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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思文一貫溫和而清淡的眼中,飛快閃過一抹笑意。
“張嘴!”
不張嘴!
喲呵!許思文眉毛一揚,敢不聽話了這是?
武慶剛堅守底線,緊緊抿著嘴巴,瞪著眼前的苦瓜,看了又看旁邊舉著碗筷同樣堅持餵投的媳婦兒,最後認命的張開嘴巴:“啊!”
許思文立刻往裡塞飯菜。
“哎?”武慶剛以一種大無畏的精神,做好了心理準備,吃不下去大不了吐了唄?只要媳婦兒消氣就成。
結果吃到嘴巴里的清炒苦瓜並不是那種讓他難以忍受的苦澀味道,而是清香中帶著一絲絲苦意,大熱開的還挺好吃!
“哎什麼哎?”許思文見他吃下去了,也是擺著晚娘臉喝呼病號了,繼續夾了一片木耳兩片白菜配飯餵武慶剛:“我都用開水焯了一遍,苦味兒早沒了。”
“嘿嘿嘿,還是媳婦兒好,知道心疼俺!”武慶剛眉開眼笑了,媳婦兒就是嚇唬嚇唬他,沒那麼不講理。
“就是想讓你記住,以後遇到事情,必須要最先告訴我,你知不知道我當時聽說你出了車禍,有多著急?”許思文一直沒有跟武慶剛說過他當時的心情,不是不想說,而是不想去回憶,那種幾乎讓人窒息的感覺,他不想再體會了。
“知道!知道!一定記住!”武慶剛享受著媳婦兒的伺候,吃到嘴巴里的飯菜都格外香:“俺想著這不是沒啥嗎?就都整完了再告兒你,誰知道那個交通廳的二百五認識不俺,俺還沒說啥呢,他先到處嚷嚷了一遍,得志小馮找人料理了,不然還不得不著消停啊!”
原來武慶剛在檢查之前,根本沒想到要進手術室,所以手機還在身邊,可是為了安全起見,交通廳趕來處理的人咋呼的厲害,武慶剛的身份又不一般,醫院的大夫一致要求武慶剛做好里外全身檢查,因為武慶剛說胳膊木了,也就是沒有了知覺的意思。
嚇的他們趕緊將人推進了手術室,以為胳膊怎麼了呢,這都沒知覺了可別的神經斷了……
等折騰了一溜十三遭兒,武大老闆的傷勢普通到都不用住院的地步,還是因為交通廳的那位要求住院觀察,說是怕武慶剛有什麼後遺症,例如腦震dàng什麼的……
很多時候,車禍之後都會伴隨一些檢查不出來的傷勢,在第二天或者第三天才體現出來。
醫院也是因為知道這一點,儘管覺得武慶剛很健康,身體很好,可不敢保證真的沒有不良反應、後遺症等存在的可能,所以只好將武慶剛安排在高級病房裡,反正空著也是空著,還能給醫院創收,又不耽誤普通病人住院……
“哎,對了,那個撞車的瘋子呢?”許思文想起那個瘋子他就有一種想要衝上去狂扁她的衝動。
他長這麼大,除了莊士仁那個王八蛋之外,還是頭一次這麼恨一個人,恨不得活撕了她的地步,平時連跟人吵架都沒有過的他,真是被人觸動了底線。
“誰知道哪兒呢?死一個抬出去死倆個挑出去!敢燎飭就得擎住脊梁骨,不然俺都看不起她!“”怎麼?你還想看得起她呀?“”不是,媳婦兒你可別冤枉俺啊!俺這都夠走背字兒的了。你說俺是不是流年不利啊?二虎吧唧的艾麗斯,洋吧二正的趙淑婷,現在又來了個得了吧搜的張嵐湘,咋啥樣的人兒都往俺跟前湊啊?“武慶剛越琢磨武覺得自個兒霉運當頭,一邊說著吧,他還一邊直吧嗒嘴。”您桃花運旺盛唄!“許思文夾了一筷子的苦瓜,直接塞進了武慶剛的嘴巴里,截斷了武慶剛吧嗒嘴的聲音。”……媳婦兒,給口水喝唄?“武慶剛勉qiáng咽下嘴裡的東西,發現這口可比一開始的那口菜苦多了!
趕緊討口水喝,把嘴裡的味道漱下去……
170狠狠的踩她一臉鞋底印兒
許思文拿了勺子端著湯碗把剩下的湯都給武慶剛餵了下去:“晚上吃點兒就好,你現在不能多做移動,只能躺在chuáng上修養,若是到了明天這個時候,過了二十四小時還沒有什麼大問題的話,應該就沒事兒了。”
“為啥非要等那個時候?”武慶剛其實不怎麼喜歡在醫院待著,媳婦兒給他吃苦瓜,大夫給開藥方,護士給他發藥片,真是讓人喜歡不起來啊!
