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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翹這時候卻還沉浸在回憶當中。
她隱約記起來,平安夜那晚,程浪問過她,如果朱黎再來找她,她願不願意見。
當時她沒有一口回絕,程浪應該是看出了她的意思,才會在之後把她的行蹤透露給朱黎。
她回過神來:“哎呀,你別給我淋狗血啦,我這不是不想把你家搞得烏煙瘴氣嗎?”又癟癟嘴裝可憐,“我想等功成名就再來孝敬小朱總您的。”
朱黎被她一提醒,記起比利時那場珠寶設計大賽:“哎說起這個,行啊徐千金,這麼多年深藏不露,連我都不知道你這一手這麼牛逼,你要是早點入行,你家那設計團隊哪能給梵翠挖去……”
“你說什麼?”徐翹一愣之下打斷她,“我家設計團隊沒散夥嗎?”
這回換朱黎愣住了:“你不知道這事?”
徐翹搖搖頭:“你意思是,趙寶星她家,把我們金祿整個設計團隊連根帶走了?什麼時候的事?”
朱黎驚了驚:“有段日子了啊,當初外邊鬧得腥風血雨,各種亂七八糟的,你是活在夢裡嗎?”說完後反應過來,“哦,你是活在你家男人給你造的銅牆鐵壁里。”
第44章
徐翹從朱黎這裡,盤問出了很多被程浪隻手遮天掩藏起來的消息。
原來徐家破產後的第一時間,趙家的梵翠珠寶就對金祿狠狠趁火打劫了一把,不僅取代金祿拿到了幾個海外合作項目,更重金挖角了金祿的整個核心設計團隊。
徐翹不是不諳世事的傻白甜,明白“物競天擇,適者生存”的道理,對此倒不是說不能接受和理解。
作為在行業內,與金祿分庭抗禮多年的競爭對手,金祿倒台後,梵翠趁勢而上,搶項目,挖團隊,雖然不是那麼“君子”,但在殘酷的商場上,這種“小人”行徑卻也無可厚非。
畢竟梵翠當初被程浪打了一巴掌,本就處在岌岌可危的境地,不趁機自救一把,說不定就成為下一個金祿,誰又能在這種時候講道德。
所以拋開私怨不說,金祿技不如人,輸給梵翠,是一件稀鬆平常的事。
可徐翹在意的是朱黎口中的一些流言。
據外界傳言,當初金祿在最後掙扎關頭,曾試圖拿到湯森的一筆投資金,是趙家使了絆子,在金祿基層員工因被拖欠工資而到公司鬧事的時候,讓湯森前去摸了個底,導致這場合作談崩了。
所以如果傳言成立,說明趙家很可能早就在金祿安插了人。
而且,照朱黎在商圈的朋友說,趙家與金祿核心設計團隊的接觸,並不是在徐家破產後,而是早在大半年之前,金祿第一次出現危機的節骨眼。
那就是說,金祿今天的結局,是趙家在背後推了一手的結果。
徐翹爆了句粗口,在客廳繞場暴走:“以為金祿沒了,你就能稱王了是吧?你爸爸走了,你姑姑奶還在這兒呢!等好了,姑奶奶叫你今天笑得有多歡,明天就哭得有多慘!”
朱黎抖抖蘋果肌,覺得程浪之前瞞天過海的決定是英明的。
在徐翹一無所有的時候,讓她知道這些,除了令她情緒崩潰以外沒有任何用處。而在她鋒芒初露,有了底氣的今天,這些所謂的糟心事,反而能夠推著她往前走。
朱黎比徐翹大兩歲,自詡處事在同齡人里算得上老練,但程浪的老謀深算卻真真叫她自愧不如。
她不介意再給徐翹膨脹起來的事業心添一把柴火,繼續說:“這麼看來,你應該也不知道,這些日子外邊有多少人在拼命找你了。”
“找我?”徐翹停下腳步,“趙寶星那群人想看我笑話?”
朱黎點頭表示大概是吧:“家裡有幾個閒錢就吃飽了撐著喜歡看戲唄,我算理解了什麼叫‘黑粉的本質是真愛粉’,這些人真是堅持不懈地在到處疏通門道挖你下落。”又聳聳肩,“不過誰能疏通得了你男人堵上的門道,她們這錢砸下去也是打水漂。”
徐翹剛剛一直處在震驚當中,沒來得及糾正朱黎的用詞,這會兒已經對她嘴裡那些信息接受良好,順嘴道:“什麼我男人我男人的,你說話別這麼野好吧,我還是潔白無瑕的玉女呢!”
朱黎一愣:“哪個欲?”
“當然是守身如玉的玉。”
“不是慾火焚身的欲?”
徐翹被她說得心臟突突直跳,臉上兇巴巴:“想什麼呢你!”
“不是我想什麼呢,是程浪想什麼呢,”朱黎不可思議道,“這麼久了還沒跟你全壘打,難道他來這一出拯救破產千金的戲碼是熱心慈善公益嗎?”
“怎麼這種事決定權一定在男方身上嗎?”徐翹揚起下巴,“就不能是別的可能,比如我比較難搞定?”
“所以你們還沒搞對象?”朱黎吃著了一驚,若有所思道,“你該不會是鍾意著你那個讀課文的初戀吧?”
“那倒不是,好端端怎麼突然提起他啊?”徐翹一臉不明所以。
朱黎握拳咳嗽一聲,眼神迴避:“不是這個原因就算了。”
徐翹歪著腦袋打量她,一副“你看我像是能被隨便敷衍的人嗎”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