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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汝蘭情緒激動地拍著他:「你個傻的,忘了我們一家是怎麼被他們像狗一樣趕走的了嗎,她說什麼你就信,你怎麼這麼單純?」
「媽,二姐她真不是……」
蘇瑾焦急解釋著,但到底還是個小孩,都快攔不住了。
蘇薏有些頭疼,女人生起氣來都是沒原則的。
她可不想出師未捷滑鐵盧。
想起書里說過的大伯母本性善良,於是在趙汝蘭雙手伸來之時,她沒躲,硬生生地受著。
趙汝蘭粗糙的指甲劃破了嬌嫩的皮膚。
「嘶。」
蘇薏低頭捂住胳膊,秀眉蹙起。
蘇瑾扭頭,看到二姐的手臂流血,當即朝女人說了句:「媽!」
趙汝蘭嚇得渾身一僵。
蘇瑾立刻拉著蘇薏到了柜子旁,翻找著。
趙汝蘭只是想趕蘇薏走,沒想到會弄傷她,此時看到小姑娘白白的手臂上一條很長的紅印,心裡浮起一絲愧疚。
蘇瑾拆開創可貼,小心地給蘇薏貼上。
蘇薏抬頭,望見趙汝蘭略微歉疚的神色,眉眼彎了彎,主動開口:「大伯母,我沒事,我癒合能力很強的。」
趙汝蘭臉色不自在了下,避開她的眼神。
「對不起,二姐,我……」蘇瑾眼裡全是歉疚,他沒想到他媽媽對蘇薏反應這麼大。
在他印象里,媽媽就算再氣也不會動手。
「沒事,我理解。」蘇薏大方道。
蘇薏的胳膊上貼了兩個創可貼,在原本光滑的手臂上看上去格外突兀。
趙汝蘭因為剛才的事,不好趕她走,去廚房倒了杯水放在她面前,坐在沙發上。
趙汝蘭的情緒平復了不少,但還是有些冷淡:「你來到底想幹什麼,是不是你爸想讓你來看我們一家笑話?」
「媽。」蘇瑾喊了一聲。
「我沒那麼閒。」蘇薏不欲兜圈子,直接了當開口:「伯母,您還記得我爺爺奶奶給了我一些公司股份嗎?」
趙如蘭默了下:「怎麼了?」
蘇薏說:「我跟我爸折現了。」
趙汝蘭抬頭看她,眼神中滿是不可置信。
蘇薏:「我爸覺得我這個二女兒多餘,他接我回來的唯一原因就是想堵住外面的傳言,可我手裡的股份是我爺爺奶奶給的,我不能白給他們,爸媽靠不住,我只能靠自己。」
「現在我也算有點錢,蘇瑾是我堂弟,我不能眼看著你們受苦。」
趙汝蘭目光動了一下,緊緊盯著她,似乎是在打量她話語裡的真實性。
「媽,這是表姐給我的錢。」蘇瑾為了證實真實性,把蘇薏給的卡掏出來放在桌上。
趙汝蘭的目光下移,落在卡上,嘴唇動了動。
然而就在這時,「咔噠」一聲,有人推門走了進來。
一股濃烈的酒氣撲面而來。
三人扭頭,看到一個穿著邋遢,手提著酒瓶的中年男人走了過來。
腳步有些踉蹌。
「爸,你回來了。」
蘇瑾和趙汝蘭趕緊起身過去扶他。
「大伯。」
蘇薏也走了過去。
聽見聲音,男人慢慢抬頭,看到面前的少女,腳步微微一頓。
「……蘇薏?」
沙發里。
蘇安和頭髮里有了幾根銀絲,往日溫和風度翩翩的眉眼裡少了幾分溫和,多了絲沉鬱退費,他目光沉沉的看著面前半大的小女孩:「你想幫我們?」
蘇薏點頭。
蘇安和有些渾濁的眼裡多了些冷意和嘲諷:「就你?替你父親贖罪?」
「你知道你父親當年對我們做了什麼嗎?」
先是找有心臟病的拆遷戶故意弄出人命來嫁禍給當時正在做這個項目的他,再找來記者煽風點火將事情鬧大,在網上鬧得沸沸揚揚,成了他們無良開發商強拆致人死亡的事件。
當時公司也因為這件事股價下跌,形象幾乎崩塌。
花了很大的代價才慢慢平復。
父親一怒之下將他踢出了董事局。
他這個弟弟怕他東山再起,暗地裡四處打壓,把他們逼的像下水道的老鼠一樣四處搬家。
他沒想到他這個弟弟會這麼狠心,連小時候的情面都不顧,簡直要把他逼到死路。
蘇薏沉默了下,蘇宏天在這方面是過分了。
當年大伯一家雖然壓著蘇宏天一家,但那時大伯有能力,而且大伯也從沒惡意打壓過自己的弟弟,反觀蘇宏天,實在過於惡毒。
「不管您信不信,我只是為了自己。」蘇薏說了自己的規劃:「大伯,我有個朋友對商業這方面很在行,但以我們現在的能力,還有些阻礙,所以需要大伯的幫忙。」
「你們想創業?」蘇安和的眼神有些不可置信。
蘇薏點點頭,她只不過是把江沉的創業時間往前挪了點,畢竟江沉大學時創業很艱難,那時候光是籌措投資就足夠他焦頭爛額很長時間,還走過許多的彎路。
現在她有錢,能幫多少就幫多少,畢竟夜長夢多,以她現在的能力,萬一哪天蘇宏天對她的錢動手腳就遲了。
「伯父您這麼多年來肯定還有人脈關係,只是礙於我爸爸才沒有接觸,但我朋友真的很有能力,需要您幫忙。」
蘇安和望著她,眼神沉沉的像在探究她話里的真實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