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帽子戲法:「誰會料到關樊這麼固執不肯放棄。」
阿波羅:「所以調到L縣,行還是不行?你們應該有這個能力幫我疏通關係的吧?」
過了一會,帽子戲法回覆:「可以的。」
廖新沉吟了一會,又發消息:「還有,我需要提醒你們一聲,我不是安航,我也不是孫靚,我是有準備的。我希望大家各取所需,好好合作,別生出什麼事端來。」
這回帽子戲法回復得挺快:「這個你放心,畢竟我們對你也挺放心的。你爸非法賭博、過失殺人的證據還在我們手上呢。」
阿波羅:「好,這就算談清楚了。合作愉快。」
對方沒再回復,廖新把手機屏幕按滅了,沒刪除信息,直接把手機放回口袋裡。他又抽了一支煙,把菸頭丟進了垃圾桶,回家去了。
走回小區,遠遠看到爸爸廖東在樓門口徘徊,廖新板著臉走過去了。廖東看到他,忙道:“我剛扔完垃圾。”
廖新沒說話。廖東也不理他,領頭就往樓上去。老樓沒有電梯,廖東的腿有些瘸,走樓梯有些吃力,但幸好家就在三樓,不用爬太高。
廖新看著爸爸走路的姿勢,心情非常不好。
廖東那腿,是欠了賭債後被人打的。那時候廖新的母親還活著,直到被打了腿,廖家母子才發現廖東染上了賭癮。廖新媽媽做了很多努力,後來廖東發誓痛改前非,廖新和媽媽也就原諒了他。
廖東也確實好了一陣子,真的不再沾賭。廖新媽媽病重時,他日夜守在床邊照顧,寸步不離。廖母臨終前跟廖新道:“好好照顧你爸爸。”廖新答應了。
但妻子離世對廖東的打擊非常大,廖新一開始對爸爸的狀況很關心,但慢慢的便開始疏忽了。後來警局工作忙,那段日子正逢幾件大案要查,廖新熱愛工作,也急於表現,幾乎住在局裡,根本也沒太顧得上什麼照顧家裡,能跟爸爸一起吃晚飯的時間都少。等他回過神來,發現廖東又開始賭了。
這次賭得很大,輸得很慘。廖新撐著臉皮去幫爸爸擋債務,賭場也不怕他。地下賭場都是成片的,抓了這個場子,另一個場子還是這撥人。廖新找了掃黃賭的同事對賭場清剿,惹來了報復。
對方揚言不還錢就砍了廖東的手。廖新趕去處理,卻晚了一步,廖東沒被砍手,但在爭執掙扎過程里,廖東失手把人家的一個小弟給捅傷了。
傷者傷勢非常重,賭場把他送進了一個私人小診所。沒人報警,廖新猶豫。這時候廖新接到一個電話,電話里那人告訴廖新,就算報警也解決不了問題。就算他忍心讓廖東因故意傷人入獄,難道忍心他在獄中被虐待折磨?賭場這幫人可是有不少兄弟在牢里的。
電話里的人說,還清賭債和支付賠償是唯一免除後患的辦法,而且他能保證賭場不再找他們的麻煩。他的警察職業生涯里也不會有污點,不影響他以後的仕途。
廖新猶豫了一晚。這晚大半夜時,他收到消息那個重傷小弟過世了。廖新便給那個電話回了過去,表示可以談談。
後頭的事情就很簡單,賭場的人忽然再不鬧了,就連小弟受傷去世的那事都沒再提。而廖新,收到了一個U盤,對方要求他把這個U盤插到關樊帶回警局的筆記本電腦里……
廖東開門的聲音,把廖新從回憶中拉回現實。他跟著廖東走進家門。
廖東走到房間門口,頓了頓,轉頭對兒子說:“你早點睡。”
廖新沉著聲音:“你也早點睡吧。”
廖新進了屋,躺在床上,盯著天花板發呆。
秦遠那邊肯定是要做什麼事了,他說春節後打申請調職,而對方居然沒有反對。這表示他們想在春節前把事情了結吧?他們需要他幫忙。但調職的事,不止這邊局裡同意,L縣願意接收才行,那是個小地方,對方都不用聯絡確認就說沒問題,鬼才信。
廖新覺得自己就站在了大海里的一場礁石上,一不小心就會打滑掉下去。他忽然不緊張了,反正無論往哪邊掉,都是掉的。
倪藍跟藍耀陽並肩躺在床上,兩個人衣著整齊,什麼壞事都沒幹。但話題已經非常深入了。
之前擦槍走火差點行事不純潔,藍耀陽非常有毅力地忍住了。
他覺得倪藍的腳有傷,他還覺得沒有帶倪藍回家見過父母,就這樣對待倪藍不合適。
“我家裡人對你有偏見,雖然這不影響我對你的感情,但我不希望到時候你跟他們見面時鬧得不愉快覺得自己吃虧。”
藍耀陽一邊說一邊覺得自己很吃虧,裝什么正人君子柳下惠。可是剛剛答應要把她當成公主對待,他總覺得不好下手。
倪藍的眼睛笑得彎彎的,亮晶晶:“那怎麼辦?我不記得自己是誰,總覺得不好去見你父母。萬一他們跟我聊天,你爸媽在哪裡高就啊?你大學念的哪裡啊?你家產有多少啊?我都答不出來。”
藍耀陽:“……”媽的,好後悔。
倪藍看著他表情,哈哈大笑。
兩個人手牽手躺床上聊天,藍耀陽道:“元旦吧,元旦假期帶你回去。我提前跟他們打好招呼。到時你的腳也好了,可以穿美美的高跟鞋。”
倪藍笑起來,覺得真開心,但她道:“還是別元旦吧。”她湊過去在藍耀陽臉上親親,“他們局長說,我是冒著很大風險回來的。為了安全,所以我的身份絕對保密。我猜跟保羅大概有關係,所以,我先解決了保羅的問題,然後再去你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