雅,可也架不住這裡面的氣氛太僵硬了,雙方都各持已見毫不相讓。
到底是張家先道歉,還是武慶剛先原諒,就看誰先開口說話打破僵局,這個時候誰先開口誰就默認服軟了!
張家不可能先開口,張雲天更不可能服軟兒!
張雲天已經習慣了用政客的那一套方法處理事情,連帶著他本身為人處事也帶著虛偽的面具。
不過他是踢到了鐵板,他不吭聲兒,不代表別人不吭聲兒啊!
“點菜啊?服務員呢?來酒樓不吃飯乾瞪眼兒,喝西北風就能飽肚子是咋地?”武慶剛跟許思文挨著坐,也是主位的位置,跟張雲天和張嵐風好似打擂台一樣。
“先生,請點餐。”服務人員推門就進來了,手裡拿著菜單點菜寶和原子筆。
進來的不是一個服務人員,而是四個,一個桌子兩個,一個負責記錄,一個負責介紹。
武慶剛大馬金刀的坐在椅子上,十分豪氣的一揮手:“大傢伙兒看看都想吃點兒什麼?儘管報出來別客氣!”
張家那邊的人都被武慶剛的做派驚呆了!
“先給我們一人來一碗燕窩粥,還有那個魚翅也來一碗。”程美麗沒吃過什麼昂貴的大餐,她只聽說過,知道這倆玩意兒貌似死貴死貴的,所以最先點了這兩樣。
許思文看了看武慶剛,眼中神色莫名,要知道,武慶剛以前經常把魚翅當粉絲吃的啊!
“燕窩要血燕的,別想拿白燕的濫竽充數啊!我可是賣燕窩起家的,什麼樣的燕窩一入口就能嘗出來。”
“魚翅要排翅的,散翅什麼的就別端上來了,要吃散翅我們還不如在家自己讓傭人做一鍋慢慢吃呢。”
“來個紅燒熊掌。”
“做個清蒸石斑。”
這些人一人一道菜,可道道都是珍稀食材做成的美味佳肴,價格自然也夠一觀。
張雲天沒有點菜,只是將菜單往面前一丟:“按照他們點的菜品準備,兩桌一樣。”
許思文一揚眉,竟然沉得住氣沒發火哎!
武慶剛沒能讓張雲天氣到,覺得怪沒意思的,老么卡眼兒的還挺能裝犢子。
點了兩桌天價菜之後,飲品就有許思文來定了:“兩壺雨前雀舌,三瓶八二年的拉菲,兩瓶一甲子的五糧醇。”
所有人都對許思文行注目禮,八二年的紅酒倒是沒什麼奇特的,誰都知道那玩意兒就是喝個稀少珍貴而已,倒是一甲子的五糧醇,一甲子說白了就是六十年,六十年的窖藏五糧醇!
可比那什麼拉菲更貴的東西啊!
有倒是有,就是出售的少,一般都是愛酒人士自己珍藏起來慢慢的享受,不然誰家酒場釀完了酒一藏就是六十年?酒場非昨huáng湯了不可啊!
“許先生也懂茶嗎?”張雲天終於坐不住了,示意張嵐風先打破僵局,再這麼下去也不是個辦法。
“略懂。”許思文的回答真是萬金油。
“我也研究過一些茶道,覺得茶真是個好東西,能讓人平心靜氣,怡然自得。”張嵐風話中有話。
“怪不得張小姐這麼厲害呢。”許思文乾脆就調侃了一句。
“許思文你什麼意思?”張嵐湘一開始還能裝個樣子,可看到武慶剛她就發花痴了!
“什麼意思?”程美麗輕蔑的一撇嘴角接話:“稱讚張小姐是找茬高手唄!”
“噗!”琪雅女裝的老闆,林琪雅噴笑了出來。
她是在座的四們女士之一,不到四十歲,典型的女qiáng人,手段qiáng勁為人爭qiáng好勝,但很有原則,一個女人能支撐起一個大企業,十分不容易,所以許思文才會邀請她。
臨進門前才知道程美麗是許思文的大嫂,沒有什麼交集,但是程美麗給她的印象很好,乾淨利索,跟自己一樣果敢。
嗯,通俗點說,就是潑辣!
“笑什麼笑?”張嵐湘最討厭的女人類型就是林琪雅這樣的,什麼都最好,相比之下她多自行慚愧?
所以她最討厭這樣的女人!