“怕你腦袋有病。”許思文收拾起了餐具,不能讓武慶剛多吃了,大晚上的吃的多了他又不能出去遛彎兒,吃得大多容易積食。
許思文晚上一般吃的也少,尤其是現在他還沒那個胃口,勉qiáng跟著武慶剛吃的半碗飯。
這還是看成在都是他自己做的飯菜,少油少鹽清淡的份上,要是換成武大老闆喜歡的那一類型,他估計連半碗飯都吃不下去了。
“你咋就吃了那麼點兒啊?都不夠大老貓叨一口的。”武慶剛其實也沒咋吃飽,不過媳婦兒不餵了,說了為他好,他也就不吃了,反正躺著不讓動彈,倒是媳婦兒,吃的也太少了,他好不容易養活的胖了點兒,半天不見咋還減了飯量呢?
“我吃不下。”拿著東西進了洗漱間洗刷了個乾淨。
許思文別看拿得不少,可是裡面裝的東西不多,雖然還剩了一點兒,不過這麼熱的開據,儘管有冰箱在,也不想吃剩飯,所以收拾收拾都丟進了垃圾桶,然後提著垃圾袋就出去丟垃圾。
天色正是華燈初上時,倒是白日的溫度下降了些許,使許多人出來透口氣。
將垃圾丟進垃圾桶,許思文往回走,剛走了幾步,就停下了,看著眼前láng狽的女人,眉毛一揚眼神輕蔑:“有事嗎?”
“你就是許思文吧?”女人,或者說是女孩兒,很年輕的女孩兒,如花似玉的年紀,有著年輕女孩兒特有的張揚和活力,只不過現在的女孩兒有些頹廢,好似被狂風bào雨一頓時抽,打蔫了的殘花敗柳。
“是。”許思文平常隨意的應對,好似平常的很的模樣兒。
“我叫張嵐湘,是張嵐河的妹妹。”女孩兒揚起有些青腫的尖下巴,有著青黑色眼圈兒的大眼睛裡,得意的一覽無遺。
“哦。”許思文還是一個字兒的回應。
女孩兒不樂意了:“你怎麼這個態度?”
“那我該是個什麼態度?”許思文好笑的看著她:“我跟張嵐河是同窗校友,這麼多年來,從來不知道他還有個妹妹。話說你是他哪個妹妹啊?記得他媽好像就生了他一個孩子。”
張嵐湘臉色不好看了,出身是她的硬傷:“我、我是他同父異母的妹妹。”
“哦……!”許思文拉長了音,四周走過路過散步的病患和陪同的家屬們都側頭看了過來:“原來你就是我學長說的那個私生女啊?竟然都這麼大了!”
張嵐湘的臉色一下子紅了起來,雖然不想承認,但是自從她媽媽帶著她跟哥哥踏進了張家的大門開始,他們就不再是私生子女了,可是他們永遠都擺脫不了他們真正的出身。
“我、我媽媽已經跟我爸爸結婚了!”張嵐湘大聲的說,好似聲明一般,意圖證明她不是私生女。
“知道知道。在我學長高考的時候嘛,你媽帶著你跟你哥找上了門,威脅學長的母親,要是不離婚讓出位子,就要帶著你們倆去我學長的學校,讓所有人都知道,你媽生了你哥跟你,我學長的父親管不住下半身,在外面包了個小三兒,還生了倆孩子出來。哎?我特別好奇,你哥跟你,算不算是超生啊?有準生證嗎?這要是算超生了,還是倆私生子,罰款要罰多少啊?”許思文平時的嘴巴沒有這麼毒的,可是看到這個傷了武慶剛的罪魁禍首,就這麼大搖大擺的站在他的眼前,殺人不犯法,他真的衝上去掐死她了。
等聽到這女孩兒自報家門後,許思文就再也管不住自己的怨恨憤怒了,一張嘴噼里啪啦,新仇舊恨,全都涌了上來,十年前就是他們讓張嵐河難堪,讓張媽媽避走海外,發誓永不會再回到這片傷心地。
許思文爆料的狗血,用詞逗趣兒很搞笑,罵人不帶髒字兒,四周圍著看熱鬧的不少,聽到那疑問,竟然還議論了起來,有的說應該是要罰款的;還有的關心起了孩子戶口要落在哪兒?
眾人七嘴八舌的議論聲,以及那張口閉嘴的私生子,小三兒,狐狸精等等詞彙,讓張嵐湘充血的臉慢慢變得蒼白。
許思文快意的看著張嵐湘,心裡總算是舒坦了些。
張嵐湘被人議論紛紛,難看的不行,可她不愧是有個小三兒上位的狐狸精親媽,要說破下線沒廉恥,許思文怎麼會是她的對手?
“許思文!”悽厲哀傷的喊許思文的名字,張嵐湘直接就朝許思文跪了下去。
圍觀眾人譁然了!
許思文眼睛一眯!
“我是真的喜歡武先生,求求你,讓我見他一面吧!”眼淚泛濫成災一樣嘩嘩嘩的流,再配上這一身的láng狽,張嵐湘柔弱的樣子,讓圍觀的眾人聲音小了許多:“自從那天他救了我,我就對他一見鍾情了,我知道你們兩個是一對,可是我只想當面對他道謝,見他一面就好,我會永遠將他記在心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