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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飯要到你祖宗頭上來了!沒錢花?沒錢花你去槓上開花!”徐翹照著他臉狠狠一掃帚,徹底把人掃出了家門。
——
這件事轉頭就被徐翹當成笑話講給了朱黎聽。
徐康榮和嚴麗珍大清早就前後腳行色匆匆地出了門,徐冽又在學校上課,她一個人在家閒了一上午,舉著手機滿洋房瞎晃蕩,邊跟在公司午休的朱黎煲電話粥:“你說這人大腦里是不是沒有溝回?”
“罵人智障也這麼有文化,聽你打嘴炮真是種享受。”電話那頭朱黎捧腹大笑,“哎,你發現沒,跟你作對的,最近一個個都窮困潦倒了,這是不是叫順你者昌,逆你者亡?”
徐翹百無聊賴地撥弄著客廳花瓶里的插花:“那程浪怎麼還沒完球?”
“人這回也沒做錯什麼啊,昨晚打你電話都打瘋了,今早這爛攤子也收拾得挺乾淨漂亮,還不滿意?”
徐翹輕哼一聲。
如果講道理的話,是還算滿意,可是女人為什麼要講道理?
“連解釋誤會都這麼高高在上,讓微博和弟弟代勞,換你你滿意?”
“人高高在上還不是因為被你罵了,你不記得昨晚發生什麼了?”
“發生什麼啦?”徐翹一臉無辜,隱約記得自己在酒吧撒野,只是具體的記憶好像跟著酒精揮發掉了。
朱黎把她昨晚罵人的台詞深情並茂地背誦了一遍。
“……哦,這樣嗎?原來酒後真的會吐真言。”
“你知道男人的面子多值錢嗎?說你只是看上他的錢,這是直接把人尊嚴碾在地上摩擦啊。”
“可他當初不也只是看上我的臉?見色起意難道有比見錢眼開高貴嗎?這很公平啊!”
雖然總覺得這話好像有哪裡不對,可一時之間卻也無法反駁,朱黎放棄跟頂級嘴炮選手爭論。
“反正他要不來找我,我是不可能去找他的!二十四小時內,他不聯繫我,我就把他當個屁放了!”徐翹哼哼唧唧撂下狠話,冷不防聽見密碼門“咔噠”一聲關上,一回頭,看見徐康榮回來了。
“小姑娘說話別老這麼沖!以後出門在外誰慣著你?”徐康榮陰沉著臉說。
徐翹掛斷電話,奇怪道:“您怎麼這麼早就下班了啊?”
“在附近談事情,順道回來吃個便飯。”徐康榮吩咐廚房上菜,招呼她一起上桌。
“我吃過了呀!”徐翹拒絕。
“那也再來陪你爸吃兩口!”
這怎麼還矯情上了呢?徐翹嫌棄地瞅瞅他,勉強給個面子坐到餐桌邊,盛了碗羅宋湯喝。
徐康榮邊吃邊跟她嘮嗑,一會兒打聽她今天做了什麼,一會兒盤問她明天打算做什麼。
她被問得不耐煩:“哎喲,放心,我頭疼著呢,這兩天不會去喝酒了!”
“這麼著啊?”徐康榮瞥瞥她,“本來倒想安排你出去玩。”
徐翹一愣之下精神了:“去哪玩?”
“昨晚沒拍到手鍊不是不高興嗎?到歐洲散散心。”
一聽這消息,置身人生低谷已久的徐翹簡直勺子都握不住了。她早就為四大時裝周辦了簽證,時裝周那會兒一個地方都沒去成,現在簽證正好還沒過期。
她擱下勺子和湯碗,興奮道:“真的?什麼時候走?”
“只要你不嫌累,明天就可以,一會兒讓人給你訂機票。”
“當然不累,美少女怎麼會累呢!”徐翹當即起身,什麼手鍊什麼程浪,全都成了過眼浮雲,二十四小時也不用等了,她現在就可以把他當個屁放掉,“我先飛巴黎,這就去整行李,您可不許反悔啊!”
“瞧你這點出息!”徐康榮好氣又好笑地看著她小蜜蜂似的飛上了樓,等人離開視野,嘴邊笑意霎時消失得無影無蹤。
他翻開手邊調成靜音模式的手機,看著五分鐘內的十幾通未接來電長吁一口氣,走到門外回電:“公司里怎麼樣了?”
電話那頭,助理語速飛快:“鬧事的已經壓下去了,消息暫時沒有對外傳開,但湯森先生為考察金祿突擊來訪,從那批人嘴裡得知了您拖欠工資的事,所以投資應該是黃了……”
徐康榮閉上眼沉默了幾秒鐘。
“徐總,”助理急聲道,“銀行那邊貸款額度全滿了,現在怎麼辦?”
徐康榮睜開眼,回頭望向身後這座富麗堂皇的乳白色洋房,半晌後輕聲道:“你先給翹翹訂一張明早飛巴黎的機票吧。”
——
徐翹巴黎游的事,成了接下來幾天“浪總和他的放兄盪弟”三人群中茶餘飯後的談資。
程浪和徐翹一直沒交換微信,甚至至今仍躺在她涼颼颼的通訊錄黑名單里,原本根本不可能了解她的近況。
可北城的上流圈就這麼大,上流圈的朋友圈自然就更小了。
江放這地頭蛇神通廣大,輾轉聯繫到一位跟徐翹僅有點讚之交的微信好友,力保第一時刻獲取她朋友圈動態,並在群里傾情播報。
自從那天,程浪因為他提了一句“金絲雀”,就把那隻金絲雀連鳥帶籠送給他以後,他愈發覺得程浪對這女人的態度不一般,所以變本加厲地拿徐翹調侃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