“張小姐管的可真多,連哭笑都要過問,可得多吃點兒好的補補身體,別累著了!”程美麗的嘴皮子利索著呢。
她不讓武慶剛跟許思文出聲,對方這樣的huáng毛丫頭,她一個人玩兒的挺好。
“你誰啊你?”張嵐湘沒見過程美麗,張家的人也不認識她,只是見到程美麗竟然能代替武慶剛跟許思文發言,對她的身份諸多猜測。
張雲天沒有示意張嵐風阻止張嵐湘,就是想知道程美麗的身份,這個女人很陌生,來的人里他唯獨不認識程美麗。
179打起來了!
“你是個什麼東西啊?”程美麗懶洋洋的就跟不經心逗弄寵物狗似的,說話刁鑽,角度找的也刻薄,三句話的功夫,張嵐湘徹底失去了話語權。
“我不是東西!”張嵐湘條件反射的否認。
“哈哈哈……!”幾乎所有人都笑了,連進來上菜的服務人員都憋紅了臉,肩膀一直抖動著,上完菜就趕緊跑出去,先笑個夠再說。
張家那邊的也有想笑的,可愣是沒敢笑出來!
“這位女士,我堂妹年紀小,不懂事,請您諒解一下,一個小姑娘純情的愛戀。”張嵐風站起身,將張嵐湘硬是按回了座位,自己溫和有禮的跟個貴公子一樣,代替張嵐湘發言,跟程美麗叫號。
他在京師大小也算是個公子哥兒,但是他不紈絝,潔身自好,很多女人都喜歡他,他也以此為榮,覺得自己也算是個萬人迷了。
而且他如今的姿態放的這麼低,不管對方是什麼身份,總會對自己有些不同。
可惜,他太自負了。
“呦!”程美麗大大的翻了個白眼兒:“照你這麼說,老娘我年方十八,貌美如花,對你老子一見鍾情,你看,是不是請你媽退位讓賢?我也是,蠢情的愛戀呢!”
我勒個去!
武慶剛跟許思文都驚呆了!
大嫂辛苦!大嫂威武!
這話說的太噎人,噎死人不償命啊!
張雲天驚詫,張嵐風溫怒,這女人說的什麼話?
而張家人則是目瞪口呆,繼而看了看張嵐湘,有心思通透的就皺起的眉頭。
張家家門不幸,怎麼就生了張嵐湘這樣的女孩兒出來呢?早知道當年就不應該讓二房迎回張嵐湘跟她那個媽!
“這位女士,請問你以什麼立場來到這裡?這是我張家跟武慶剛和許思文之間的私事。”張嵐傑也跟張嵐湘一樣,對出身的問題很敏感,更討厭被人揭破。
“你連我是誰都不知道,還私事?”程美麗自顧自的倒了一杯茶水給自己:“私事就是不要臉的倒追男人嗎?你沒人要了去出家呀?幹嘛非要纏著我弟弟?”
“你弟弟?”
“我是武慶剛跟許思文的嫂子,親大嫂,他們倆都已經有女兒有孫子的人了,你們到底有沒有臉皮?竟然還敢到這裡來約見他們,要我是你們,就把那丟人現眼的直接浸了豬籠!”
豬籠,可不是個好聽的懲罰,過去那都是用來處理yín、娃、dàng、婦的東西,擺明了就是罵張嵐湘啊!
張嵐湘更逗,她還沒聽出來!
傻了吧唧的站起來聲明:“我就是給他當情人也願意!我就是愛他,怎麼了?你們這些人懂得什麼是真愛嗎?我就是喜歡他,就是喜歡他!”
張嵐湘跟瘋了一樣直跺腳!
這花痴病發的相當嚴重啊!
偏巧在這個時候,張雲天事先安排好的幾個用來捕風捉影的記者到場了!
一進門正好趕上張嵐湘站起來大放厥詞,全都愣住了!
什麼情況這是?
不是說道歉和解的嗎?
怎麼連情婦都想當了?
“臥槽!”武慶剛氣的一下子就站起來了!
許思文也氣的臉色鐵青,誰願意看到自己男人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被別人表白啊?還是這麼噁心的表白!
連情婦都樂意當!
“賤人!”程美麗順手就摔了杯子出去,直接砸在了張嵐湘身後的牆上,迸濺的茶水和瓷杯碎片讓張嵐湘西躲閃不及。
“啊!”張嵐湘的尖叫聲太大了,震得所有人耳膜生疼。
別人還沒反應過來呢,張嵐湘也抄起了桌子上的茶杯丟了出去:“你敢!你才是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