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恍惚間,他覺得自己像只掉進蛛網的蟲子,越掙扎就淪陷得越快。
入睡前,他想到一件事,莊燕庭是否早就認識他?
作者有話要說:現在開車的話就是強制,那就顯得老莊很猥瑣了。
所以不開車,等完結了再搞個普雷。
現在作者腎虛,強行搞是沒有滋味的。
抱歉,這章字數是真的少,有空我多補一章。
快完結了。
反正小景秀是跑不掉的,老莊也等了很久。
第6章
12
自那晚在玻璃房說開後,何景秀就發現他見到莊燕庭的次數多了起來。
他的日常照舊,沒有多大變化。
他們的相處也沒有多大變化,莊燕庭始終保持在一個不過分的距離,像一尊佛似的,不溫不火的坐在那裡。但無論何景秀去到哪裡,在做什麼,他都一清二楚。
何景秀本就是個隨波逐流的性子,既然生活是安穩的,他也就適應這安穩,對莊燕庭提不起防備心。
漸漸的,何景秀適應了莊燕庭的存在。
何景秀去花園栽種花草,有時跟著園丁去裁剪出牆的薔薇,回頭看就能見到遠處陽台落地窗後面的莊燕庭。
莊燕庭低頭處理公務,並不是時刻都在看他。
但何景秀總能知道他的存在,有時是送來的一碗熱湯,有時是一件遮風的外套,有時是管家過來催促他去午休。
何景秀知道這一切來自於誰的吩咐。
他感到驚奇,一開始不適應,可是這種潤物細無聲的溫柔實在暖得讓人忍不住沉醉。
何景秀的父親太嚴厲,母親太軟弱,而他的兄弟姐妹並不喜歡他的沉默和安靜,所以從小到大並未有人把他當成一個小孩來照顧。
後來被莊思濃帶走養在園景道,但他也有自己的私人生活,他只把何景秀當成一個不需要太照顧的成年人。
有時候,他還要反過來從何景秀這裡汲取寧靜。
何景秀第一次被當成一個孩子來照顧,給予了他溫暖、關懷和尊重。
逐漸沉淪似乎就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陶藝班。
陶胚在兩手掌心緩速轉動成型,像一曲慢調的抒情曲子,不知不覺令人心神安寧。
何景秀垂眸,下午的陽光打在他的側臉上,給他的臉頰鍍上一層淺淡的金光。他本就長得好看,現在沐浴在陽光里,仿佛是塔尖的精靈一不小心落到了人間。
陶藝班的同學不由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又著迷的看著他。人群里有一個人,目光尤為著迷,充滿獨占和欲-念,但又很快變成扭曲的憎恨和惡意。
何景秀對此毫無所覺。
課間休息時,何景秀去洗手間。剛洗完手出來就被一個人堵住,他一見這人便冷臉。
何銳攥住何景秀的手腕不斷逼近:「阿秀,你不記得我了?還是不肯認我?你是不是怕我對他們說你愛勾引男人?是不是怕我把你被男人包養的事說出去?」
何景秀皺眉,試圖掙開何銳的束縛。
「何銳!你放開!」
何銳一愣,何景秀立即掙脫並迅速逃跑。
留下何銳一個人在原地滿心愉悅的笑起來:「你記得我?你還記得我——果然是在勾引我!」
何景秀經此騷擾也沒有心思再上課了,他收拾東西就告假離開。
漫無目的的走在大街上,何景秀沒注意到有多少人在偷看他。直到他被一個自稱明星經紀人的中年人攔下,這人一個勁兒的吹捧娛樂圈寸土黃金的盛況。
「你的臉沒太大問題,只要包裝一下就能出道,到時一堆人追著捧著給你花錢。我說真的,你考慮——」
「他不考慮。」
星探喋喋不休的吹捧被打斷,他看向來人。當對方將一件大衣披在何景秀身上而星探眼尖的看見那牌子,他就噤聲,悻悻然的站在一旁不說話了。
就那件大衣的價格都夠一場綜藝的出場費了。
何景秀看向突然的莊燕庭,有些驚訝。
莊燕庭:「走吧。」他打開車門:「上車。」
何景秀進去後沒多久,莊燕庭也坐了進來。
何景秀問:「您碰巧路過嗎?」
車裡的空間莫名顯得狹窄,何景秀聞到莊燕庭身上傳來的男士香水味,還有一股淡淡的菸草味。
莊燕庭沖司機說了個地方,然後看向何景秀:「來找你。不是在上課嗎?」
何景秀捏了捏耳垂:「不想去了。」
莊燕庭:「那就換個地方。」
「啊?」
「你想繼續上學嗎?」
何景秀對學習沒多大興趣,他只喜歡手工類課程,因此高中畢業後去讀了個不怎麼樣的大學,之後沒畢業就走了。
他搖頭:「我學習不好。」
「去藝術類大學。陶藝、美術,或者雕塑設計,專業大學能學到的東西比興趣班多。」
何景秀頗心動,但他要上這些藝術學校就得考試,還需要花費很多錢。
藝術學校等於燒錢窟。
「你想去就點頭。」莊燕庭靠過來,不讓何景秀躲避:「其他的事我來辦。」
何景秀望著金絲眼鏡後面的那雙眼,那雙眼的主人有著讓人信任依賴的魔力,不知不覺就會軟化全身的防備進而交付全心意的信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