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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眠低不可聞地鬆了一口氣,整個人也下意識放鬆,往後靠著沙發背,為了舒服還墊了個枕頭在腦後。
看了幾分鐘,她想起什麼:「你看這個嗎,不行我們可以換其他的。」
「不用,可以看。」陳屹往屏幕上掃了眼,又飛快地挪開了視線,之後很長一段時間,他都是支著肘手抵著額角,時不時拿手指擋著自己的視線。
期間,店裡的服務員敲門進來送了零食和果盤,門外明亮的光線漏進來,陳屹稍稍緩了口氣。
果盤上都是當季的水果,阮眠沒什麼興趣,伸手夠到之前從店裡打包出來的甜品,小口小口吃了起來。
獨屬於甜食的香甜在空氣中漫開。
陳屹偏頭看過去,隔著昏暗的光線看見她左邊的腮幫微鼓著,不知道嚼完沒,就又往裡嘴裡塞了一勺。
他低頭看她,「好吃嗎?」
「還行,吃多了有點膩。」阮眠轉頭對上他的視線,唇瓣上一層水光,果香濃郁。
陳屹垂眸,抬手抹掉她唇角一點痕跡。
視線不可避免地膠著在一起,一時間曖昧叢生,連不同尋常的背景音樂都不能破壞一絲一毫。
阮眠呼吸微屏,眼睫顫了下的同時,眼前人忽地將彼此間最後那點距離拉到密不可分。
不同於上一次的淺嘗輒止。
男人的呼吸灼熱,盡數噴灑在她臉側,溫熱柔軟的唇瓣輕吮著她的下唇,極為細緻,卻更像是折磨。
近在咫尺的距離,彼此都未曾閉眼,能夠清晰的感知到對方每一個細小而敏感的變化。
四周的空氣像是被加進了滾燙的熱水,變得燥熱而難耐,阮眠輕顫著眼睛,緩緩閉上眼睛,偶爾溢出的幾聲嚶嚀顯得尤為曖昧。
過了好一會,陳屹低喘了聲氣,偏頭靠近她頸側,急促的呼吸像是在壓抑著什麼。
阮眠也有些渾身發軟,任由他摟著,感受到他衣料之下有些灼人的體溫,恐怖的旋律也變得旖旎起來。
狹窄昏暗的空間裡,衣料和皮質沙發摩擦發出細微的動靜,陳屹鬆開手,卻沒有拉開太遠距離,語氣一本正經,「不膩,挺甜的。」
阮眠愣了幾秒才回過神他說的是什麼,不自然的往後躲。
陳屹也沒攔著,只是抬手把胳膊放到了她身後的沙發靠背上,像是在跟空氣宣誓主權。
電影還剩下半個多小時,阮眠之前被打斷了,再接著看覺得有些沒頭沒尾的,直至結尾也沒弄明白怎麼男二就成了幕後兇手。
不過她也沒太在意這些,電影播放結束後,和陳屹從包廂里出來,臨走前,店裡員工還格外敬業的讓給個好評。
那會已經是八點多,夜幕降臨,城市高樓大廈燈光粼粼,街道上車燈與路燈交相輝映,連成一條燈帶。
附近有一條街市,陳屹牽著她手,「過去逛會吧。」
阮眠沒拒絕,和他漫無目的地在街頭走著,隨口問了句:「你這次還是休兩天嗎?」
「嗯,就這兩天,周末要去趟分區開會。」陳屹問:「估計下次休息應該在八月份。」
現在也才七月,距離八月還有大半個月,路口有交警在值崗,兩人走過去,阮眠問:「我一直挺好奇的,你以前不是對物理感興趣嗎,怎麼會後來又回國當兵了?」
「想通了。」陳屹無意識捏著她的手指,和她提到對物理的初心,也提到當初跟教授在拉塔基亞遇險的事情,「人活這一輩子,有些事情總得經歷過才知道是不是想要的。」
拉塔基亞的暴/動不是第一次也不是最後一次,在這個世界的角落,每天都會有同樣的事情上演,陳屹不希望他永遠是被保護的那一個。
國之大國,男兒當自強,拋頭顱灑熱血,在所不辭。
……
那天晚上兩個人就著這個問題聊了一路,明明是在談戀愛非弄得跟學術研究一樣,正經的不得了。
後來,陳屹送阮眠回去,走之前問了句,「你明天上班嗎?」
「上,一早的班。」阮眠站在車外,樓層的光交織著路燈落在她身上,拉扯著一道修長的影子。
「行,我明天要去看望外公外婆。」陳屹想了想還是從車裡下來,「晚一點來找你。」
「你先忙你的吧。」阮眠說:「我不知道到時候有沒有空。」
「……」
她又補了句,「空下來我給你打電話。」
陳屹低笑了下,「行吧。」
樓道里有人進出,陳屹沒好有什麼太親密的動作,捏了捏她的臉,讓她快上去早點休息。
「那好,你回去注意安全。」
「嗯。」陳屹看著人進去了才上車離開這處。
阮眠回到家裡,一個人都沒有,她洗完澡簡單收拾了下,打開工作鬧鐘,等到陳屹跟她說到家了,才放下手機睡覺。
長夜無夢。
次日一早,阮眠照例在平常那個點到醫院,開完早會去查房寫病歷,一上午沒手術沒突發狀態,難得的清閒。
快到飯點的時候,阮眠突然接到外賣電話,在仔細確認過姓名地址手機號碼無誤之後,她問了下店的名字,恰好是昨天她和陳屹去吃的那家中餐廳。
下樓取外賣的時候,阮眠給陳屹打了通電話,第一次沒人接,後來他又回了過來,「怎麼了?」
阮眠進了電梯,「你給我點外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