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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走手續。還需要等等。”
“怎麼等,這裡面有人要殺我!”
歐陽睿淡定道:“不是已經讓他們給你安排單間,看護好你的安全嗎?”
“有屁用!他們連警察都敢殺。”
“你越早告訴我,我就能越早將他們找到,你就安全了。”
陳炎看著歐陽睿,忽然又冷靜下來了:“我沒那麼傻。想知道情報,就把我換別的地方去。不然我死了,你們什麼都別想知道。”
這天藍耀陽的鍛鍊非常刻苦,跑步、舉鐵、學格鬥。
練到後頭卓愷都不動了,舉著手機給他拍照。卓愷還給段偉祺錄短視頻發微信:老段啊,咱們家的二藍快不好了。
藍耀陽搶了卓愷的手機,從裡面挑了幾張自己的照片,然後發微博了。
段偉祺看到了微博,回復卓愷:看來真的快不好了。
倪藍也看到了微博,哈哈笑,這次像這麼回事了,不是在擺姿勢。汗水、表情、姿態都挺到位。但是真臭美啊,為什麼去健個身還要找人給自己拍照。
倪藍想起自己也有一張健身卡。
她去翻了出來,奧凱斯瑞健身會所。
很貴的卡,不知道能不能轉讓換點錢?倪藍猶豫了一下,按上面的電話打過去諮詢。
奧凱斯瑞的前台幫她查了,她這張卡是6月份辦的,還有8個月的有效期。會所的卡可以進行一次轉讓,進行會籍轉讓時需要交納一千元的管理費用。也就是說,如果倪藍自己找到買家,需要跟買家一起去辦轉讓手續,交納費用。
真是黑店。倪藍心想。但如果真能轉讓出去,她可以收回一些錢。
可她當初為什麼要辦這麼一張卡?這是不是很重要的事?
倪藍在轉不轉之間猶豫,最後還是把卡丟進了抽屜里。
這天晚上倪藍又做夢了,不知道是不是受了藍耀陽的刺激,她夢見自己在訓練格鬥。
她的教官是個男人,講英文,她看不清他的臉。他非常嚴厲,與她對打的時候沒有絲毫的留情,他一次又一次把她打倒,然後叫她起來繼續打。她也與別的人對打,她有時候輸,有時候贏。
後來場景換了,她看到一個很大的訓練場,她聽到有男有女的聲音大聲笑鬧著。
“來拍照啊。”
“來,來,合個影。”
有黃皮膚的、黑皮膚的,白皮膚的,棕色皮膚的。
倪藍醒了。醒過來的時候她還感受到訓練場的亢奮和熱血,有些真實又很虛幻。
然後她聽到了電話鈴聲。
是歐陽睿。
歐陽睿想讓她今天來一趟警局,有些問題想問她。倪藍答應了。
倪藍吃了早飯,戴著鴨舌帽、墨鏡,短外套、牛仔褲,騎著她的變速自行車就去了。
倪藍高挑挺拔,走路有風,很有瀟灑氣質,有來辦事的市民還以為她是警察,向她諮詢事務。
很快歐陽睿出現了,他把倪藍帶進了審訊室。
歐陽睿先問了問倪藍最近的身體情況,有沒有恢復記憶,有沒有記起來什麼,倪藍都說沒有。
歐陽睿又問她:“9月29日,你去了北京南路,做什麼去了?”
“9月29?”倪藍回憶了一番,“沒做什麼,就是騎車到處逛逛。”
“那裡離你家很遠。”歐陽睿道。
“是啊。但是突然想去,所以就去了。”
“沒什麼特別原因嗎?比如你想起什麼了?”
倪藍搖頭:“沒有。我周圍轉了一下,沒想起什麼。”
“你知道陳炎這個名字嗎?”
“哪兩個字?”
歐陽睿寫給她看,又說:“男性,三十三歲,電腦程式員。”
“不認識。”倪藍搖頭,又補充,“不記得認不認識。”
歐陽睿便道:“我們諮詢過醫生,以你現在的狀況做測謊檢測有可能不會太準確,但我們還是希望能對你做一個檢測,結果不做結論,但會當成參考。”
倪藍愣了愣:“覺得我會撒謊?因為我去了北京南路?這個北京南路有什麼重要的?跟你說的陳炎有關係?”
歐陽睿道:“我們現在查的案子,有一點進展,需要你的配合。可我們得確認你對我們沒有隱瞞。”
歐陽睿沒有表情的時候自帶冷臉,看上去非常嚴肅。
但倪藍也沒被他嚇著,她沒說話,在思考。
歐陽睿道:“測謊只是作為一種偵查手段,它不具備百分百的準確率,更何況你還有失憶症,大腦和情緒受影響,這個結果更不能做准。我說了,我們只是做個參考。而且,測謊的結果是不能作為定罪證據的,這個你知道吧?”
“但是可以作為你們偵辦的推斷依據,可以藉此對我展開搜查、拘留、起訴等等。”
袁鵬海和廖新此時在與審訊室隔著一面單向玻璃的監控室里,看著歐陽睿與倪藍的對談。
廖新聽得倪藍的話,小聲對袁鵬海道:“袁局,這倪藍好像還挺懂的。”
袁鵬海沒說話,只認真看著。
歐陽睿還待說什麼,倪藍卻又道:“我可以接受測謊,作為我願意配合的證明。但我也希望你們能做出合理說明,解答我的疑惑。我想找回記憶,確實也需要警方的幫助。我希望能與你們建立一個互相信任的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