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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作為被“泡”的對象,這種德性,她才不接受呢。
這狗男人,看她沒錢了好欺負,就想重新回頭泡她?
不好意思,過了那個村就沒那個店了,現在的形勢是光腳的不怕穿鞋的,沒錢的不怕有錢的。她就是要撕掉他那張高高在上的面具。
徐翹瀟瀟灑灑地離開工作室,坐上卡宴后座,冷著臉交代司機:“去律所。”
“您去哪家律所?”
“給我找一家低調中透著逼格,有逼格又絕不喪失人格的律所。”
接受程浪安排的律師審核合同,無異於直接當案板上的魚,任他宰割,假使這樣,這一環也就沒有存在的必要了。
所以律師還得她自己委託。
她倒要看看,程浪的人格到底值幾個錢。
司機在一愣過後,把車開出了創業園。
徐翹想了想,又改口:“等會兒,你別找了,先往市區開,我說停哪你停哪。”
冬季天日短,今天又是陰天,徐翹在城裡兜了一圈,天就徹底暗了下來。
不過這樣也好,黑夜方便她在這座城市隱秘行動。
徐翹最終讓司機停在市區附近一棟三十層高的寫字樓前,戴好口罩與墨鏡來到二十六樓一家律師事務所。
她這全副武裝的裝扮,對見慣風浪的律師們來說倒是不稀奇。
畢竟他們遇到過太多不願高調行事的委託人。
律所的前台小妹問她有沒有預約。
徐翹直接把合同往她面前一遞:“沒有,我現在就需要一位精通勞動合同法的律師來審核這份合同,價格隨便他開,四位數,五位數,六位數……都沒問題。”
反正人家程老闆說了,一切費用由他承擔。
第30章
前台小妹在她說到“五位數”的時候就瞪大了眼睛,聽到“六位數”,更是緊張地吞咽了一下。
“能不能行?”徐翹第一次孤身來這種地方,其實心裡有點虛,只好壯著“有錢能使鬼推磨”的聲氣說,“不行我換別家。”
“不好意思,小姐,今天是周日,而且現在已經臨近下班時間……”看她準備掉頭走人,前台小妹慌忙叫住她,“您等等,我只是跟您解釋,不一定有律師能夠立刻接待您,但我會儘快為您安排。”
徐翹靠住前台櫃沿,看她拿起座機聽筒,叮囑道:“要最專業的律師。”
小妹點點頭,估計被徐翹不差錢的氣場震懾住了,講電話聲音都在抖:“啊?許律嗎?可許律只是來分所做客,不好麻煩他吧,而且他是不是不接這種普……”她說到這裡一頓,不敢說值六位數的諮詢“普通”,“哦,他有空就太好了,那我請人到接待室。”
小妹掛斷電話,笑道:“小姐,我們杭市總部的合伙人今天剛好在所里,這位律師的專業能力在業界非常知名,我想可以滿足您的需求。”
徐翹比個“OK”的手勢,跟她走進接待室,在沙發的客位坐下。
五分鐘後,接待室的玻璃門被輕輕叩了兩下,一道年輕的男聲隨之響起:“您好。”
徐翹偏過頭,隔著墨鏡掃了眼來人。
西裝革履,精英氣質,以貌取人的話,專業能力應該確實過硬。
不過這副金絲邊眼鏡……
她知道自己不該憑藉眼鏡妄斷一個人。但程浪今天那個“守株待翹,嘴角含笑”的斯文敗類形象實在給她落下了陰影,以至於她對金絲邊眼鏡有了一些等同於老奸巨猾的偏見。
在她出神的片刻里,對方已經在沙發主位坐下,向她遞來名片:“我姓許,請問怎麼稱呼您?”
“我姓羽。”徐翹接過名片,掃了眼上邊“許淮頌”三個字——居然也是命裡帶水呢!
“羽小姐,您的情況我已經從前台那裡大致了解,如果方便的話,我想我們直接開始過合同?”
徐翹把合同遞過去。
許淮頌粗粗翻了幾頁:“我大概需要三十分鐘時間。”
徐翹點點頭:“你可以多看一會兒,不用給我省錢。”
接待室里陷入沉默,只剩紙張時不時翻過的沙沙聲。
徐翹百無聊賴地拿起手機,刷了會兒微信朋友圈,不知看到什麼,又像突然失去興味,轉而靠著沙發閉目養神。
這眼睛一閉,不知不覺就打起了盹,她意識漸漸混沌,直到被一聲“羽小姐”驚醒。
徐翹睜開眼,一眼瞄到對面牆上時鐘。
不多不少正好三十分鐘,這麼牛逼嗎?
“羽小姐,”許淮頌把合同推還給她,“合同我已經看完,您想諮詢的問題是?”
“就是這合同里有沒有什麼不平等……”
一陣手機震動打斷了她的話。
許淮頌抬手示意等等,看了眼來電顯示,起身道:“抱歉,我需要接個電話。”
徐翹面露警惕。
程浪神通廣大的手段,讓她不能不對這節骨眼打來的電話感到防備。
她叫住許淮頌:“你就在這兒接。”
許淮頌看她一眼,似乎想說什麼,但估計是從前台聽說了這位委託人的作風,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地沒打算跟她多交涉,於是接通電話:“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