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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對!是我們錯了!”魏延不論對錯先認,慢悠悠的蹭過來,笑嘻嘻的跟許思文搭話兒:“那個,你是在老闆家過的年吧?吃撐著了沒?老闆家飯好吃吧?”
許思文呲了呲牙點頭,也不知道要怎麼跟魏延說了,平時看著也挺正常的一個人,怎麼到了這會兒卻覺得這麼缺根弦兒呢?
“廢話!”武大老闆撇了撇嘴吧:“你以為俺家跟你們這些牲口似的,吃生菜葉子蘸甜麵醬,就過年了?啥玩意兒呀!”
許思文滿臉不解,這話怎麼說?
“老闆你咋說話呢?”魏延不幹了:“你就算吃不慣西餐,也不能這麼說呀?那叫‘配菜’!還有啊,那個是醬料,不是甜麵醬,別以為我留學回來的就不知道啊!甜麵醬是吃烤鴨用的。”
“呦呵!”武大老闆來精神兒了:“小魏還知道烤鴨?不錯不錯,有長進。”
“我還知道大餅子,窩窩頭!”魏延開始顯擺了起來,他剛回來那會兒什麼都不知道,沒少被老闆嘲笑假洋鬼子,氣的不行不行的,這次可是找回場子了。
“不錯不錯!”武大老闆點頭,朝許思文道:“這小子可是有點兒人樣了。”
魏延:“……!”
老闆可真會“噎人”,什麼叫他“有點兒人樣了”啊?
“來,走一個!”武大老闆抄起口杯裝的白酒,一人一個口杯,跟魏延一碰杯,直接幹了。
“來!大家都走一個,先潤潤嗓子,一會兒放開了摟!”魏延剛喝完還沒放下空杯子,武大老闆那邊又遞來一杯,還分了許技術員兒一杯。
老闆發話,誰敢不從?
大家都舉了杯子幹了!
許思文是過來做技術指導的,這裡有他指導的東北虎的管理人員,大家也算是熟人,幾個人聚到一起,聊的基本上都是軟體上的問題,許思文樂得跟他們交流。
其實若不是東北虎的假期,許思文年前就能結業回去的,他也就差最後兩節就能交差了,這會遇到了,乾脆大家一起聽了。
許思文的軟體設計的讓人印象深刻,即便是空口這麼敘述,也能讓人聽懂,並且在腦海里幻想成景,一點兒沒有糊塗聽不懂的感覺。
武大老闆聽到他們的對話,其中很多東西都一知半解,不過不妨礙他聽懂了許思文話里的意思。
過了年只要再有一節課,他就完成任務了。
啥進展都沒有,武大老闆怎麼可能放手讓鴨子飛了呢?
眼皮子一耷拉,提起桌子前的白酒瓶子,武大老闆就到會場裡走了一圈兒。
他也不跳舞,也不玩轉盤,他挨著個兒的跟人碰杯乾白酒,不管是魏延那樣的頭頭還是知名不具的小魚小蝦,他都能跟人說兩句貼己話兒,這麼一圈兒下來,所有人都對老闆印象好的不得了,起碼現在這個時候,真是為了老闆肝腦塗地都樂意。
最後武大老闆不知道什麼時候出去了一趟,看到的人都以為他去了洗手間,也就沒多注意,不一會兒他就回來了,回來之後,一屁股坐在許技術員兒身邊。
“老闆老闆,聽說你紅鸞星動啦?”張朝陽湊了過來,他一向賣乖裝巧,這才敢湊過來問大家一致感興趣的問題。
許思文卻是有些心裡不舒服,但是他沒表現出來,只是摸了一個口杯自己喝了。
“啥是紅鸞星動?”武大老闆根本不懂這麼文雅的說法兒。
“就是你有了喜歡的人的意思。”許思文在一邊喝了酒之後順嘴兒給他解釋了一下。
武大老闆看了看許技術員兒,笑的很是dàng漾:“那許技術員兒的紅鸞星動彈地方了沒?”
“動了,但是去錯了地方。”許思文笑的有些泛苦。
武大老闆的老虎臉呱嗒一下子就撂下來了:“去錯地兒了?”
“嗯。”許思文沒搭理武大老闆,自己摸了一個口杯又啟開喝了一口。
武大老闆眼珠子轉了轉,沒攔著,旁邊魏延見氣氛不對勁兒,趕緊活躍起來,起鬨的,唱歌的,拼酒的,鬧哄哄的倒也沖淡了許思文記憶里的苦澀。
東北虎的管理層衝過來朝武大老闆敬酒,武大老闆都拉著許技術員兒一起,還美其名曰:打仗親兄弟,上陣父子兵!
