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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眠在房間裡站了太久,阮明科在外面忙完後,站在門口叫她:「眠眠,該走了。」
「哦,好。」她回過神,將手機和筆記本一同收進紙箱裡,貼上了膠布,封的嚴嚴實實。
窗外陽光大好,阮眠抱起箱子,走出了房間。
——上卷·完——
作者有話要說:上卷結束。
軟綿綿在這段感情中迷茫過自卑過也曾經失去自我過,但就像阮父所說,人是做不到絕對理智的,總之就希望大家在平平安安的前提下,都能過得快樂一點吧。
對了,明天請個假,休息一天,周一正常更新,感謝喜歡。
註:1.「今天只有殘留的軀殼/迎接光輝歲月/一生經過彷徨的掙扎/自信可改變未來」出自歌曲《光輝歲月》
2.「暗戀很苦,像夏季的風,聽著很好,吹起來卻滿是燥熱。於是夏天結束了,我也不喜歡你了。」引用自網絡。
以上侵刪。
第27章
一八年的秋天阮眠提前通過了學校的畢業答辯, 成了B市協和醫院心胸外科的一員。剛入醫院的那兩個月,她忙得連軸轉, 帶她的老師又是胸外以嚴格出名的副主任孟甫平, 挨罵不在少數, 通宵加班更是常事,一瞬間就像是回到了幾年前在這裡輪科實習的時候, 簡直心力交瘁到崩潰。
春節前夕,醫院上上下下都忙得不可開交,酒駕車禍發熱高燒, 急診門診幾乎徹夜通明。
夜裡十點,阮眠參加完一台鋼筋貫穿傷的觀摩手術,跟作為手術一助和手術指導的孟甫平一同回到辦公室。
那時急診大樓外面是一陣接一陣的笛鳴聲, 伴隨著窗外的狂風暴雨, 莫名令人心慌。
辦公室里,孟甫平走到飲水機前接了杯熱茶,才剛喝了一口,科室同事從外面跑進來,聲音帶著幾分急促, 「孟主任,市郊那邊發生緊急事故了,周院長叫您過去開會!」
孟甫平應了聲,連杯蓋都來不及放好,直接把水杯往桌上一放,跟著人跑了出去。
窗外雨聲敲打, 辦公室鈴聲乍響,阮眠起身接通,聽完電話那邊的描述,急聲說:「好,我馬上來。」
電話里沒詳細說,只提到市郊一棟剛交房不久的居民樓發生了坍塌,一梯兩戶,共十二層,傷亡慘重。
院裡緊急制定了救援計劃,一部分醫生去往現場參與救援,一部分醫生留在醫院做好接收危重病人的準備。
阮眠跟著出了現場。
這不是她第一次出現場,但等真到了地方,看著四周哭天搶地的哀嚎聲,以及被消防人員從廢墟里扒出來已經沒有呼吸的人員,仍舊覺得心裡像是塞了一團棉花,喘不過來氣。
大雨加上過低的溫度,增加了救援難度,也讓很多人失去了可能存在的生存機會,阮眠很快收起那些不必要的情緒,投入到了搶救傷員當中。
救援任務持續了半個月,那段時間漫天的電視報導,整座城市甚至是全國人民都在關注這件事,但最終的結果卻並不如人願,一棟樓上百名住戶,最後活下來的卻只有十幾個人,有的是沒了父母孩子,有的沒了兄弟姐妹,但更多是整個家庭都沒了。
樓塌了,背後牽扯到的關係利益錯綜複雜,上到某個大人物,下到一個小小的水泥供貨商,全都成了罪人。
阮眠在春節休假回平城的路上,看到了關於某些部門關於這件事情的處理情況。
那些該罰的一個都沒逃掉,但這個結果也只能勉強算得上對得起那些還活著的人,至於那些無辜逝去的人,無論如何,終究都是無法彌補的遺憾。
她關掉手機,扭頭看向窗外,輕嘆了聲氣。
計程車在小區門口停下,阮眠隔著窗戶看見等在門口的父親,笑著從車裡走了下去,朝著不遠處的人喊了聲:「爸。」
阮明科正在看小區里那些老年人下象棋,聽見聲音,抬頭看過來,也很快迎了上去,笑著問道:「這次回來呆幾天啊?」
「一周左右。」阮眠提著行李,「下個月要和孟老師去洛林鄉參加一個培訓會,估計得忙一陣子。」
阮明科嘆口氣:「怎麼現在你比我還忙了。」
阮眠笑了聲:「奶奶最近還好嗎?」
「挺好的。」阮明科扭頭看她:「今天還說要親自下廚給你燒好吃的,比阿姨還能折騰。」
「是嗎。」
父女倆一路說說笑笑,到家裡,周秀君已經在廚房和阿姨忙著準備中午飯,香味順著飄到門口。
阮眠換了鞋走過去,「奶奶,燒什麼呢,這麼香。」
周秀君從廚房探了頭出來,格外顯擺的說:「還能有什麼,不都是你愛吃的那些。」
「那我有口福了。」阮眠捶了捶老太太的肩頸,然後伸手撿了塊拌黃瓜丟進嘴裡。
周秀君往她胳膊上一拍,叫喚道:「洗手了沒?就這麼吃。還醫生呢,一點都不講究。」
阮眠哼哼笑,擰開旁邊水龍頭洗了手,走出去陪阮明科在客廳看電視,新聞上正好在回顧B市居民樓坍塌一事,鏡頭一晃,阮明科竟然還在右下角看到了阮眠的身影。
他暫停了下,問阮眠:「那是你嗎?」
阮眠盯著電視屏幕想了會,撓了下額頭說:「是吧。」
那應該是救援的第二天,當地電視台派記者連線報導現場情況,阮眠當時負責護送一個傷員回醫院,鏡頭大概是往這裡掃過一下,拍到了她一個不怎麼清楚的側影,但熟悉的人還是能一眼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