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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耀陽眼睜睜的看著屋裡一個人從倪藍床下拉出來行李箱,行李箱沒有鎖,那人把拉鏈拉開,行李箱蓋打開。
藍耀陽道:“我是倪藍的朋友,你們沒權力闖進她的屋子,搜她的東西。”
“我們有搜查令。”那個攔下藍耀陽的警察道,他掏出了一紙文件,亮在藍耀陽眼前。
藍耀陽沒去看那紙,他注意到開行李箱的那人,從行李箱裡拿出一台筆記本電腦。那人招呼了一聲,另一個警察拿了個物證袋過去,把筆記本電腦裝了進來,寫上了標籤,封了口。
藍耀陽的心一沉。
“你是什麼人,叫什麼名字,跟倪藍什麼關係?”領頭的警察盯著藍耀陽看。
藍耀陽轉頭看他,他從這警察的表情里看出,他實際上是認出他是誰的,但是他還這麼問。
“你又是誰?”藍耀陽反問他。
這時候電梯門開了,律師急匆匆趕到。
“藍總。”律師招呼著,接著又轉向了領頭的那個警察,給他遞名片,向他自我介紹自己是哪個律所律師,代表倪藍。他希望能查看警方搜查倪藍屋子的相關手續文件。
領頭的警察把搜查令呈給律師看,又把自己身份亮了。他叫曾永言,省公安廳刑事偵查總隊的。
曾永言再次問藍耀陽身份。律師接了話,表明藍耀陽是倪藍簽約公司的負責人云雲。
藍耀陽沒管他們的對話,他就認真看著警察如何搜證,能搜出什麼來。
倪藍只告訴他要拿走電腦,所以應該沒有其他過界的東西才是。藍耀陽很自責,他沒趕上,沒能幫倪藍保住電腦。
他似乎總沒幫上她,上次存儲卡是他丟的,這次電腦他也沒拿上。
藍耀陽臉很黑,心情糟糕。
沒過一會,一個警察在衣櫃頂角找出一個微型攝像頭,他去拿物證袋要把這攝像頭也裝起來。
藍耀陽語氣不善:“她一個女生獨居,在自己家裡安裝個攝像頭提高安全防範保護自己不是很正常嗎?”
曾永言看了他一眼,道:“沒說不正常。”
藍耀陽忍著脾氣,閉了嘴。
曾永言又看了他一眼,忽然對手下道:“把樓道也搜搜,看看有沒有裝別的攝像頭,或者藏了什麼別的。”
藍耀陽心裡咯噔一下,暗罵自己嘴欠。
一個警察出了門,在倪藍的正門各處、門口腳墊下一番搜查,最後檢查了樓道里的盆栽,還有壁燈。
藍耀陽盯著屋裡,努力不去看樓道,以免自己的視線不小心泄露什麼。
但他聽到了那個警察喊:“壁燈後面有把鑰匙,看著像大門鑰匙。”
藍耀陽緩了緩情緒,維持好面部表情,這才轉頭看。
曾永言接過了鑰匙,過來試了試倪藍的門鎖:“不是她家的。”
藍耀陽不說話。
曾永言看了藍耀陽一眼,問他:“你知道這鑰匙嗎?”
“不知道。”
曾永言又問:“鄰居住著什麼人你知道嗎?”
“不知道。”
“倪藍跟你提過什麼鄰里關係嗎?”
“沒提過。”
“倪藍跟你說過她以前做什麼的嗎?”
“她失憶了,警官。全中國都知道她失憶了,她不記得以前的事。她回國後就一直做藝人。”藍耀陽終於忍不住,質問曾永言:“你們為什麼要搜她的房子?”
“她涉嫌殺人。”
藍耀陽臉一沉:“不可能。”
“就是在你錢包里找到的那張卡,裡面存著她殺人的證據。”曾永言道。顯然他對整個案子的記錄有相當的了解了。
藍耀陽的臉色變了又變,大聲喝道:“那肯定是偽造的,有人要陷害她。那張卡是故意放裡面的。”
“所以需要進行調查。”曾永言道:“藍先生,希望你能配合我們,把你了解的情況告訴我們。”
“我只了解她很勇敢很善良,她不可能殺人。”
曾永言點點頭,也不跟藍耀陽磨嘴皮,只轉頭對手下:“去問問對門,看看鑰匙是不是他們的,順便打聽一下倪藍的情況。”
藍耀陽不說話,反正對門沒人,你們就敲去唄。總不能拿著倪藍這屋的搜查證把對門也砸開吧。
那手下依令去對門按了門鈴,這時候電梯又開了,一個西裝男人走了出來,他手上拿著幾張紙,看到曾永言,就過來了:“警官,你們要的都在這兒了。這些是這屋每個月的水電費數據,業主電話,另外,我們物業那兒並沒有接到過倪藍的投訴、服務要求這些,也沒接到過別人對她的投訴。”
藍耀陽微微皺眉,警察是打算找倪藍的房東做調查?他都沒問過倪藍房東是誰,不知道會不會有什麼事。
曾永言順嘴就問了:“對門業主是什麼人?”
那物業經理答道:“不知道,沒怎麼聯繫過我們物業的,我就沒什麼印象了。肯定沒有欠過費,不然我會記得。啊,對了,樓管和保安對這戶也沒怎麼見過,不過他家用電不小。我上回聽辦公室小姑娘提過兩句,說以為這戶沒人住,但每月都有用電,但這幾個月幾乎沒用了。”