“雖然咱倆不是親兄弟更不是父子倆,可好歹也一起過過年,喝過酒睡過chuáng是吧?你忍心讓俺一個人拼?”武大老闆沒有巧舌,他只是摟著許思文不撒手,愣是讓人家一個酒量不多的許技術員兒,跟著他猛灌。
恰好許思文也被勾起了心酸,這裡這麼多人都在歡歌笑語,他也想藉助酒精的麻痹作用,讓自己不再感覺到心傷的疼痛,所以順水推舟,跟著喝起來。
魏延他們的酒量不錯,又因為這裡到底是五星級的酒店,準備的宴會用酒,幾乎都是流行酒,紅酒,果酒,雞尾酒,啤酒,白酒也有,但是絕對沒有武家的燒刀子烈,是那種醇香綿長的白酒,許思文也放開了喝,放心的喝。
武慶剛笑的憨厚之中帶著jian詐之意,魏延一腦門兒子的汗嘩嘩的往下淌。
就在剛才,他恰巧看到老闆出去拉著人家送酒水的服務人員,也不知道跟小姑娘說了什麼,那小姑娘原來托盤上的紅酒,就換成了三杯倒的白酒了!
而且還是擺在了老闆的那一桌上!
他就看到許思文許先生一口杯一口杯的喝下去了……。
突然之間,魏延若有所悟……。
在散場的時候,許思文果然已經醉的一塌糊塗了,武大老闆幾乎是全身都在散發著喜滋滋的味道的情況下,抱著許技術員兒出的會場。
魏延等一眾高層們,用高山仰止的神情跟在他們老闆身後,看著老闆如同入dòng房似的,抱著許技術員兒進了總統套房的大門。
“你們還有啥事兒?”武大老闆抱著人,進了門卻堵在了門口不動彈,轉身黑著臉瞪著一幫高價電燈泡兒。
一幫子嚼舌根子的大老爺們兒跟個老娘們兒一樣,這些人真的是他花了大價錢僱傭來的高級打工仔?以前怎麼沒發現呢?
這個時候還跟著幹啥?早早的走人才是正經。
忒沒眼力見兒了!
“老闆,這個就是我們的老闆娘吧?”
連“未來”和“可能”這樣的字眼兒都給免了,魏延他們其實還是很有眼力見兒的麼。
“昂!”武大老闆的臉色立刻就好了起來,美滋滋的點了點頭,但是轉眼就又黑鍋底的臉色變了回來:“還有啥事兒?”
“沒了!”
眾人異口同聲!
“乓!”
武大老闆轉身,抱著懷中人,沒用手關門,他直接伸腿直接用大腳丫子將門給踢關上了!
眾人:“……??!!”
離開的時候,張朝陽突然就出聲感嘆了起來:“真不愧是五星級的酒店,總統套房收拾的跟無菌室似的……在門口就聞到了一股子消毒劑味道。”
眾人聽完,怎麼感覺這麼彆扭呢??
將一眾高價電燈泡關在了門外,武大老闆立刻抱著許技術員兒進了臥室。
別誤會!
他不會那麼心急,將許思文放到了chuáng上,飛快的跑去浴室設定了水溫,轉身就又跑了回來。
許思文躺在chuáng上睡的酣然,一動都沒動。
武大老闆跟只大型犬一樣,蹲在chuáng頭稀罕的看著許技術員兒,怎麼看怎麼覺得看不夠,最後眼饞臉上都飄著粉紅顏色的人,沒忍住,低下頭,吧唧就親了一口。
淡淡的消毒劑味道!
即便是許思文有噴灑一些男士香水在身上,可是再香的味道,也不能全部遮掩消毒劑的存在。
武大老闆癟了癟嘴巴,文化人原來喜歡這個味道嗎?
消毒劑與香水兒,這樣的搭配,讓人難以理解。
不過口感不錯!
不是那種水水的嫩豆腐,正常的皮膚,只是略有些微酒味兒,以前總感覺文化人身體偏寒,現在卻熱呼呼的帶了些溫度,可見這真是喝多了。
許思文的身上總是帶著一絲哀愁,即便是醉酒,眉目之間也是微微的皺著,武大老闆伸手輕輕的用最小的力度碾開那微皺的眉頭,可是碾平了之後,不一會兒,又皺了起來。
“別愁著眉頭了,不好看。”武大老闆喃喃自語,有些心酸的伸手依然重複碾開的動作。
細小的聲音傳來,武慶剛抱起許思文,直接給人洗澡,脫衣服的時候,武慶剛很認真,他知道自己在幹啥。
許思文的皮膚粉紅色,喝酒了的緣故,武慶剛用最大的毅力,克制住自己,將許思文洗了個乾淨,香噴噴兒的,用毛巾被裹了放到chuáng上,親了親臉頰之後,將換下來的衣服直接叫服務員兒過來:“拿去,洗乾淨了明早送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